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館（上） - 第六章《爭執》

來到二樓的房間，開門一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牆壁的壁紙是米色，深色的木質地板，中間有一張大床，床的右手邊是一大片的落地窗，右手邊則擺放一個床頭櫃，上面還擺有精美的檯燈，再裡面一點有化妝室，整體而已算是簡單舒適，但……最讓人難以忽視的就是，擺在裡面的人偶，少說有十個。

「這是叫人怎麼睡？」墨筱雨心理百般無奈，有必要把客房，擺設成娃娃屋嗎？

碰！沉重的行李放在床鋪上，解開一串密碼鎖，翻開行李箱，裡面放有換洗衣物，一台筆電，還有一個包的密實的黑色袋子，特別的顯眼。

「……但願不會用到。」墨筱雨拿起黑色袋子，裡面放的是跟熟人借來的東西。2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EUXgYM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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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筱雨整理好行李後，在屋內觀察地形，一樓的區域目前有大廳，大廳的兩側都有通往二樓的樓梯；正中央是還沒開始的展示廳，大廳的左手邊是餐廳，右手邊則是交誼廳，旁邊還有一個小門，是通往禁止進入的地下室；二樓的地形是有左右各十間客房，更往裡面是衛浴間，衛浴室採取羅馬設計，中央是個公共澡堂，澡堂的右手邊是淋浴的，左手邊是獨立性的澡堂，裡頭的設計是扇形的三層階梯，底下就是一個大浴缸，剛好躺一個人的長度，牆面上還有一個排氣孔，三樓的格局應該也差不多？

「目前的位置就這樣嗎？……這聲音是？」墨筱雨大致了解房子的結構，正走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時，走廊上有激烈的爭吵聲。

「妳怎麼在這裡？是不是妳搞得鬼？」

「我也不知道，我也收到了！」

「這個聲音……好像是莫施妤女士和黃老師的？」墨筱雨從聲音判斷，前者是莫施妤，後者是黃雪婷。

「妳不知道？我們全聚在這裡，我可不認為這是個好玩的玩笑！」

「我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是妳？」

「不是，真要是我，我還會照上面寫的，帶人來參加嗎？況且她們都還是學生，還只是孩子，我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好好保護她們，才不會帶著她們來淌這渾水。」

「呵！妳覺得妳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別忘了“那件事”，妳也在其中。」

「妳！」

「我們都是同一艘船的人，真想要好好保護她們，就別讓她們察覺到什麼？或告訴她們什麼？」

「這個不用妳說……」

「妳現在的表情，才是身為老師，保護學生該有的樣子。」

「……」

黃雪婷沉默不語，而莫施妤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看來是離開了。

「看來她們之間……真的有什麼秘密？」墨筱雨站在樓梯口，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秘密啊？」一個男性的聲音，冷不防出現墨筱雨的背後。

啪！

「是誰？」黃雪婷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警覺往樓梯口看。

「老師。」

「筱雨同學？！」

「還有我……嘶！」白鵬暘捂著發紅的右臉頰，可見打的人有多大力？

「剛剛的對話……」

「我全部聽見了，老師您有瞞著我們什麼嗎？」墨筱雨覺得與其藏匿著，倒不如坦承反而比較好。

「剛剛的話……妳都聽到了，是嗎？」

「是的。」

「妳能答應老師一件事嗎？我不會怪妳偷聽，老師只希望妳，能夠忘記剛剛的對話，老師我是不會害妳們的。」

「我明白了，我們都相信老師。」墨筱雨認為黃雪婷沒有說謊，從語氣和眼神當中，都帶有保護的意思。

「……謝謝妳願意相信我，也請白先生忘記聽到的。」

「我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就被她搧了一巴掌了……疼！」

「對不起，我還以為有人要對我不利，就把你打傷了，真不好意思。」

「那裡……我也有錯，不應該突然出聲嚇妳的，對不起。」

「誤會解開就好……對了！羽瑤呢？」

「她的腳還在冰敷，我要下去看看她。」

「這樣啊……幸好羽瑤有妳，這麼照顧她的姊姊。」

「我是她姊姊，自然會多看住她一些，免得又捅出什麼婁子，造成老師的麻煩。」

「當姊姊的果然很可靠，我還有一點不舒服，我就先回房休息。」

「好。」

黃雪婷一臉很放心，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墨筱雨稍微沉思一會，逕自往樓梯走去。

「妳要去哪裡？」

「去看看我妹妹。」

「我能問妳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妳剛剛說……『以為有人要對我不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字面上的意思。」

「妳身上似乎也藏有秘密？」

「你的秘密也不少，彼此彼此。」墨筱雨沒有回答白鵬暘的問題，以拐彎的方式，把問題丟還給他，直接離開走廊。

「哈哈……被她徹底討厭了。」白鵬暘一邊苦笑著，一邊望著墨筱雨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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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墨筱雨回到大廳，除了墨羽瑤還有沉彌曦、王玫，三人正熱議著什麼？2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K8o2erbF
「二姊！」

「怎麼了？那麼興奮？」

「只是很期待明天，就可以看到人偶了！」

「妳的腳都痛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看人偶？」

「哎呀！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是嗎？到時候回去，別跟我哀哀叫。」

「才不會~」

「呵呵！羽瑤妹妹真的很愛人偶。」沉彌曦被墨羽瑤的淘氣逗笑了。

「當然，那些柔順的頭髮、漂亮的眼睛、精巧的五官，看久了感覺它們有生命一樣，無論我的心情怎麼不好？但我只要一邊跟人偶說話，一邊幫它們做衣服，它們好像都聽得懂？雖然它們不會說話。」墨筱雨一臉憧憬，一邊訴說人偶的好處。

「說不定羽瑤妹妹，也能當設計師。」王玫也參與話題。

「設計師？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因為對設計師而言，創意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二姊，妳有聽到嗎？我也可以當設計師。」

「如果妳有這股恆心的話，嗯！如果……」

「哼！二姊就知道欺負我。」

「呵呵！筱雨小姐真是疼愛妹妹的好姊姊。」

「為什麼二姊是『小姐』？我是『妹妹』？」墨羽瑤似乎不怎麼滿意，兩人的稱呼不一樣。

「怎麼說呢……總覺得筱雨小姐很成熟，也很有主見，要不是知道她才高三而已，別人以為她已經出社會歷練了。」

「意思是說，二姊已經……哎呀！嗚……二姊，妳幹嘛打我？」

「阻止妳後面無禮的發言。」

「反對暴力啦！」

「噗哧！……呵呵！」沉彌曦和王玫看著姐妹倆的互動，忍不住笑出來。

「這裡還真是熱鬧。」一個女性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是李媺雅。

「啊！李小姐。」王玫看到李媺雅，像是老鼠看到貓的驚嚇。

「王設計師，我花錢請妳來是幫我化妝的，不是來這裡聊天的。」

「抱、抱歉！」

「還愣在那邊幹嘛？還不上來幫我補妝。」

「是！」

「哼！」李媺雅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回到二樓的房間。

「有夠討人厭的，以為花錢就把自己當皇后啊？」墨羽瑤首先幫王玫出氣。

「習慣就好了！那我先去忙，等等再跟妳們聊天。」王玫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表情明顯是相當的無奈。

「快去、快去！免得虎姑婆又找玫姊姊的麻煩！」

「那晚點見！」王玫匆忙往二樓跑去，免得又挨一次罵。

「設計師的工作，似乎也不好做……我還是做人偶就好！」

「那麼快就沒恆心了？」

「我、我哪有！我只是考慮看看而已，又沒說一定要做！」

「喔！」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們可以準備開飯了！」楊宏城從餐廳走出來，讓賓客去餐廳用餐。

「嗯？已經五點半了嗎？」

「其實不然，離開飯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先請幾位到餐廳稍後。」

「楊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人偶？」

「大哥？……咳！今天先讓各位恢復體力，明天早上十點，便開始展覽。」

「真的嗎？……嘶！」墨羽瑤激動站起來，忘了腳傷還沒痊癒。

「注意妳的腳，真是記不起教訓。」

「只要讓我趕快看到人偶，什麼痛都會不藥而癒！」

「……懶得說妳。」

「哦？已經要開飯了嗎？」章冀雲從門外走進來，大衣上還有水跡，可見外面又再下雪了。2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UunRk5C3
「是的，請往餐廳移動。」

「太好了！我可是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什麼事情那麼熱鬧？」莫施妤緩緩走下樓，看樓下的一夥人往餐廳移動。

「妤姊，身體還會不舒服嗎？」

「睡一覺，好多了！」

「那太好了！已經準備開飯了。」

「那我們走吧！」

「是！」沉彌曦跟在莫施妤後面，一起走入餐廳。

「詩琳，還有誰還沒下來？」楊宏城轉頭問楊詩琳，再慢一點，就要到說好的用餐時間了。

「嗯……黃雪婷小姐，我待會要去叫，還有……」

「玫姊姊去幫那個虎姑婆補妝了！」

「虎……姑婆？」

「妳別隨便亂幫人取綽號！」墨筱雨白了墨羽瑤一眼，表示別亂說。

「本來就是！」

「王玫小姐去幫李媺雅女士補妝，桁一先生和白先生應該在房間裡。」墨筱雨懶得說墨羽瑤，將其他人的位置，告訴楊詩琳。

「原來是這樣，那我馬上去請他們下來。」楊詩琳點頭致謝，便快步走向樓梯。

「各位，請往裡面移動。」楊宏城禮貌性的邀請所有人入座。

「好棒喔！吃飯！」

「受不了……妳是有多餓？」墨筱雨攙扶著墨羽瑤緩緩進入，其他人也一一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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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擺放一個大長桌，長桌的正前方有一大塊的白色布幕。

「這布幕要做甚麼？看電影啊？」墨羽瑤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大白幕。

「……」墨筱雨注意到桌上的盤子數目只有十個，剛好是來賓的數量，也就是說主辦人，沒有要來的打算。

「二姊，我們的位置在哪？」

「妳們的位置在那裡，我帶妳們過去。」楊宏城看墨羽瑤有腳傷不方便，便幫她們帶位。

「嘿嘿！真不好意思！」

「墨筱雨小姐，我來幫忙扶吧！」楊宏城伸手幫忙扶墨羽瑤。

「不好意思，麻煩了。」

「不會……來！我扶妳過去。」楊宏城幫墨筱雨接手。

「謝謝楊大哥！」

大約五分鍾，剩下的四人也到齊了；左邊位置的順序是李媺雅、王玫、白鵬暘、黃雪婷、墨羽瑤；右邊一排是，莫施妤、沉彌曦、容琛凜、張桁一、墨筱雨。

「為什麼二姊坐在對面？」

「哪有什麼為什麼？座位的數目就是這樣。」

「嗯……」

「怎麼了？」

「沒什麼，感覺好像一對情侶，坐在我對面，快刺瞎我的雙眼了~」

「噗！……咳、咳！」張桁一被突如其來的紅線嚇到，把喝進嘴裡水噴出。

「墨、羽、瑤。」墨筱雨緊握手上的高腳杯，再一個使勁，杯子就要破了。

「玩笑、玩笑！」墨羽瑤下意識躲在黃雪婷旁邊。

叮、叮！楊詩琳舉起高腳杯，拿起小湯匙敲出清脆的聲響，示意讓所有人注意。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現在我們開始上菜。」

第一個晚宴，正式開始。2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dkBa6Q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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