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愛 - 05.

「……小慕，聊聊？」于賢洗完澡後走進他所在的房間，對他溫和的笑了笑。

他點點頭，讓于賢坐到他旁邊。

對方似乎還沒想好該怎麼說，他十分輕地用手指敲著旁邊的櫃子，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好像一直沒仔細觀察過穿居家服的于賢，今天男人特意把瀏海用髮夾夾了起來，露出了光滑的額頭，還換上了比起平時戴的那副更呆板的眼鏡，Ｔ恤也穿得比平時寬鬆了些。

于賢有娃娃臉，顯小，而身上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比自己真實年紀少了快一半。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在外頭他比較常穿的是比較正式的服裝。

當事人注意到他的眼睛固定在他身上，不自在的瞥了下旁邊。

他道了聲歉，于賢又笑了笑，似乎想化解尷尬。這跟他的習慣很像，在別人道歉之後一定會回以笑容讓氣氛不要這麼尷尬，還有受人打量時不會要求人移開視線，而是會把眼神往旁邊飄。

邵慕虛突然想到，他像他媽媽，于賢也跟他姊姊很像。在於其他人眼中，他跟于賢是很像的人？

「……就是，嗯，我想邵彥森應該快擔心死了，你每天都只傳訊息給他真的行嗎？」他眨了眨眼，露出不解的表情。

如果他擔心，他可以打電話，可以傳簡訊，如果他看到他會回的。但除了那一則被撤掉的訊息外，他看不出來。

「……他不擅長表達，但這次他是真的緊張了。」于賢揉了揉他的頭髮，語氣中帶有一絲理解。「我跟邵彥森從小長大的，他從以前就這樣，不懂表達感情，也不懂如何正確對待其他人。」

說這話時，于賢的眼神很無奈，笑起來也有點苦。

「……這樣算算我媽也去世快九年了，有代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輕嘆了口氣，曾有人說過他是個很好的交談對象，喜歡有煩惱的事就往他那兒倒，他不介意當別人垃圾桶，但他自己也是需要的。

只是因為這話他就沒再跟同齡人說過自己心事，尤其自己發小跟別的朋友好上後。

所以當于賢說要跟他聊聊時，他還蠻高興的。

「我也曾經鬧過脾氣，去小和家玩了兩個禮拜都不回來，但父親沒說過甚麼，大概是連我去別人家都不知道吧？」他自嘲的笑了笑。「當然也有可能是周和他有跟我父親說，雖然我覺得可能性不高。」

「……這次不知道怎麼的就在意了起來。」或許跟他身體有些關聯，但他也出過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他就是不懂。

「……抱歉，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

明明平常想說的，想抱怨的這麼多，但有人問的時候就說不出來了。

「沒關係的。」

有些東西真的很難用言語表達。

例如愛情，例如喜歡。

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也是如此，想發洩但不會說，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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