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末世 | Penana

　　距上次的「遊戲」已過了幾個月，政府彷彿從未知道有過這些事情似的，一點聲明都沒有。原先也有抗議的民眾出現，可過了一天之後便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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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關的人在「淨化」後也都紛紛被送回住處。我一回到家中，立刻開電腦查看各處訊息，發現原來TW各縣市也都遭遇相同的事情，網友都在網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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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也該說說你的事了吧。」我轉頭看向葉澤。「你看現在事情鬧這麼大，我覺得我們有權利知道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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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被暗地通緝的人魚，葉澤在我們要被送回家時，由於正好全身是血，我們也極力隱藏他的緣故，所以沒有被護送人員發現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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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著等到吴宇就座後才開始說：「……我初次上岸時，是被一個研究員帶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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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做初弦，是個認真工作的好青年，腦袋不錯，聽說是計畫中的重要角色……」葉澤斂起神色。「初弦教了我很多知識，在前一年裡，我學到了很多人類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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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研究員對他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吧，從他說話的舉動和神情中我能清楚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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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不曉得他發生了什麼，突然拜託我參與他們的計畫。」葉澤縮起身子。「我也想著要回報他，於是就答應了……初弦他們想利用我的血液製造出新的生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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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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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人魚這個種族幾乎長生不老。我其實已經生活百年以上了，但在我族裡卻還是未成年的孩子呢。」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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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偏離重點大聲說。「你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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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專心點！」吴宇巴了我的頭斥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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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笑了笑，繼續說：「他們想製造新人類，所以抽取我的血液進行各種實驗，我們所遇見的奇異生物其實都是『我』。」他手指著眼睛。「由於是同類的緣故，所以我能一定程度上命令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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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喔了一下，難怪之前巨狗會與他對視還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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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TW，世界各國其實也都在秘密進行這個實驗，我的血據說效果很棒哦。」他嘲諷地笑了聲。「跟TW相似的這種生存遊戲國外一堆呢，他們想當神，製造全新的亞當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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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表情有些苦惱：「雖然現在庫存應該還夠，但往後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吴晝，吴宇，我想——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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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量如果不足以做出那些生物的話就會認真來抓葉澤了吧，我既不想看到他被抓走，也不想再繼續參加這個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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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吴宇，他的想法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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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會幫助你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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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要先去初弦的住處？我還記得他家的密碼。」葉澤心情愉快地說道。「如果他沒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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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比沒試好。」吴宇起身走去房間，隨後便拿出了之前發下的那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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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一臉正色道：「他聽起來就像BOSS，而遊戲通常都會在那裡設置怪物，我覺得我們應該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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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笑出聲，猛拍他的肩膀：「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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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他的話還挺有可能的……」葉澤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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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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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戴好裝備，我們就出門搭上我的汽車。說也奇怪，明明上一次遊戲發生時有發生劇烈地震，可是我們被載回的時候，卻沒看見環境有絲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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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奇怪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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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路上也看不到太多人在外遊蕩，就算有也都隨身配一把武器在身上，商家不營業，我們的生活糧食都是由「官方」在固定的時段放在家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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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啊，他們根本完全把我們當作回收桶了對吧？」我開著車，無聊開啟話題。「我們遇到的都是失敗品吧，哪有人類長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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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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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吴宇悶悶地說。「要是篩選到最後我們都還活著，大概就是成為他們的實驗品吧，被注射葉澤的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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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想的也有道理，所以我才想快點結束這個遊戲。我沒好氣地笑了笑：「弟啊，遊戲別玩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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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意料之中的白眼後，我轉個話鋒：「話說，你怎麼現在突然想跟我們說起你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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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你們比較笨，我覺得說了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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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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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開玩笑。」他訕笑幾聲，又沉默下來，眼睛移向窗外。「是啊……究竟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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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說的那名研究員的家離我們不遠，在他的指示下，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他的家門前。葉澤說這個時間他都不在家，要我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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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也不可能停在別人家門口，找其他位子停好後，我們就正大光明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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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正大光明。完全沒什麼阻礙，偌大的豪宅在葉澤輸入密碼成功後，就這麼被三名不速之客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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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說不愧是這項計畫的研究者，內部空間大到根本沒法和我們家比，但是寬敞的空間內沒有放置多餘的物品，毫無其他過分華麗的家具或裝飾，所有東西都擺得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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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人大概只會把重要文件放在自己常待的地方，或是暗門內……我不知道那裡存不存在，總之我們兵分三路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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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得找出研究所位於何處，畢竟就連葉澤也不知道，那裡正是製造怪物的場所，還有計劃書之類的東西……我還想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藥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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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等，一般而言，這種東西他們是不是都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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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自己很厲害，不會出事情，所以都沒有弄什麼解藥之類的備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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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這樣我們就完了，等到摧毀設施後還得找一個頭腦好到爆的人提我們製作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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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主臥房，這裡同樣十分寬敞，雙人床、衣櫥，櫃子一應俱全，主人看起來不常回家休息，除了葉澤還住在他家這段期間，初弦大概都是一直住在研究所裡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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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翻西翻，焦慮和某種說不清的疑問堆積在胸口。是什麼？我到底遺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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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的話語似乎有點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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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我的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梳妝臺某個地方出現了違和感，伸手一碰，我前方的天花板突然打開掉下了一疊文本。我趕緊接下一看究竟，上頭卻寫了一堆我看不懂的專有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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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加減減一大堆和滿面的鬼畫符，但我直覺這個東西對我們而言幫助頗大，便不再多看連忙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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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找到什麼嗎？」葉澤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我嚇得回過頭，綠松色的眼睛充滿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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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猛地抓住了那一絲不對勁，我沒朝他走去，吞嚥一口，我問：「葉澤，我問你，你說初弦教了你很多知識，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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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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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一個人類生活這麼久，怎麼可能說話不流利？」讓我覺得不對的正是這點，我們初次見面時，葉澤明顯不會講我們的語言，也根本不識字，既然初弦教過，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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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怔在原地沒有回應，他的神情看起來也感到疑惑，他持續張口又閉口這個舉動數秒，才緩慢說：「吴晝……人類有篡改記憶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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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這句話還沒脫口，我的背脊忽有一陣惡寒，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先被葉澤給撲倒了，我的眼睛也看到我的面前穿過一枝粗長的藤蔓，若葉澤沒撲過來，我大概早就被穿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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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沒多說什麼，立刻翻身起來，抽出了軍刀，我這時才看仔細，那條異常的藤蔓是從衣櫃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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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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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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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砍斷藤蔓往外衝出去，我也連忙喊吴宇回來，藤蔓四處竄動，破壞了初弦的住處。這種東西該怎麼解決？噢，通常都要打那個源頭，可是源頭藏在哪？衣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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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大的屋子，我們自然沒辦法第一時間逃出去，還沒接近門口，地上就衝出了許多藤蔓捲在一起的超巨大綠色柱子，硬生生將我和葉澤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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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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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保護自己！」砍斷想靠近我的藤蔓，我朝其他方向跑去。這些藤蔓雖然掛著些許紫色小花，像紫藤似的，但恐怖程度就如同加粗許多版的小花蔓澤蘭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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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植物真的不是我拿手的事情，這時就會懷念路上慢慢行走的喪屍了，它們現在怎麼看起來那麼可愛……我左閃右躲，砍斷了許多粗藤後，最後還是不小心被抽到了一下，猛烈的攻擊讓我整個人向旁飛去撞牆，那一下不輕，我都咳出了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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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宇可能也在苦戰，我還沒看到他的身影……他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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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紫藤彷彿有了意識似的，在我面前捲成一個可觀的粗度，並左右搖擺，我的腦袋還嗡嗡地響，下一秒，它就直接刺進我的雙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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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我放聲大叫，瞬間的疼痛讓我止不住流淚，我聽見葉澤趕到的聲音，還有植物撕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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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我的傷口裡旋轉鑽動，拔出來的瞬間正好被趕來的葉澤破壞，他表情難看地注視著我血肉模糊的雙腿，流出的血液都讓我忍不住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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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對我失去興趣一樣，小花紫藤轉而對向葉澤，但它似乎看得出雙方的戰力大小，居然將我捲起作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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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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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敢說不用管我，我就撕爛你的嘴！」葉澤惡狠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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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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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這個拖累，葉澤不得不放下武裝，棄械的瞬間，藤蔓立刻控制住他的四肢，他被弄成一個難以形容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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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紫藤生出另一條長相特別的藤蔓對著葉澤，從底部脹大一路推向前端，那條奇特的藤蔓朝他噴出了紫色液體，葉澤皺起眉頭，手才剛動了幾下，我就看到他的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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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仰頭發出悶哼，接著從手部開始逐漸化成魚形，短髮也漸漸變長，葉澤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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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我虛弱地叫喚，再繼續失血下去我大概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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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完整人魚模樣的葉澤被藤蔓死死纏住，他氣息不穩地胡亂喘息，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一層淡粉。我不合時宜地想——人魚這樣也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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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小花紫藤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一陣亂槍射下被綁住的我們，葉澤立刻衝著對方大喊：「吴宇，去主臥室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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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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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飛快地割破手臂，將血灑在我們四周，這血的作用顯著，小花紫藤馬上就沒再形成了，他的手臂也在一瞬間回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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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我的視界開始一閃一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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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的雙目閃爍，我聽不見他說了什麼，總之下一秒，我生平第一次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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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鐵鏽味很重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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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澤將他的血液餵給了我。讓我的意識逐漸明朗，雙腿同樣感受到了異樣，癢癢地，像是在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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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蠢欲動的藤蔓同時停止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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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宇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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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親我！？」我面色古怪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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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樣我要怎麼治你。」他指了我的雙腿，我起身一看，赫然發現我的雙腿居然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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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邪地站起身，噢，真的能站起來也能動，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澤：「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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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宇從主臥室走回來，他全身上下都是紫色的液體：「你們剛才怎麼不直接除掉。」他的語氣充滿怨念……挺正常的，畢竟被噴了滿臉詭異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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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說先跑出去……」葉澤乾笑著，我也注意到他的身體還沒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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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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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深思了一會兒。「我想洗個澡就好了，因為這個液體感覺只是強迫我化形而已……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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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尾啪啪了兩下，鱗片似乎都失去了光澤：「我要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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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我居然遺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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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示意，吴宇立刻扶著他衝進浴室——至於為什麼不是用抱的，當然是因為人魚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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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沒有黏液的藤蔓上，現在屋子幾乎都是它的藤蔓，想找個普通椅子坐還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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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著用水的我只好等他們洗完了。我也要思考該找誰交付那疊文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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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解藥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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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思著，過了幾分鐘，腦中的搜尋引擎終於找到了一個挺符合的對象。大學時有個朋友挺聰明的，他說不定能看懂那個文件上的文字。我記得……他好像年紀輕輕就拿到了什麼不只一個的博士學位，天才真是讓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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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在思考的同時，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股氣息，霎時向前一撲，我轉過身，發現小花紫藤竟然還沒死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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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宇和葉澤可都是在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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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粗大的綠色藤蔓此刻看起來多麼令人恐懼，我還沒來得及抽出軍刀，它便迅速襲來，我的雙手下意識地抵擋，原以為會被貫穿過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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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雙手真的抓住了藤蔓，尖端部份只離我眼珠不到幾公分。一股海水的腥味衝上鼻腔，我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幕蔚藍海岸的畫面，我用著不曉得哪來的力氣，我猛力一扯，藤蔓便應聲裂開，紫色的液體灑落一地，小花紫藤再也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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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麼回事？我傻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這難道是人類被逼入絕境時才會爆發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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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甩頭，我暫時不去想那些事情。確認小花紫藤不會再起來作怪之後，我就繼續坐著，一直做著拆搶又組裝的動作直到他們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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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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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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