在神石墜落前，遇見您 - 兩難的抉擇（十六）

在外婆的病房內，千頌正遵從物理治療師的叮囑，在協助久病在床的外婆進行伸展運動和肌肉鍛鍊。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KQr4VwHC

千頌一手捧住外婆的腳掌，另一隻手則扶住她的小腿，讓左膝逐漸彎曲成接近九十度，協助外婆進行大腿後腱的鍛鍊。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P8fcoeP2

「⋯⋯」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jIfsnr9W

「外婆你還好嗎⋯⋯？物理治療師也說過做不到九十度就不用勉強了。」

「我還可以⋯⋯」外婆的臉上露出了逞強的表情。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3HA6vzFs

「那麼就先休息一會兒吧？」千頌建議道，因為不止是外婆，長時間捧住小腿來活動的千頌的確也是累了。

「好吧，就聽我寶貝孫女的話。」

千頌把外婆扶好並坐直在床上，然後沖了一杯暖和的檸檬水給她。

「這杯水的溫度剛好。」外婆喝了一口，就露出了慈愛的笑說：「以前我生病的時候，你外公也是會為我準備檸檬水。」

千頌在外婆的床邊坐下來，道：「小時候也是外公教懂我去沖這個檸檬水呢⋯⋯」

外婆把水杯放下，望向窗外的長空。

「那個老頭子⋯⋯ 現在在天空的另一邊做什麼呢？」

千頌的手搭上外婆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我知道外公一定是在天上守望我們，以及他最愛的外婆⋯⋯」

外婆眯起眼，露出一個淺笑，「突然間就懷念起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以及我們因為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吵架的幼稚行為⋯⋯」

「咦咦？！」千頌訝異地望著外婆，問：「那個⋯⋯ 那個溫柔慈祥的外公竟然也會跟你吵架？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呢⋯⋯」

「那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脾氣才改善過來。年輕時的他可是每天也跟我吵架吵得很兇⋯⋯」

「儘管如此，你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呢。」

「這是因為我們很快會和好吧？」

「你們是怎樣和好的呢？」千頌像小時候一樣伏在的外婆身邊，怔怔地看著她。

「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他⋯⋯ 不過總會有人先主動道歉。」

「就是做錯事的那個人嗎？」千頌問。

「哎呀，千頌你怎麼會覺得一定是做錯事的那個人先道歉呢？」

千頌皺起眉頭，以一副不憤的態度回答：「做錯就去認錯，不是很正常嗎？」

「但人與人的相處並不是這麼明確，特別是對於那些你珍視的人們⋯⋯」

「但、但我根本都沒有做錯 — ！為什麼要我先去道歉？」

外婆摸了摸千頌的頭頂，繼續說道：「先道歉的並不一定是做錯的一方，但就一定是比較重視對方的那個人。」

千頌失落地把頭埋進外婆的床鋪內，細聲的嗚咽道：「⋯⋯ 我最討厭學長了。」

就算是因為年老得聽力不好，外婆也能夠從千頌的行為及表情中得知孫女的煩惱。她憐愛地揉著千頌柔順的頭髪，喃喃道：「意氣用事只是一瞬間，但如果任由不理的話，它對雙方造成的傷害則是一輩子。外婆我⋯⋯ 不希望你會因此而做錯後悔一生的決定。」

「⋯⋯」千頌鼓起發紅的腮子，從外婆的身旁站了起來，鬧彆扭地說著：「剛、剛才的才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耶⋯⋯ 只是我朋友的事情。」

外婆微笑著，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放手比捉緊來得容易。但一旦決定捉緊了，就不要輕易放手。」

千頌打算扯開話題，說：「我、我去切些蘋果給外婆你吃⋯⋯！」

她把幾個蘋果冲先好後，便拿起水果刀把蘋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狀，但卻未有察覺自己此刻的心神已經從刀鋒上遊離至別處⋯⋯

「千頌小心 — ！」

在外婆呼叫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刀尖落在在千頌的食指上，鮮血隨著破損的傷口滲出來。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的千頌，馬上走到鋅盤的水龍頭下用清水沖洗傷口。

— 好奇怪。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gW6m4387

— 受傷和流血的是我的手指⋯⋯

— 但隱隱作痛的⋯⋯6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Vu8fN67T

— 卻是我的胸口。

千頌捉起自己的手，向外婆說：「⋯⋯我先去護理站取塊OK繃。」

在護理站處理好傷口後，千頌向護士小姐道謝並準備離開。

「咦？是女朋友小姐⋯⋯？」

千頌轉身去看這把聲音是誰，原來是那位負責照顧俊言的男護士。

「您好！」千頌向他打起招呼來。

男護士走向護理站旁的書架，似乎在尋找著患者的病歷紀錄，「說起來⋯⋯ 近期都不見你來探望俊言呢。」

千頌扭了扭左邊的耳環，支支吾吾的回答：「誒⋯⋯ 那個⋯⋯ 最近有些事情，所以少了去探望他⋯⋯」

「原來如此⋯⋯」男護士從架上取下一個大文件夾，再說：「俊言他呀，還未肯答應接受手術⋯⋯ 可以的話，希望你也幫忙去勸勸他。」

千頌垂下頭，嘴角抹上一個苦笑：「⋯⋯嗯嗯，我會找個機會跟他談談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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