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系列／當夢想撞上十字架 - (二九):幻想

「詩晴，這是禮物唷！」

阿軒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個紙袋，遞給詩晴。

「咦？是、是什麼．．．．．．是什麼？」

看著詩晴臉上洋溢著無邪的微笑，早知道我也準備點什麼就好了。

詩晴拆開了紙袋，裡面裝的是一本童話繪本。

「哇、哇．．．．．．是「白雪公主」耶！」

詩晴童心未泯，拿著繪本開心的大喊。

「喜歡嗎？我想上次送妳的「阿拉丁」應該已經塗完了，所以這次就帶一本新的給妳。」

阿軒露先是露出招牌的笑容後，話鋒一轉：

「小無，你的禮物呢？」

「我、我、我．．．．．．．」

軒你這個白目．．．．．．．．明明知道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的啊！

我遲早會跟你算這筆帳的！

以上，是我抓狂的心聲。

「沒、沒．．．．．．關係的啦！」

詩晴放下手中的童話繪本，抱起枕頭旁邊的烏龜布偶，微笑道：

「我已經有小無送給我的洛倫佐了。」

「那．．．．．．我們下次去遊樂園時，再多抓幾隻給妳。」

聽完我的話，詩晴的眼神閃過一絲喜悅，但是隨即轉為淡淡的哀傷。

「笨、笨蛋，小無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面對阿軒的指責，我只覺得莫名奇妙。

「我又說錯什麼話了嗎？」

阿軒急忙將我拉至一旁，低聲說道：

「呆頭鵝耶！詩晴現在正住院中，你卻提起那時的回憶．．．．．．當然會令她感傷呀！」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詩晴．．．．．．我、我．．．．．．」

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結結巴巴。

詩晴給予了我一個微笑，然後說道：

「你們誤會啦！我只是在想；未來要替洛倫佐的兄弟們，取什麼樣的名字好呢？」

我與軒異同口聲答道：

「這算啥？」

「呵、呵呵，小無、軒你們的默契真好呢！」

我斜視了阿軒一眼，然後開口道：

「誰、誰．．．．．．會跟這種傢伙．．．．．．」

阿軒卻不讓我說完，插口道：

「當然，我們可是校園內公認第一的情侶檔呢！」

「誰、誰．．．．．．跟你、你這種傢伙是情侶，我、我可從來不知道。」

我怒氣沖沖的駁回阿軒的話。

「抗議無效！」

詩晴看著我與阿軒倆一搭一唱，抿嘴微笑，綽約多姿。

真希望這樣溫馨的時光，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姐姐，我來看妳了。」

正當我與阿軒鬧哄哄時，紫晴來了。

紫晴輕快的踏到病床前，給了詩晴一個擁抱。

「妹妹，真高興妳也來，這樣大家就聚在一起啦！」

詩晴輕撫著紫晴的臉龐，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

「初次見面，我是軒。」

說起來，阿軒未曾與紫晴見過面。

「啊、啊，你、你．．．．．．好，我、我是紫晴。」

面對著阿軒爽朗的微笑，紫晴的小臉漲的通紅，嬌羞可愛。

軒你這傢伙的招牌笑容．．．．．．還真是萬惡啊！

「小辣椒，妳在害羞個什麼勁？」

這個討人厭的小辣椒，能戲弄她的機會可不多，我當然不能放過。

「原來你也在啊？整天只會作白日夢的幻想笨蛋！」

紫晴把視線轉向我，惡狠狠的回擊。

「妳、妳這潑皮．．．．．．說什麼？幻想、白日夢．．．．．．又有什麼不好？」

「幼稚！」

「妳、妳．．．．．．想吵架是嗎？」

我與紫晴怒目相向。

「小無、妹妹．．．．．．你、你們．．．．．．冷靜點。」

看著一場大戰一觸及發，詩晴忙著打圓場。

而阿軒則是在一旁搧風點火，說道：

「第一回「辯論大賽」開始，主題就是「幻想與現實」！」

「軒，你少無聊了！」

我瞪了阿軒一眼。

我幹麻要與小辣椒爭論這樣的話題，又不是吃飽太閒。

「嗯、哼哼？你怕了是吧？」

紫晴拉高音調，挑釁著我。

「妳以為這樣的無聊的挑釁，我就會上當嗎？」

不是我自誇，本人的ＥＱ可是很好的！

紫晴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啐道：

「沒種的傢伙！」

「妹妹，這種不、不雅的話．．．．．．」

「好妳個小辣椒，誰怕誰．．．．．．烏龜怕鐵鎚！」

沒等詩晴說完，我就已經先發飆了。

阿軒臉上堆滿了微笑，説道：

「那麼．．．．．．比賽開始！」

「我、我又沒說要比賽，軒、軒你別瞎起哄！」

阿軒一臉失望的樣子，嘆道：

「沒戲可以看了．．．．．．」

「追根究底就是你這個幻想笨蛋不敢比賽！整日只會關在自己世界裡的籠中鳥，說穿了只是個廢材，浪費糧食。」

紫晴一連串惡毒言語就像利刃般的刺穿我的心房．．．．．．這傢伙如果不修點口德，遲早會有報應。

「妳根本不明白幻想的真諦，少在哪裡假清高！」

「真諦？別笑死人了！只不過是一群宅男腐女用來自我滿足的工具罷了！」

聽了紫晴的這翻話，詩晴秀眉緊蹙。

「妹妹，妳這翻話可就不對了！海頓曾經這樣說過：「藝術的意義在於使人幸福，使人得到鼓舞和力量。」就如同妳所喜愛的音樂一樣，幻想在本質上都是人類靈感的泉源，不是嗎？」

（註：法蘭茲．約瑟夫．海頓：１７３２－１８０９　奧地利作曲家。）

「．．．．．．．」

面對詩晴的指責，紫晴低頭不語。

「何時人們不再沉浸於童年自己所玩的遊戲，有人說這是一種成熟。何時人們不再認真的創造自己所想的世界，有人說這是一種蛻變。或許人們不是卻忘童年化幻想為現實遊戲，而是為幻想感到困窘。或許人們不是卻忘那光榮英雄主義的反轉，而是為幻想感到羞愧。」

我趁機落井下石，不快的心情一掃而空。

阿軒輕輕拍著的我背，笑道：

「真服了你了，我的大詩人！」

「小無，你也是．．．．．．」

詩晴卻板著臉，開始把矛頭指向我．．．．．．

「我．．．．．．？」

「小無，你太過於依賴幻想了！聶爾說過這樣的話：「不同生活接觸，就不能為生活創作。不鍛鍊自己的人格，無法產生偉大的作品。」你一味的逃避現實，是要如何震古爍今？」

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名留青史、震古爍今．．．．．．之類的，但是詩晴這一段話卻讓我語塞。

我與紫晴在詩晴的面前就像柔順的綿羊般，啞口無言。

阿軒乾咳了一聲，然後說道：

「看來．．．．．．本次的比賽勝者是詩晴．．．．．．你們沒有異義吧？」

在詩晴的威嚴面前，我跟紫晴只能乖乖的點頭。

詩晴收起了嚴肅的面孔，轉為笑臉，說道：

「小無、妹妹，我說的對嗎？」

「對、對、對，姐姐說的最對了！」

「對！詩晴妳說的一切真是太、太對了！」

僅管心中仍未服氣，我跟紫晴卻連一個「不」字也不敢說。

詩晴燦爛的笑了，並輕輕著哼著小曲，鶯聲燕語。

夕陽最後的一絲的餘輝隨著詩晴的歌聲，完全消失於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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