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城進行曲 - 第三十五章我的志願

一

六月的年終考試結束了，中學生涯的第一個年頭也迎來了完結。

莫蘭蒂沒有因為要離開香中而放鬆下來，她盡力溫習，沒有讓自己在這一次的考試中失手。

結果則是她成功重返了榜首的位置，但與張莎莉的距離比起十二月的考試收窄了許多。

莫蘭蒂感覺，有一段日子沒有溫習真的退步了。她想，在一心女書院也要努力，不能因為沒有對手而讓自己放鬆下來。

於是，她向綫人，升上了一心的舊同學，問她們這一屆的人有沒有甚麼出色的學生。

她說，她們之中最出色的同學是一個名為的雲妮莎的女生，雖說很厲害但應該不是她的對手，二下子就打倒她了。

是嗎……莫蘭蒂托著頭思考。

雖然同學說得很輕鬆，但她總是覺得事情不會如想像般輕鬆。

二

終於到了最後一日了。

莫蘭蒂梳理一下頭髮，便匆忙地出門了。

雖然她的時間仍然充裕，但因為她想在課室裡忙一些自己的事和上個廁所才上課。

不知為何，學校的洗手間比宿舍的乾淨。

當她回到班房，看見一切如昔的同學:唸書的依舊鑽研著手中的圖鑑大全，愛玩耍的同學繼續在嬉戲，她心想，好想以後也是這樣。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已是她在香中的最後一天，這種光景就只可以留在記憶裡了。

「喂，莫蘭蒂，要上課了，為甚麼還在這裡發呆？」

李南川說，莫蘭蒂慨歎地說，原來這兒也是有香中模式的中學式生活嘛？

唔？她是在說甚麼？怎麼那麼奇怪？

李南川狐疑地回到坐位上，看看最後一天會交待些甚麼。

可是，除了結業典禮之外，就沒有甚麼了。

下課前搞了一個大食會，然後這一年就這樣結束了。

老師只是說，希望來年也能繼續教導他們。

三

回宿舍的路上，李南川感覺若有所失，不知為何內心總有些鬱結。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也有了各種的變化。

先說發生了的事，九月剛開學就發生了國教事件;十二月時，香城安樂死合法化的主要推動者病逝了，到了三月，爆發了白羊半島工潮，翌月以武力終結，總總的事也使她感覺這個年頭過得好不容易，是個不平凡的一年。

而且，她和潘燦鴻的黃金組合終於出現了裂縫，他們在工潮的看法上彼此相逕，李南川從此決心走出自己路，不再依賴潘燦鴻行事。

她對自己走出了這一個舒適區感到很高興，眼前的新事物彷彿在等待自己探索。

而且，多虧那一次突然病倒，讓她可以對自己的朋友訴說內心的空虛和寂寞，而且，她終於成功在五月時跟姐姐說上幾句話，這個是她感覺其中一個最成功的成就。

而她這一年最大的得著一一

「為什麼妳笑得這麼高興啊，是有甚麼好事嗎？我也想八卦八卦。」

那就是自己現在牽著手一起走的女生。

「沒有啊~呵呵呵，總感覺好開心，好幸福~」

李南川以很輕鬆的語氣說。

「妳開心就好。」

莫蘭蒂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李南川如此高興的樣子，她也高興起來。

「這麼巧啊，我們竟然剛好碰面了！」

張莎莉驚奇地說。

「啊，真是巧啊，妳回去呀？」

莫蘭蒂禮貌地問道，她是不是想回家。

「既然現在碰到妳了，我本想問妳一點事……不過既然妳現在還拖著南川一起走，不打擾妳們了，我待會再找妳吧！」

張莎莉說罷就轉身離開。

「太好啦……沒有人會阻礙我們約會，啦啦啦~我們待會去竹龍角買東西吧！」

李南川看著她離開高興地說。

她們手牽著手，一起到巴士站等巴士。

這個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莫蘭蒂高興地想，她一直都很盼望在放學後跟朋友一起到商場逛。

竟然在香中的最後一個上學日達成了這個願望，真是太好了。

四

「唉！累垮了！今天真是好滿足啊！好想就這樣睡了。」

回宿舍後，莫蘭蒂直接地倒在床上。

「不用洗澡嗎妳？」

李南川邊放下戰利品，邊看著她說。

「哎，真討厭。要是我是男生就好了，洗少了一兩天澡也不會有問題。」

莫蘭蒂慵懶地說。

「這個跟男生女生沒有甚麼關係吧……承認自己的惰性吧！而且現在可是夏天啊，洗少一天澡很大影響的。」

李南川看著如爛泥般癱軟在床上的莫蘭蒂無奈地說。

「呃……不想洗澡啦~南川~」莫蘭蒂把腿抬高，「替我脫掉內褲吧，換一下內褲算了。」

「死女包，不要那麼懶吧，洗個澡不花妳三十分鐘時間吧。」

李南川看著慵懶的她說，嘆了一口氣便把她的內褲脫掉，從抽屜裡隨便拿一條內褲為她穿上。

「咦？為甚麼妳的內褲有那麼多黃黃的東西？難道妳……」

李南川陰險地看著她的內褲譏笑，莫蘭蒂一把把它搶回來。

她紅著臉說這只是女孩子正常的分泌物，她今天可沒有自慰。

「咦？我可沒有說些甚麼喔？」

李南川使壞說道。

那麼著急作反駁即是……她奸險地笑。

人家真的沒有做些甚麼啦！而且我上廁所都是擦得很乾淨的！莫蘭蒂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都說我沒有說些甚麼囉……是妳自己自爆而已。

李南川笑笑說道。

所以我才說想當男孩子啊……莫蘭蒂心想。

接著她就無奈地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嘻，計劃成功了。李南川心裡暗喜。

五

洗過澡後，莫蘭蒂想起張莎莉說過想找她，於是就到了她的房間找她。

張莎莉見到她十分高興，便拉著她到了天台討論。

「怎麼要上天台談啊，房間裡談不可以嗎？」

莫蘭蒂感奇怪地說，大熱天到户外很容易成為蚊子的大餐。

「當然是因為當討論不愉快時可以把對方丟下去啊。」

張莎莉戲謔地說，莫蘭蒂打趣地回應道這樓太矮，而且下面有樹有草地，想摔也摔不死。

而且，天台還有差不多五呎高的鐵欄杆，跟她們接近一樣高。

掉下去摔個半身不遂也足夠糟糕吧。

張莎莉說，莫蘭蒂諷刺地說，看來妳真是好想整死我。

我才沒有那麼惡劣呢。

張莎莉收起笑容，義正辭嚴地說。

「其實我是想問妳到了新學校之後有甚麼打算，妳打算在那兒養老還是繼續挑戰那兒的人？」

莫蘭蒂問:「怎麼妳如此醉心於挑戰別人？」

「不是我沉迷挑戰……怎麼說呢，要是沒有挑戰一直都是冠軍不會太單調了嗎？無敵是最寂寞……」

最是痛苦。莫蘭蒂搭嘴哼唱。

「妳竟然可以接上歌詞，真有妳的……不只是寂寞，要是沒有人能挑戰妳妳就不會進步了。人是有惰性的，好逸惡勞是人之常情，要是沒有人能挑戰妳的地位人就會沒那麼勤奮，就這樣人就退步了。」

所以妳才會那麼熱衷於競爭？莫蘭蒂問她。

可以這樣說。張莎莉堅定地說。

當然老母的逼迫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啦……

她小聲地補充。

莫蘭蒂本想問她怎麼看劉山竹那一個對手，不過頓時就被另一個問題取代了。

妳有甚麼夢想嗎？學業以外的。

她問，張莎莉思考了一會兒，做出抽煙的手勢，然後把手放下，說自己也想知道。

雖然她沒有吸煙的習慣，可以她就是覺得這個手勢莫名其妙地抒壓。

妳又有甚麼夢想嗎？張莎莉把球投回去。

我嗎？小弟希望自己日後不會在轉校這個問題上所作的決定感到後悔。

莫蘭蒂說。

這樣呀……我沒有甚麼話要說了，祝妳一路順風吧。妳可以回去了，我再吹一會兒風才回去吧，今晚難得的清涼，真舒服。

張莎莉的頭髮被大風吹得如野草般搖曳。

莫蘭蒂笑著說:

早陣子打過風嘛，所以便清涼些囉，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吧，我還未打算原諒南川那傢伙。

隨便妳吧，謝謝妳跟我一起在這裡吹涼風。

張莎莉莞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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