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4 Silence of Siren (4)

　　「啊！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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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天傍晚，剛下課的彩欣才走出教學大樓，就聽見身旁的芳婕噘著嘴抱怨著：「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為什麼考試還是得現場考嘛。害人家一定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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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苦笑著嘆道：「又不是大家都能像妳們資工系一樣線上考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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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芳婕平日足不出戶，三餐也幾乎都能靠家附近的店家或外送解決，但碰到紙筆測驗，就算她有多高超的駭客本領還是得乖乖到教室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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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早要轉型啦，不然要是有天大家不得不遠距教學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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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發生什麼事情才會變那樣……」「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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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人邊牽單車邊閒聊之際，聽到手機響的彩欣瞥了眼來電者，決定馬上接起來：「喂？賀輔先生？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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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現在有空可以幫我查個資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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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有空是有空。」彩欣看了湊上來的芳婕一眼後問道：「要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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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禍的資料，其實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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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解釋起莎碧亞車禍的時間和地點，而彩欣一聽完也忍掩驚訝：「怎麼會？時機點也太剛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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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要妳查一下。」賀輔嘆了口氣說道：「希望只是單純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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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查到資料就整理給你。」彩欣微笑著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怎麼啦？你聽起來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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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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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賀輔淡淡一笑，而不是像個孩子一樣馬上反駁，彩欣立刻明白他是真的累了。儘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仍邊想著話筒另一頭難掩疲態的面容邊叮囑道：「資料交給我查，賀輔先生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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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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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彩欣切斷電話，將手機收回包包中，芳婕隨口問道：「怎麼了？賀輔要妳查什麼資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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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天一場車禍的資料，和最近的案子有關。」彩欣才剛說完，就想起昨天簽了保密協定，也不好再多說：「反正就看看新聞有沒有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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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太沒效率了啦。」芳婕聳聳肩，隨即輕嘆一口氣：「好吧，既然也不是太難的事情──等等來我家，我幫妳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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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妳要怎麼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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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要查車禍資料，當然要問處理車禍的專家呀。」芳婕食指抵著鼻子，神秘地笑了聲：「這次就當作我給彩欣欣的特別Serv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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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掛斷電話的賀輔如同彩欣所猜想，心倦地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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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都想幫上涵瀅的忙。這樣的想法從接下委託，一直到傍晚看見動搖的她，逐漸填滿了賀輔的內心，但他卻不了解自己現在該做什麼。陪著跑行程讓他似乎離偶像涵瀅近了一點，卻又感覺離真正的她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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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邊呢喃著，邊揣想彩欣說不定更能看透這次事件的本質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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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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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賀輔擱在桌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他伸長手，好不容易搆到目標。本來還意興闌珊，但他一看到來電者便馬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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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涵瀅？發生──什麼？又有新的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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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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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坐進毓修的車，錦懋就難掩疲態地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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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才第一天就覺得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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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修手握方向盤，雖然眼睛直盯著路況，但聽聲音就能想像主人的勞累。他儘管輕笑著調侃，卻也了解沒有相關經驗的錦懋確實在盡力幫忙，主動提議道：「今晚吃拉麵如何？我知道東區巷子裡有家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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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當然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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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國北市可謂兵荒馬亂。南來北往、各奔所向的車流人潮如同血液，在名為道路的血管中流竄。不論是王孫公卿還是市井小民，都得耐下性子在車河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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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手肘倚著車窗，托著臉頰，在播放熱門歌曲的廣播聲中，望了車外好一會。見似乎還有一陣子才會到達目的地，他好奇地問道：「對了，毓修哥，今天中午我們不是遇到賀輔哥和涵瀅嗎？那位涵瀅她是不是……妖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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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能對外說喔。」毓修輕笑了聲，並未否認：「畢竟這幾年雖然好轉一些，但演藝圈還是對妖怪最不友善的職場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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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真的嗎？」錦懋一手撫著下顎，回想起今天遇到的工作人員：「可是今天偶爾也會遇到其他妖怪呀，像是其中一個攝影師呀，有個助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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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們都不是螢光幕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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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修在紅燈前停下車子後才繼續解釋道：「詳情我也不清楚，但據說是在我一兩歲的時候，那年的金影獎影后被人踢爆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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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斜歪著頭，不解地問：「是妖怪又怎樣？她演得好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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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二十幾年前，大家對妖怪還充滿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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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因為話題，還是因為看不見盡頭的車潮，毓修苦笑了聲續道：「而且好死不死，那位演員剛好是狐狸精。結果很快大家都在傳她以前都是靠妖術才迷倒觀眾，甚至評審一定都被魅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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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是妖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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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但是對大眾來說，真相一點都不重要，不是嗎？」見綠燈亮起，毓修輕輕踩下油門：「那位演員不久後就沒消息了，業界也不太敢再讓妖怪站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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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樣……」錦懋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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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知道涵瀅的狀況後，於公於私多少會幫點忙。」毓修說完後忍不住聳聳肩：「偏偏她最近好像又被狂粉纏上，收到一堆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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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原來是這樣，所以賀輔哥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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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是我介紹的啦。想說既然和妖怪有關，從你和我聊的聽起來，搞不好他能想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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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剛好是忠實粉絲呢。」錦懋想起在事務所時，不時就會聽賀輔聊到涵瀅和她配音的作品，感覺也是適才適所了。他話鋒一轉，隨口說道：「說起來，雖然能感應到涵瀅是妖怪，但還是感覺不出她是哪種妖怪咧。毓修哥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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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這點，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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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一瞬間，毓修臉上的笑容全失，眼神也倏地銳利，讓錦懋連忙解釋道：「沒有啦，只是好奇。想說我感覺不出來，但說不定從以前在這方面就比我厲害的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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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是知道，但那是她的隱私，她大概也不知道我知道吧。」毓修也注意到自己態度反差太大，硬是擠出微笑調侃道：「你不是都要考除妖師特考了嗎？說話前要思考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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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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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錦懋無辜地噘起嘴之際，毓修望著天際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夕陽沒再多說，暗自想道：那個答案可不能告訴你──畢竟涵瀅是最適合當歌手、卻也最不適合當歌手的種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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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務所內的賀輔掛斷電話，立刻坐到辦公桌後，從抽屜裡拉出涵瀅交付的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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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約半小時前，涵瀅才剛來電，提及才剛回到公寓，就在大廳的信箱裡發現一束雛菊及新的信件。原先還在擔心的她一看內容，似乎就只是看了她配音的動畫後，普通的打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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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看著手機內傳來的新相片，比對起先前的信件，確實如涵瀅提到，措辭在兩個月前公布演唱會消息後突然強硬起來，但在那之後，也偶爾會在威脅中夾雜和以前一樣友善且熱情的加油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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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恐嚇犯的情緒也太善變了吧？賀輔評論之際，腦中也同時閃過另一個可能：還是說這樣的極端表現不是善變，而是──不行，現在沒有證據，都還言之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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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賀輔在電話中本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得到意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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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好像很常送雛菊耶。妳喜歡雛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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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討厭，但也不特別喜歡。」涵瀅思索了一陣後才又續道：「真要說喜歡的花，應該是天人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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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偶像新情報的賀輔一方面暗爽，另一方面也好奇起對方送花的意思。不料正當他拿起手機，打算查花語時，又換彩欣打了進來，還要求開啟視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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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查到什麼了嗎？」賀輔沒想太多，也跟著打開視訊，不料馬上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地的衣服和垃圾，就算隔著螢幕好像都能聞到味道，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喂，房間也太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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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不是我的房間啦！」彩欣立刻反駁，同時暗自吐槽著：從不打掃事務所的賀輔先生也沒資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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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偵探，好久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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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婕？還真是好久不見咧！」眼見芳婕的臉從螢幕左側湊了過來，賀輔微笑著揮手招呼，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妳的房間，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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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芳婕鼓起腮幫子，本打算好好糗對方一番，但很快話鋒一轉：「算了，看在彩欣欣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事情我都聽說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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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彩欣，妳都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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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天才簽了保密協定，賀輔就頭皮發麻。而在彩欣說話前，芳婕就搶先回道：「別擔心，我還是有作為駭客的職業道德啦。倒是你，要查那場車禍的哪方面資料？車款？還是碰撞的位置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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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裡還有點疙瘩，賀輔倒也覺得芳婕肯幫忙不是壞事，他順水推舟問道：「我聽說是從後方追撞，對方駕駛是妖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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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色的Canry，駕駛是位……米諾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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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婕看著螢幕上的資料，唸完後難掩疑惑。彩欣順勢補充道：「是希臘神話裡的牛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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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寫追撞的原因嗎？像是沒保持好車距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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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說是連續在公司加班五天，好不容易能回家，覺得太累、一時暈眩才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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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考慮換個工作……」賀輔掩不住同情地吐槽後，馬上認真起來：「彩欣，我就直接問了：有沒有除妖術介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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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突然……」彩欣話說到一半，還是決定不再追問，詳實地回答道：「只是要造成突然暈眩的話，方法是很多種。但是第一時間警方就決定是疲勞駕駛，現在過了一天，要鑑定有沒有除妖術的痕跡就不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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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等等把消息轉給我。」賀輔嘖了一聲，回想起中午毓修的神情就覺得不大暢快。他索性轉移話題，隨口問道：「話說是哪家新聞？寫得這麼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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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查就別用新聞那種二手資料呀。」芳婕得意地笑了聲後宣布謎底：「直接駭進交通警察的資料庫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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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筒另一端傳來一陣尷尬的沉默。直到好幾秒後才聽到賀輔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出問題夏斗都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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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這次事件沒找夏斗警官幫忙，他的存在感還是異常強烈呢。彩欣不禁想像起依舊在加班的夏斗可能不小心打了個噴嚏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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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看、看看而已嘛，又沒有改人家資料。」駭客本人也一副悠哉樣：「對了，你幫忙的那位涵瀅，地址是不是仁義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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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芳婕念出地址同時，賀輔比對著信封上的內容，發現一字不差：「妳、妳怎麼知道？這應該是非公開訊息才對吧？妳該不會又駭進哪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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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呀！她不是會寫網誌嗎？」芳婕聳聳肩，彷彿接下來要說的都只是常識：「有時她會提到花了多少時間坐車到了工作地點，就從那裏倒推可能的交點。再來，她也會發一些日常生活的自拍照，雖然背景是看不出哪裡的室內，但她的瞳孔會映照出窗外的景色喔。把這些線索累積起來，大概就能猜出她住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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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也就是說，只要有心、有時間和有技術分析，她的地址根本就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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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所以寫網誌還是發Instaphone都要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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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婕說完後伸了個懶腰續道：「那麼先這樣，想要我查什麼再跟我說。這次因為是給彩欣欣的特別Service就不跟你收錢了。不過記得在事件結束後來幫我打掃房間喲，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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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關鍵字，賀輔嚇得連忙拿起手機：「等一下！我才沒答應幫妳打掃──不要掛我電話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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