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8 Oracle of Vanishment (12)

　　午飯過後，賀輔及彩欣帶著慧芸來到妍華位於二樓角落的儲物室。一打開門迎來的灰塵讓眾人噴嚏連連，待開窗讓空氣流通後，慧芸才開始在成堆的瓦楞紙箱中東翻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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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就是這箱。」慧芸將紙箱拖出後掀開封蓋，裡面是數本沾著灰塵的舊相簿：「不過怎麼突然想看妍華小姐的舊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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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查機密喲！」賀輔食指擱在鼻頭，調皮地微笑道。他邊蹲下取出一本相簿、邊裝作不經意地問：「說起來妳昨天跟彩欣說過，平時妙尊的起居都由妍華和庚魁先生負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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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平常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位被允許進去。」慧芸扶著牆壁站起身，同時解釋著：「就算妙尊偶爾需要出門，也都是庚魁先生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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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順勢追問：「那妳有見過妙尊沒戴面罩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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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芸搖搖頭，苦笑著回答：「其實多少會好奇，但畢竟做管家嘛，不能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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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從以往妍華的母親還在時，平時就是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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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芸一聽賀輔的問題，先是面露尷尬，才緩緩說道：「我來這裡時，夫人就已經病重住院了，所以也沒見過她幾次。至少從妍華小姐繼任後，這裡一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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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賀輔頷首後話鋒一轉：「那今早去世的庚魁先生平時給人的感覺如何？妳跟他相處融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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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人都不在了，說這些不太好，但比較自我中心，和對人頤指氣使吧。」慧芸說到一半便急著澄清：「但絕對沒有討厭到對人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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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凶手不是妳的話就別擔心啦。」賀輔咧嘴一笑，並隨意翻閱起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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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先是妙尊和妍華小姐，怎麼連庚魁先生都出事……」「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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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慧芸的手機響起了悠揚的輕音樂，她連忙走到儲藏室外接起電話。賀輔和彩欣除了看相冊外，只聽到慧芸只對話筒另一端說了幾句簡短的「真的嗎」、「好的」，及不斷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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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掛斷電話後，慧芸笑容滿面地輕敲儲物室的門，喚起兩人的注意力：「兩位，剛才里長打電話來，說是路預計再過一兩小時就能通，大家就能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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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好了！」彩欣脫口而出說道，賀輔也微笑著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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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跟大家說一聲，這裡就──」「我們看完後會恢復原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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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彩欣保證後，慧芸隨即轉身下樓。她的姿態雖然依舊不疾不徐，腳步看來已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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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瀏覽著泛黃的照片，忍不住嘆了聲：「妳學姊的媽媽跟她很像，長得很古典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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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很像，根本幾乎一樣。果然是母女。」彩欣先是微笑，但想到妍華的母親已經過世，又不免一陣傷感。她索性轉移話題：「但是想找到賀輔先生所說的那種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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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想起午飯前接到錦懋的聯絡。當時開了視訊的他站在圖書館外的街上，語氣裡滿是興奮：「賀輔哥，我照你說的去找那個什麼『玄黃妙尊』的報導，在幾家報紙的全文搜尋上沒看到，但是去翻雜誌，有一本介紹占卜和超自然現象的，在二十幾年前採訪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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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附照片？」「當然有圖有真相啦，還是彩色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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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從音奈手上接過雜誌，翻到紀載妙尊訪問的頁面，將其湊到鏡頭前。雖然無法看清文字，但依稀可見妙尊穿著長袍，在座椅上翹著腳的畫面。窗外的背景和現在有些許不同，但感覺像是別雲莊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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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下把內容傳過去。」錦懋將雜誌移開，取而代之的是他滿面的笑容：「希望有幫上忙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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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啦！」賀輔滿意地頷首，旋即話鋒一轉：「對了，你後面該不會是之前說過的那位雪女吧？果然和在Instaphone上看到的一樣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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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欸，居然掛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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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挺著僵掉的笑容，馬上切斷電話，徒留碰了一鼻子灰的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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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傳來的報導內容都和彩欣等人事前調查及聽說的相符，也沒有多餘資訊。照片上的妙尊由於幾乎都被長袍及面罩包住，加上年代久遠，依舊看不出年紀。然而和這幾天見到的衣著相比，當時的妙尊領口留有開口，依稀可見鎖骨前的一抹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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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像胎記。」賀輔放大手機上的照片，仔細地端詳著：「怎麼沒印象有在占卜的影片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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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尊現在的衣服幾乎把全身都包起來了，所以才沒注意到吧？」彩欣說到一半靈機一動：「啊，不過彎腰的時候搞不好能拍到那個角度，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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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在置物室的彩欣邊快速地翻閱著妍華中學時期的照片、邊嘟囔著：「雖然影片裡還是看不清楚，但應該沒有那種胎記。很奇怪吧？難不成做手術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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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合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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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回過頭，只見呢喃著的賀輔全身灌注地思考著，絲毫沒有平時的廢柴樣，而他凝神的側顏讓彩欣不免看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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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能這麼靠得住嘛。」「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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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疑惑地瞥來，讓彩欣連忙別過眼神：「沒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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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賀輔雖覺得奇怪，但沒有再追問。而剛翻過相冊新的一頁，他的目光立刻被其中一張照片吸引：「有了！彩欣，妳看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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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背景看似在某個海水浴場，穿著淡紫色兩件式泳衣的妍華看著鏡頭、有些靦腆地笑著，而她的媽媽則穿著黑色泳裝、並搭著她的肩膀。儘管照片些微褪色，但兩人的氣色紅潤，且光看著照片都彷彿能聽見她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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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慢著！我是為了搜查才看這張照片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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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彩欣鼓起腮幫子、一手也握起拳頭，賀輔連忙伸手護住自己，同時指著照片：「妳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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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這是──」彩欣定睛一看，霎時明白賀輔的用意：「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那我們看到的妙尊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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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都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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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闔上相本，並將其放回紙箱內：「占卜儀式如此繁複的理由、修行室讓人暈眩的牆面和四處高高低低的用意、妙尊就此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原因，現在人又在哪裡，還有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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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眼神堅毅地望向窗外宣告：「昨天中午短短的幾秒鐘內，究竟在修行室裡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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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唯一剩下的謎題是，犯人究竟是如何從這間密室中脫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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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邊說著，邊帶著彩欣及拓彌再次走進占卜室。空氣中微微飄散著腐臭，就連賀輔都忍不住皺眉。他回過頭問拓彌：「剛才你不是去看舊照片了？有看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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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幾張照片，只拍了二十幾年前這裡的外觀。跟現在差不多，特別窗戶的位置和數量都沒變。」拓彌捂著鼻子解釋完後，才回過神反問：「你說『唯一』剩下，難不成你知道犯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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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知道，但是動機大概八九不離十了。」賀輔站在水道旁淡淡說道：「我們之前都想錯了。這一連串事件的結構和動機是綁在一起的，而這間占卜室的密室和昨天修行室的密室僅僅只有表面相像，手法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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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還不知道占卜室的手法嗎？怎麼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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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拓彌提問，賀輔只淡淡一笑，並未多言。在越過水道後，他將手伸向抱著舊床單的彩欣：「總之先將庚魁先生的遺體蓋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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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默默點頭，將床單一端遞給賀輔。兩人隨即拉開距離、同時展開床單。而站在頭部這側的賀輔在蓋住庚魁之際，不免再盯了他的手一眼：「咦？這是──透明膠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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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庚魁被發現時，他伸向水道的手中握著鑰匙。而再仔細一看，他的手掌上則有一小段透明膠帶，食指和中指的根部間則有擦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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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跟著湊上去觀察，賀輔則撩起床單側邊，確認了另一隻手：「只有那隻手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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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是新的，還擦得很大力。」拓彌雙手抱胸，難掩煩惱地呢喃：「是怎樣才會在那裏有擦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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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賀輔則走到水道旁。儘管裏頭已經沒有積水，他仍順手捲起褲管，踩上鋪著磁磚的水道底部，一旁的地面大概則到他的腰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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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哇，還沒完全乾。」賀輔皺起眉頭，抬起腳望了自己穿著襪子的腳底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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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我們那天跟妙尊談完時，裡面的水還是滿的。」彩欣站在水道周圍回想著：「昨天白天應該沒人進這裡，那水不是占卜完時，就是今天凌晨犯人排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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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水孔在離窗戶較遠這次的角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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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邊撫著下顎，邊端詳著深不見底的排水道。雖然因為周遭地面本就不平而難以察覺，但踩在附近便能感覺排水孔附近地勢稍低，讓水得以排出。而排水孔半徑之大，連成年人的手臂伸進去都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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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拓彌指著另一側的角落，黑色的橡膠塞子中央有著一小截鐵鍊、表面還微微濕潤：「為什麼塞子會離排水孔那麼遠？水不是會往排水孔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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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不太自然，我也很在意。」賀輔說完後爬上地面，還因凹凸不平差點跌倒。他站穩腳步後走到牆旁，仰頭望著通往走廊的小窗，這才發現問題：「咦？這個窗戶有這麼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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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廊時稍微踮腳就能看到室內了啊。」跟賀輔差不多的拓彌也反應過來。他立刻自告奮勇：「我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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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想看看窗邊的賀輔環顧四周，卻沒找到能墊腳的物品。他本來想起妙尊的座椅，卻又想起那是難以隨意搬動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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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賀輔想開口，彩欣就了然地問道：「賀輔先生是要凳子嗎？我去外面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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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拜託妳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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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目送彩欣走出房間，而沒過多久，拓彌便從窗戶探頭：「嗯？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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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在稱呼上似乎掙扎許久，而被呼喚的賀輔同樣也覺得渾身不對勁，同樣尷尬的兩人不約而同決定裝作沒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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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下的賀輔一手叉腰、仰起頭才能看見拓彌：「果然內外有高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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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現在只有踮腳而已，我們又差不多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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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邊說著邊觀察著內部狀況，卻突然面露疑惑。正當賀輔想反問時，彩欣便拿著從客廳搬來的小木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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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站上凳子，恰好能讓頭探出窗外，嚇得外頭的拓彌連忙退了幾步。而他也馬上注意到剛才拓彌之所以疑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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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有手環上精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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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早上時一慌亂沒注意，現在倒是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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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剛說完，賀輔便在內側到處嗅著：「不只氣窗的下緣，連下面一點點都有味道的感覺。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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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彌一聽原有些排斥，猶豫了幾秒後才試著聞了一會：「跟裡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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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會沾到精油？還兩側都有？」彩欣環顧四周，並沒看到其他沾著精油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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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既然是除了門唯一的出入口，一定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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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說完後回過身，正打算走下凳子前，又瞥了眼被蓋上的屍體伸出的手，更遠處的水道角落則是排水孔。靈光突地一閃讓他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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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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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暇回應彩欣的呼喚，兀自想著：該不會是那樣？真是如此的話，犯人挪動屍體和排空水槽的理由、為何占卜室內缺了那個東西、內外沾到的精油味道、一連串事件的關聯性，還有最重要的，犯人的身分和指認他的證據，通通都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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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默默看著賀輔的神情從困惑、深思，逐漸轉為開朗與自信，她也彷彿同步感受到那股興奮，忍不住開口：「賀輔先生，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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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賀輔輕輕頷首：「犯人製造密室的手法，還有他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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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太好了！」「那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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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彩欣喜悅溢於言表，拓彌雖有些不服氣地噘起嘴，仍好奇地追問。而賀輔本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又被自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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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面對兩雙期待眼神的賀輔想模糊帶過之際，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隨著震動發出手遊主題曲的鈴聲。他看了眼來電者，馬上將其接起，而話筒另一端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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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賀輔？你那邊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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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沒問題啦！」聽到夏斗的問候，讓賀輔整個人精神了起來：「還幫你們做了簡單的現場蒐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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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寧願你幫我維持原狀……」夏斗苦笑著續道：「我說你呀，平常案子沒接多少，但倒是挺會吸引案件的。上次打工也就算了，這次連到山上都碰到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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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不是我啦！」賀輔既好氣又好笑，將目光瞥向身旁的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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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斗沒再多說，話鋒一轉：「總之我剛接到通知，說是你們那條山路通了，我馬上帶人過去，你們等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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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等等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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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說完後便掛斷電話，正當彩欣想問打電話的人是不是夏斗時，門口又響起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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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還在這裡調查呀？」「嵩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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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將手機塞回口袋，和彩欣一同走向門口：「剛好查到個段落，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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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嵩程往客廳的方向瞥了眼，隨即解釋道：「來跟你們說一聲，山路已經通了，大家都在收拾，準備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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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能不能請大家稍等一下？」賀輔難掩困擾地搔了搔後腦：「我的刑警朋友正好要趕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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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嵩程一聽皺起眉頭，但很快便理解地頷首：「也是啦，畢竟發生這種事。只是大家被困了一天，都想趕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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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會花太久時間的。請你幫忙集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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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手叉著腰、臉上的微笑煥發著自信的光采：「我已經解開這兩天發生在這棟別雲莊內所有事件的謎團了！」

作者補充：

　　搜查篇結束，賀輔似乎已經看出真相了，各位讀者有沒有頭緒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Oy8uEhVe

　　那麼作為本格推理的案子(那個推理標籤這次有做事！)，這次就久違地整理下謎題吧！

(1) 在修行室，妙尊消失和妍華遇襲的案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妙尊現在又在哪裡？

(2) 占卜室四處高高低低，就連牆壁都貼滿讓人頭暈目眩的花紋，以及複雜的占卜過程究竟是為了什麼？

(3) 占卜室中，庚魁遇害的密室究竟是如何製造出來的？

(4) 這幾日發生在別雲莊的騷動背後藏著什麼動機？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5) 兇手是誰？有什麼指認他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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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派的讀者們可以試著在跨年時想想看(?)，而Case 8解答篇預計在跨年後開始連載，請大家別錯過下次的《魔都妖探》，和賀輔一起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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