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城進行曲 - 第三十三章不擇手段的敗北

一

劉山竹在新年假期完結後站穩了腳跟，終於重拾香小初年的衝勁，在假期後的考試奇蹟般打敗了陳南詩，取得了第一名。

三月的考試周也是差不多，險勝了陳南詩。

兩人一起看樓梯告示旁邊的龍虎榜，再比對一下大家的成績。

「妳這傢伙還是有兩下子嘛……這一次真是好險，果然不可以輕視妳。」

劉山竹以挑釁的口吻說道，陳南詩盯著髮尾說，「最起碼你是拼盡全力打敗我，所以我不會介意被超級，各人也有自己的目標，現在只是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妳這傢伙被連續打敗兩次不會介意嗎？妳不擔心獎學金泡湯嗎？」

劉山竹故意挑她的軟肋說，陳南詩雖然略有動搖但面相絲毫未改。

她知道第二至第五名的獎學金是比起第一名少，但還是對學生而言很可觀的，可以幫補一下生計。

而且，她是以北城區首位獲得香城書院學費全免資格的學生，理所當然地她不用擔心學費問題。

這項優待使她比其他同區的區外升學學生贏在起跑線，可以更尊心於學習上，毋須在外打工賺錢。

不過她並不滿足於學費全免，她希望得到第一，賺取更豐厚的獎學金，這樣她就可以把部分錢用作幫補家計了。

陳南詩看著龍虎榜的排名立志，自己總有一天會登上這榜的最高點。

嗯，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把這個位置讓給別人喔！妳可要加把勁喔！

劉山竹滿懷戰意地說。

二

距離下一次的測驗還有半個月時間，復活節和清明假期後才會到。

可是這一次，他們提早了許多開始溫習，甚至還結伴在假日回圖書館溫習。

他們熾熱的鬥志，連一旁閱讀的人也能感受到。

三

張風神今天閒著沒有事要忙，便到了圖書館讀書。

他看的是校園小說，平常不知為何總是碰不見他想看的那本小說，這天來碰運氣竟然一擊即中。

他心想，今天果然來對了地方，不用去市區的書店了，一來一往很浪費時間。

而且，他還在學校的圖書館裡看著書上的情節實現。

他讀了一個小時左右，劉山竹他們就到了圖書館溫習。

他正好翻到男女主角在圖書館溫習的情節。

雖說是在溫習，但因為男生從沒有試過跟母親以外的女人獨處，使他感覺很害羞。

而女生是高材生，所以經常在課餘的時間教導他人。

雖然因為性別的關係找她補習的人以女生居多，可是也不乏男性的諮詢者。

可是這天來找她幫助的人不是那些成績不理想的人，而是班上排行第五的學生。

他不是單純補充知識，他的目標是觀察她能不能教好同學。

她擔心要是出現甚麼差池而被同學討論就糟了。

所以，即使那個女人身經百戰面對過不同的諮詢者，在男主角的面前也是戰戰兢兢的。

結果，他們的反應也很彆扭，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

他們就這樣一直緩慢推進他們的進度，直至太陽下山，兩人只好各自回到宿舍。

雖然進度並不理想，但他們永遠會記得他們在這個黃昏曾經一起補習。

然後，張風神放下書本，看看現實中的男女主角在現實的生活時怎麼樣。

可是當他認真地看著現實，情況與他的預期相去甚遠。

人家的情況是黃昏的太陽映照著男女主角勞力學習的身影，微溫的陽光鼓勵他們。

可是今天狂風大雨，連窗外的風景也看不見。

而且這一年不知為何，四月中旬還是很清涼，可以蓋著厚被子睡覺。

而且，書上的描述是主角們是很害羞又扭扭捏捏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青澀。

而他眼前的劉山竹和陳南詩是充滿鬥志，彷彿看著甚麼傳說級決鬥，自己沒有插手的餘地。

他們的學習態度很值得自己這種小門生學習。

順帶一提，張風神是全級九十二人中的三十二名。

看來在現實中追求小說情節是搞錯了些甚麼。

四

他們的溫習計劃因為彼此的配合很快就達至目標了，於是他們閒聊了一會兒。

反正這場大雨一時三刻是不會完結的了。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劉山竹問她，有沒有聽聞道自己在小學時發生的事。

「你想問那一個？朱雀還是會長？我兩個都知道喔。」

陳南詩笑著說。

「那麼朱雀吧……既然你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我就省卻掉解釋的步驟了。」

劉山竹剛說完，陳南詩便左顧右盼看看有沒有甚麼熟人。

張風神當時戴著眼鏡，所以陳南詩沒有把他認出來。

「你是想問我關於你放水的事吧？不用再想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你又不會再遇見她，倒不如想想怎麼考到好成績更好。」接著陳南詩低吟，「有甚麼實力儘管表現就好了。」

「那麼，如果遇見張莎莉的人是妳而不是我，結局會是一樣嗎？」

劉山竹問她，陳南詩認真地思考片刻。

她一開始想說自己鐵定不會讓賽，可是當她認真地深入思考，發現事情不如自己想像般簡單。

尤其是當她思考張莎莉可能出現的傷痕時，她臉色發黑得像炭一樣。

她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話說當年曾經有一個關係挺好的同學上了一陣子的學後突然消失了。

細節她已經不想再回憶，總之就是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呃……其實……」她臉色很不好地說，「你是因為張莎莉受到虐待才會讓賽對吧？」

「對呀……有甚麼事嗎？」

劉山竹隱約察覺氣氛很不妙，心底裡不禁發毛。

「你知道些甚麼……？可以具體一點說說嗎？」

陳南詩不安地說，雖然她很害怕，但為了了解事情的全局所以豁出去了。

「呃……我聽來的情況是……」劉山竹把頭貼在陳南詩的耳邊悄悄說，「……禁閉在房間裡，甚至廁所也不許上……因為免得她在房間裡發呆，門是開著的，方便她媽隨時突擊檢查，唉，這樣搞真的折壽幾年。」

搞不好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劉山竹無奈地說。

其實，這些資訊都是從母親那裡聽來的。

因為他們的母親經常互相討論育兒心得，張莎莉和劉山竹的母親更會討論怎麼使孩子成為第一。

「莎莉她真是懶，明明她不是天資不夠，但跟妳的兒子比真是差一大截。浪費這麼多錢替她找私人補習還是不行，還是不夠山竹優秀，到底是缺了些甚麼呢？」

「……她考試測驗不夠九十五分立刻把她禁閉在房間溫習，甚至連洗手間也不讓她上，免得她借尿循偷懶，可還是不行，到底甚麼地方有問題呢。」

陳飛燕這樣說。蔡雪麗心想，如此般的育兒方式子女沒有精神問題倒是應該偷笑了。

這樣管教子女沒有出問題才怪。

不過，畢竟是別人的家事，而且還是自己的恩人。她也不方便評論甚麼。

一如既往，胡謅一輪哄得她滿意就算了。

可是，她也當是主婦八卦般告訴了劉山竹。

蔡雪麗本人事情過後幾天就忘掉了這椿事，但劉山竹一直把它記在心裡，為了張莎莉的幸福故意放水，使她得第一名。

自己沒有第一名不緊要，他不忍心張莎莉因為名次問題受苦。

「……你沒有跟她說這是有問題的？」

陳南詩聲音沙啞地說，她突然變得低沉的聲線嚇倒了劉山竹。

所以我就放了水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這樣不是解決問題，是逃避啊！」

陳南詩突然嚎啕大哭。

她馬上就被管理員逐出圖書館，留下了一臉困惑的劉山竹。

啊呢？我的方法有問題嗎？為甚麼她會反應得如此激烈？

他想，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幫助她脫離家暴苦海，細想之下沒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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