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修仙 -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文不值的尊嚴。

被銘帝一錘砸暈的幽真感受著頭頂那依稀殘留的疼痛，緩緩撐起身體，掙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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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面對著自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敵人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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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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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這樣的暈倒對他來說，也不全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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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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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盡快提升實力應付與梅詩秋的戰鬥，為了籌備這次潛入王室秘祭的事宜，他已經將近大半年沒有正正式式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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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道外生靈痊癒術可以恢復身體和精神上的一切疲憊，但心神一直緊繃著，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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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心神之後，幽真這才舉目張望四周，去關注自己此刻到底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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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掙眼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自己不在那御書房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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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銘帝卻沒有把他安置到哪間屋舍，在他身下的亦不是軟綿的床舖，依舊是冰涼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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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可以十分肯定，這裡並不是那些故事當中往往描述得非常落魄、骯髒、狹窄的監獄或者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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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這地板實在是太瑰麗堂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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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眼珠子急轉，四周那金碧輝煌的裝飾、一杆杆幾人牽手都難以環抱的白玉巨柱，那擦拭得差點就能反射光芒的玉石地板，以及正中間的那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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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剎那間就聯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座王國號召所有文臣、武將齊聚展開朝會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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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殿的盡頭，還有著三層第次上升的台階，每個台階之上都擺放著幾張椅子，想來應該是地位特別尊崇的幾位大人物的尊屬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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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高的那方台階上，只有一張椅子，一張雕刻得最為氣派輝煌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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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椅子有一個特稱，叫龍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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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那個國內唯一有資格坐上這張龍椅的男人，現在也在這座大殿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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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並沒有坐在最上方的那張龍椅之上，而是蹲坐在了台階最下方的梯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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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略帶粗魯的姿勢與其身上的龍袍十分不搭，但他那一肘撐在膝蓋之上，微微偏頭盯視著前方的姿勢，還是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壓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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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幸，現在的幽真並非位於這位銘帝陛下的正前方，而是藏於大殿中的一角，沒有直接承受對方這股呼之欲出的壓迫力，否則他那好不容易稍稍放鬆一些的心神，恐怕一瞬間就要再次繃緊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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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現在為止，幽真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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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殿外的宦官開始大聲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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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華鎮獅裂門門主幽司，以及羽白紋大師奉命入殿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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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的聲音直教幽真一雙瞳孔瞬間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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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相比起他預想中最差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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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死活不願鬆口，所以...銘帝真打算對他的父親、師長動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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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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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焦急地大喊了兩聲，下意識就想快步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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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比他更快的卻是一隻落在他肩膀上的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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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著雪白手套的素手，五指纖細看似弱不禁風，卻偏偏是這樣一隻看上去不含多少力量的手掌，牢牢地控制著他無法向前挪動哪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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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幽真的眼角餘光輕輕略過，自己剛剛衝口而出的呼叫聲似乎半點都沒有傳入那兩位自己十分重視的長輩耳中，兩人頭也沒有轉動一下，依舊筆直地朝著大殿正前方的銘帝陛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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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銘帝陛下，早在聽到宦官傳聲的時候就已經重新站起，一掃衣袍，恢復了帝王的氣度，緩緩向著兩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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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雙方在幽真的注視之下逐漸靠近，三人當中地位、輩份皆是最低的幽司率先動身，屈膝行跪拜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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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幽司見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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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紋大師在其身旁，則是稍稍慢上一步，雙手攏袖，合掌一推準備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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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對面的銘帝卻是看都沒有看過幽司一眼，急步來到白紋大師身前，連忙伸手攙扶著後者的雙肘，制止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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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啊！老師這裡沒有外人，你這樣就太見外了。真要行禮也當是我這個晚輩向你行禮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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鉻帝一邊說著還一邊拭掃白紋大師的肩膀，就彷彿要幫後者掃除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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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紋大師看著笑臉迎向自己的銘帝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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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等他發話，銘帝已經先一步摟著他的臂膀，牽引著他轉身，欲往大殿門口的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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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雨兒了，雨兒平日也沒少念叨老師，不如趁此機會先聚一聚，好讓雨兒訴訴衷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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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紋大師被銘帝拉得有些不知所措，又回首有些擔憂地看了依舊跪在地上幽司一眼，最終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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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喊他老師，但其實銘帝本人並非他的學生，對方的妻子、如今的夏王后夏雨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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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自己是對方建立的小門派的首席供奉，自己如今最得意的門生更是對方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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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其實是不相伯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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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兩夥人萬一真的對立起來，他這個當老師的，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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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將白紋大師送到大殿門口，便指示讓宦官們引領大師前往後宮花園與王后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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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一個人獨自返身，沿著鮮紅地毯，回到高台之上龍椅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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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連一眼都沒有好好正視過下方還在下跪著的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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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同時袖袍大手一揮，大殿的正門嘭的一聲，猛然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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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流彩在大門與周遭的牆壁之上滑過，似是有陣法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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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大殿之內除了被拘禁在角落隱匿身形的幽真，以及在其後方制止他一切行動的月華女士，就只剩下銘帝與幽司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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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雙臂一翻，兩塊寬敞的袖袍輕輕揚起，然後整齊飄落，一股帝王的威嚴氣度在落坐的瞬間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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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這些，銘帝才第一次認真把目光投放到下方幽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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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就好像在御書房裡與幽真爭論得最激烈時的那般，帶著凜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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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下方跪著的幽司忍不住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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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剛嘭一下關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嚇得三魂掉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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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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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自問只是一個小人物，哪怕建立了一個小有規模的組織，哪怕他有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妻子，哪怕他名義上的岳父是國內最為富貴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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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依舊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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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在他對面的，是這個國家地位最為尊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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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種狀況...他...完全沒有經驗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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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朕...為何要召你入宮覲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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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冰冷的聲音自大殿的高位處如有萬鈞之重一般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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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呼吸有些壓抑，全身都有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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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在梅家遭受過這樣那樣的對待，又哪裡聽不出來銘帝對他的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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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銘帝問話，他亦只能硬著頭皮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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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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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是一個不好的念頭就已經在他的腦海之中悄然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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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真兒做了什麼犯了皇室的忌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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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想到了不久前和白紋大師一起看到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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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說自己闖禍了，讓他們撤出王城...那闖禍的對象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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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從未有過一刻這麼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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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下一刻，卻聽轟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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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抬起手一下錘在龍椅的扶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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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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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那充滿厭惡的語氣，任誰都可以聽得出這絕不是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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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你那『好兒子』昨晚做了什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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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那譏諷的語氣嚇得幽司戰戰兢兢，完全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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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銘帝將昨晚他們皇室秘祭的事，一直發生到幽真回歸密室的那一刻為止，一五一十地釋數告訴給了下方的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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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這個秘祭對皇室的重要性、包括這個秘祭對王太子秋元的重要性、包括過去秘祭被人闖入的後果，以及期間他這位陛下、這位人父的一些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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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新一代的第一天驕，幽司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消失整整十天，就是在處心積慮地計劃如何闖入我大秋王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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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啊...你說...朕...到底該拿你那位兒子、拿你們一家怎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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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了一個開頭，幽司就已經聽得汗流浹背，完全不敢挺直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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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銘帝那彷如喃喃自語一般的問話，幽司才鼓起勇氣，接連地叩首大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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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 一切都是草民教子無方，一切都是草民的錯，請陛下念在孩子還小，還不懂事，放過孩子。草民願意用自己的腦袋交換，懇請陛下網開一面，放過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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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一邊聲音悲淒懇求，一邊連連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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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不斷的咣噹咣噹聲，聽得被隱藏在大殿一角的幽真眼眶都徹底地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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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抱起自己的父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衝出這座王宮、衝出這座偌大的王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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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用，別說他在銘帝面前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就是現在，身後的月華女士剛一發現他臉上展現出絲毫的情緒波動，就已經第一時間加大了對他的拘禁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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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離開這座大殿了，就是撲出去、摟住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他現在想做就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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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位於大殿中央的幽司如何聲嘶力竭，也不管位於大殿角落的幽真如何心如刀割般地不斷掙扎，坐在龍椅之上的銘帝卻一點都沒有因為兩人的表現而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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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還小 ? 還不懂事 ? 哈 ? 你別跟朕開玩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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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又一錘重重砸在龍椅的手把之上，然後像是很激動一般地吐出了一口氣，抹了把臉，接著又突然有些被氣笑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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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說你們父子還真是有趣...一個打死都不願向朕這個皇帝低頭，一個...就只懂得這樣跪下來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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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啊 ! 幽司 ! 你這樣的一個廢物，到底是怎樣教出那樣的一個孩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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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銘帝重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期間還不忘一直奚落著下方跪得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的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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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道歉有用嗎 ? 下跪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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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尊嚴在去年你向梅家低頭的時候，就已經被你自己作賤到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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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那已經毫無價值的尊嚴，還妄想從朕的手上交易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恩賜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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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當銘帝幾乎是用呼喝聲怒斥幽司的時候，銘帝就已經走到了後者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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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司儘管再沒有抬頭，依舊可以從餘光之中，窺看到覆蓋在他身上的陰影，以及銘帝腳上那雙做工精緻的硬皮靴的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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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看不到的是，銘帝身上的那件龍袍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其內黃、白、黑三色的束衣與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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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帝看似漫不經心地伸出右手朝旁一招，一杆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其沉重的制式長槍頃刻間被銘帝吸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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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隨意地轉動了幾下，胳膊一收，槍尖精準地降在幽司的耳旁，髮絲輕輕飄落了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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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再想想，除了你那一文不值的尊嚴與腦袋，你還有什麼東西 ? 有資格拿來與朕討價還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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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蟻 : 對不起各位，剛剛這個週末...剛病好不久的我一不小心又病了...發了高燒，看了醫生、吃了藥，連續好幾天都昏昏沉沉、提不起勁的，所以晚更了一天...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71qe356r

孤蟻 : 再說點正題。老實說，在寫這一章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幽司很慘，我這個作者對幽司真的很差。還記得最初前十幾章的時候，就已經有朋友跟我說幽真不懂事，很不懂得心疼父親。然後再想想，好像一直以來，我這位作者都沒有給過幽司享什麼福...有點慚愧...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hVrqwozf

孤蟻：欠一。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G7JpQA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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