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3 Take Me Out to the Hot Spring (3)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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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完溫泉後，換上輕便衣裝的賀輔重重地嘆了口氣，走出了更衣間。而夏斗則是吞下本要念出的長篇牢騷，只聳聳肩短評：「誰叫你要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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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我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好嗎？反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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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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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賀輔在走廊上抱怨之際，恰好彩欣和化為貓型的小艾迎面而來。只不過一人一貓一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對看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掩著嘴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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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這樣很失禮耶！是怎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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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賀輔。」「小賀輔喵。」「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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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既好氣又好笑，一手握著拳，要罵人太過頭、但不表示什麼的話也太沒面子。就在此時，他的救星正好從女更衣室內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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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別這樣捉弄賀輔先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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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站在一人一貓身邊，像位大姊姊語重心長地叮囑道：「有的事情很傷自尊，不應該說出──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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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到一半，就跟賀輔對上眼神；見他目光黯淡地垂下頭，涵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補救：「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賀輔先生那個多──討、討厭！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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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撇開的臉羞得比剛才泡在溫泉中還紅，而彩欣又逮到機會調侃：「真是的，賀輔先生！你讓涵瀅小姐都說了些什麼呀？」「就是嘛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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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又變成我的錯……」賀輔忍不住嘟噥了聲後，向還在支支吾吾、想著怎麼開口的涵瀅說道：「我都明白，妳別勉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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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尷尬地笑了笑，但還是在回房前補了句：「要加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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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反射性地頷首，目送著三位女性離開，但直到她們彎過轉角，越想越不對勁的他才急忙喊道：「等一下！加什麼油啦？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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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全程的夏斗儘管想維持形象，卻還是得一手撐著牆才好不容易忍住笑意；而錦懋本還想再捉弄一下，但背對著他的賀輔就已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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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毛。」賀輔的語氣聽來生無可戀：「你這三個月薪水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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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遷怒到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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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山間少了城市中永不熄滅的燈火，僅有月光彷彿看守孩子的母親般，溫柔地包圍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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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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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透過窗戶，灑入旅館二樓房間內躺在榻榻米上的賀輔臉龐。翻來覆去的他除了多吸了幾口地板上的草味外，就是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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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坐起身，瞥了幾步之隔的錦懋一眼。他已將被子踢開，整個人躺成大字型，就只差沒有打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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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羨慕你這小鬼。」賀輔邊嘟噥著，邊順手幫錦懋蓋上被子後，索性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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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賀輔先生？你也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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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還沒把窗戶掩上，賀輔就聽見隔壁房間的陽台傳來彩欣的聲音。他本露出笑容想打招呼，但泡完溫泉時的調侃閃過腦海，讓他噘起嘴、撇過臉，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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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看就明瞭怎麼回事，苦笑著想道：唉呀，竟然在賭氣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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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啦，剛才是我玩得太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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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湊到離賀輔最近的位置，輕柔地說完後又嗔道：「但那是因為賀輔先生妳想偷窺我們泡溫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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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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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搔搔後腦，同樣靠向離彩欣最近的位置，趴在欄杆上盯著她，像極了隻闖禍後裝無辜的大狗。而不出數秒，兩人便相視而笑，也心知不須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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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間一時只剩山野間的蟲鳴，以及偶爾拂過的微風。彩欣靠著欄杆、一手托著腮，靜靜欣賞和享受著都市難得的景色。穿著白色棉睡衣的她不像白天紮著馬尾，棕色的直髮垂落肩際，在月光下隱隱反射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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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屏息：原來長伴身邊的助手也能如此婉約而氣質出眾，為什麼都沒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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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賀輔先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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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來的呼喊嚇得看到入神的賀輔猛地抬頭，而彩欣不以為意，微笑說道：「能跟大家一起來玩，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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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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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像是今天晚上那樣，人類也好、妖怪也罷──當然還有混血，都能同桌吃飯，還聊得那麼愉快，現在想起來讓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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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以前，根本沒辦法想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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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僅僅微微頷首、沒有接話。才大二的她，甚至是二十幾歲的賀輔，大概都很難想像數十年前人類和妖怪還水火不容；但即便隔閡尚未完全解除，能舉杯同歡的現在有多麼珍貴，彩欣還是了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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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向漫天星斗的夜空，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吶，賀輔先生為什麼想當偵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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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知道有什麼其他工作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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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聽不禁輕笑：「什麼嘛。這種既廢柴又敷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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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別說廢柴了吧。」賀輔收起開玩笑的神情，輕倚著窗戶娓娓道來：「我是個混血，所以人類有什麼困難，妖怪有什麼煩惱，我大概都知道。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敢說自己多了解他們──他們明明有著相同的煩惱，能為同樣的好事開懷大笑，卻還是拒絕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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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看著眼前的青年，那率真的模樣就像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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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是傾聽他們的煩惱，甚至幫他們解決，他們是不是就會更了解彼此了呢？我是這麼想的。」賀輔雙手抱胸，靦腆的語氣中隱隱藏著一絲得意：「而且我又剛好有『測謊』的能力嘛。以前我討厭它到極點了，但是發現它也能用來幫助別人時，就又沒那麼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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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一直在替人著想嘛。」彩欣臉上泛著微笑，純潔地如同朵花：「不過我了解的。就像我也認為除妖師替人類驅趕妖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除妖師應該要讓人類和妖怪相互了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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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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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端詳著月色下的彩欣，心頭因她的話語而溫暖，雙頰卻似乎更加熾熱。或許是狼人的基因作祟，他眼角瞥了眼斜掛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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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聽害臊地抓著胸口，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就怕在還沒準備好的情形下聽到接下來的內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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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被雲遮住了。」「等一下啦！真的是看月亮喔？」「不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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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賀輔一臉狀況外，彩欣不由得垂下肩，但隨即釋然地嘆了口氣，心想著這樣也不錯。而她明知道手搆不到賀輔所在的陽台，卻仍朝他伸出了手：「下次有機會的話，大家再一起出來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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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在想下次啦？」明白用意的賀輔也伸出手，調皮一笑：「膽子很大嘛，敢跟偵探出來玩。你難道不知道偵探出門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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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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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來的尖叫聲劃破靜夜。賀輔除了被自己隨口說說卻命中的預言嚇到外，聲音的來源更讓他坐立難安：「涵瀅的聲音！我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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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也去！」彩欣見賀輔連忙衝回房間，沒想太多也跟了上去：「都怪賀輔先生烏鴉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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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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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和彩欣急忙來到涵瀅的房間前。雖沒辦法透過拉門看見房間內的情形，但涵瀅的聲音仍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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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我沒事，只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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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聽都不是沒事吧？」賀輔看燈光亮著，再次問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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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自己──啊！對不起，賀輔先生！請你幫幫我！」涵瀅本聽來故作鎮定，但馬上又歇斯底里地叫了聲，隨即打開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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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底──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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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走進門，賀輔就見到一個幾公分大的棕色物體快速地飛掠過他和彩欣眼前，在碰到兩人前還急遽轉彎，最後停在側邊的壁櫥門上。等兩人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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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有夠大隻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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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睡到一半才發現牠。」涵瀅身上還穿著睡衣，髮絲也因和不速之客鏖戰而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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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就交給我們！」賀輔雖有點抗拒，仍硬著頭皮脫下拖鞋。他回頭瞥了眼彩欣，本以為她也已就戰鬥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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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好噁心好可怕根本不該存在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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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瑟縮在門邊的角落，嘴裡還念念有詞，完全不是能戰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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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靠我了嗎？」賀輔嘆了口氣，盯著不遠處仍悠哉爬動著，還微微晃動著觸鬚的敵人，隨即迅速衝向牠：「看我的！賀輔流滅蟑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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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可惡，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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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拍在牆上的聲音極度響亮，蟑螂仍在拖鞋敲下的前一刻迅速起飛，看得彩欣嚇得跌坐下來：「哇哇哇，到處飛是怎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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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敢小看我！」「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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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賀輔怎麼發動攻勢，敵人就是能敏捷地避開。而牠一下飛翔、一下在牆上爬動，彷彿嘲笑著房內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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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已經退無可退，眼角還隱隱閃著淚光：「討厭，往我這邊過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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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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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到房間另一頭的涵瀅打開了窗戶，賀輔也馬上明白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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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給我！」「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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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可以，感覺要出去了──就是現在！」「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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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不愧是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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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大半夜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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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原先還半開的拉門倏地被推開，只見夏斗一身襯衫長褲、面容嚴肅，彷彿隨時準備辦案。而在他面前的是站在窗戶旁邊的賀輔，一邊是緊緊拉著他T恤，拉到肩膀都微微露出的彩欣，而涵瀅則是站在另一側尷尬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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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彷彿停止流動了好幾秒，而就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夏斗綜合著剛才聽到的對話和看到的場面，很快就推論出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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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夏斗連忙九十度鞠躬，隨即掩上拉門。只不過在門關上前，還是聽到他嘖了一聲：「體力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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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夏斗！你一定誤會了！不要走，聽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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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中午用完餐後，眾人也要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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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來程同樣負責駕駛的夏斗在開車前不免回頭問道：「東西都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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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久違地和家人共度一晚的添賓看來心情不錯，換回了招牌的米色大衣裝扮：「呵呵，要是有漏再請我爸媽寄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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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玩得開心嗎？」「很開心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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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把籠子湊到面前，裡頭的小艾興奮地應了聲。見到此景的賀輔和錦懋則不約而同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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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斗也暗自想道：雖說昨晚被吵醒，但總的來說能跟這些人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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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開始覺得休假也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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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賓見夏斗嘴角不自覺上揚，精準地說出他的心聲。夏斗彆扭地別過臉，沒有承認，還刻意拉高了音量：「那我要開車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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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景色逐漸由蒼翠的山景換成櫛比鱗次的水泥大廈，唯一不變的是車上有說有笑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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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嗯？房東太太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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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從口袋抽出手機，雖有些不情願，還是打開讀了起來：「啊，原來昨天晚上臨時有事根本沒來嘛，難怪沒接到電話──唔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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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隨口問道：「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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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她說改成今天傍晚來啦！怎麼辦？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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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直流的賀輔一手扳著駕駛座，上半身往前座靠了過去：「夏斗！你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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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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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添賓，我們是朋友對吧？你能不能就幫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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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賓一手撫著下顎，思量了數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就這一次喔，要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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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借！他上次跟上上次也這麼跟我說，結果到現在還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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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吃了閉門羹的賀輔把目光掃到了助手們的身上，但終究沒向他們開口，反倒是另一位後座乘客成了下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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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這隻貓──不對，小艾大人！您不是能用招財妖術嗎？能不能幫小的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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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有代價的喵。不可以一缺錢就想靠妖術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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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竟然敢教訓我……」賀輔既好氣又好笑，再次把目光掃到舊友身上：「不然現在掉頭，讓我再回旅館躲一天啦！一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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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鬧了，我在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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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不然我一定要被趕出去睡公園了啦，大家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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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自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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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異口同聲的評語替這趟溫泉之旅畫上句點。至於後來賀輔千拜託、萬拜託，總算還是保住事務所，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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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 3 Take Me Out to the Hot Spring》 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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