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8 Rhapsody in Porridge (2) (Break 8 Ends)

　　「結果一大早就被揍，我又不是自願當色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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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女性回去後，從洗手間出來的賀輔邊咕噥著、邊將兩袋稀飯放進冰箱，打算等晚點有食慾時再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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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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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當他打算回座位上時，卻又傳來敲門聲。他順手替對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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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jour，賀輔！」走進的萊昂一如既往瀟灑而優雅，一見難掩倦容的賀輔，他不禁苦笑了聲：「真的感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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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咳、咳！前幾天淋太多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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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賀輔捂著嘴咳了幾聲，萊昂順勢避開，彷彿當自己家般地在沙發上坐下：「那還真慘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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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無奈地問道：「所以你來做什麼？小心被我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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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麼冷淡嘛，我可是特地來慰問的。」萊昂輕拍了自己帶來的針織提袋，燦爛微笑時露出的牙齒彷彿能反射陽光般耀眼：「昨天我興致一來，烤了些甜點，想分一些給你跟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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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你的甜點是很好吃啦。」賀輔雙手抱胸、頗不坦率地說道，目光倒是很誠實地探向提袋：「所以有哪些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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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不該吃甜食吧？Quel dommage(真可惜)！下次再帶甜點給你。」萊昂從袋中拿出一個小型砂鍋：「不過我準備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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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鍋蓋子的縫隙間還微微冒著熱氣，讓賀輔好奇地將臉湊了過去：「這什麼？聞起來沒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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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鏘！為了生病的你特別準備的──」萊昂得意洋洋掀開鍋蓋：「法式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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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飯我很多了──咳咳！」賀輔吐槽到一半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見碗內的稀飯米粒是煮得雪白通透，但似乎沒什麼特別，讓他忍不住皺眉：「這法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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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的人是法國人。」「你欠吐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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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一手撫著胸膛，自信滿滿的萊昂絲毫沒被影響：「對了，我以前來就想問了。你這裡怎麼沒擺幅畫，藝術氣息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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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偵探事務所需要什麼藝術氣息……」賀輔環顧四周，牆旁除了書櫃外，也用日曆和時鐘裝飾，沒什麼掛畫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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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質和氣氛是很重要的，你也想要委託人覺得你有品味吧。」萊昂邊說邊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其實是我之前找到一幅畫，蠻適合你這裡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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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作乍看是尋常的白天都市街景，但從馬路上轎車後的速度線和顏色漸層的暈染顯示出的奔馳感、陽光灑落街道上光影反射的細膩，都能看出繪者的功底深厚。更重要的是，畫中來往的包含人類及各種妖怪，在各自忙碌間卻又透露出和諧共處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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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懂畫啦，但看起來還不錯。」賀輔一手撫著下顎端詳著，但很快會意過來：「你等一下，我可沒閒錢買這種東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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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別擔心，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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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以為自己要被強迫推銷的賀輔聽了鬆了口氣，順手拿起杯子喝水。不料水才剛入口，萊昂所說的話又讓他差點把水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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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今晚去偷。」「不准偷──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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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跟你到國北港，我才發現港邊的保稅倉庫裡有不少好東西，都被鎖在倉庫裡太可惜了。」萊昂揚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但見賀輔咳到趕緊喝了口水，他也故作瀟灑、話鋒一轉：「不過趁人之危不是亞提斯特的作風，還是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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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病好後也不准偷啦！」賀輔雙手叉腰，但也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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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似乎早就預料到賀輔的反應，像是惡作劇成功似地笑了幾聲。他隨即起身說道：「總之看你還很有精神就好了。那我先回去啦！Prends soin de toi(保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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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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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目送萊昂走到門邊，而萊昂在關上門前又回過頭叮囑：「對了，稀飯吃完後，鍋子放著就好，我改天自己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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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發個訊息給我，免得我不在。」「不需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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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意有所指地笑了聲，讓賀輔愣了下才會意過來：「喂，你不要趁我不在時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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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ieu(再見)！」萊昂迅速關上門，但隔著門還能聽到他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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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不禁一陣暈眩。他一手撫著額頭想道：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自由了，沒想到那傢伙也一樣──不對，他財富應該是比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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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萊昂的稀飯溫度稍降後，賀輔將砂鍋放進冰箱。走出茶水間的他環視著熟悉的辦公空間，思索著剛才萊昂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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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看了嘛！幹嘛附庸風雅、掛什麼畫。」「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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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雙手抱胸，自得其樂地點頭之際，又傳來腳步及敲門聲。他瞥向門，只見毛玻璃另一端隱隱約約浮現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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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開門，西裝筆挺的夏斗就難掩憂色：「還好吧？聽說你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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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啦，小感冒而已。」賀輔咧嘴一笑，同時向夏斗身後，穿著招牌米色大衣的添賓揮手：「你們今天沒休假吧？竟然有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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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去了趟國北醫院，才順道來的。」夏斗一見沙發，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連續幾天加班的他面容看來比賀輔更加憔悴：「就是去找你昨天那件案子的證人，說是彩欣的學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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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對案情仍歷歷在目。他點頭後問道：「她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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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就醒啦。」添賓站在夏斗所坐的沙發後，趴在沙發的靠背上笑道：「去找她錄口供的。不過內容都跟你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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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也收到聯絡，說是在懸崖下找到物證了。」夏斗翹起腳，揚起嘴角：「你這傢伙該推理時還是挺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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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說，連我添賓刑警都要甘拜下風──還是你就是因為發功過度才發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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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賓過於天兵的發言讓其他兩人不知從何吐槽起，心照不宣地當作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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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就是昨天兇手提到的保險箱，也得早點確認裡頭是什麼。」夏斗說才說完，見賀輔難掩倦容、病懨懨地苦笑著，索性話鋒一轉：「不過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之後再連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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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都差點忘了。」添賓彈了個響指，隨即彎下身，從提袋中取出一個塑膠袋。上頭熟悉的店家名稱讓賀輔在添賓開口前就已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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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時候順便幫你買了稀飯！」添賓將稀飯擱在賀輔面前：「這樣你就不用出門──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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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沒有，謝謝……」看著兩位好友關心的眼神，賀輔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冰箱裡已有三份稀飯，只輕輕點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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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就先回警局啦。」夏斗按著膝蓋站起身：「等會還要開會說明今年百妖夜行的警力配置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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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又到這個季節了。」賀輔隨口附和，卻馬上感到不對：「你不是刑警嗎？警備跟你也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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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這城市有帶警字的業務就會落到我身上……」夏斗的眼神中滿滿的無奈，揮手離去的身姿看來比感冒中的賀輔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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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也跟著站起身，送兩人到門邊：「能者多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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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能者過勞吧……」夏斗苦笑著朝賀輔揮手，並未否認自己是能者：「案件的事再跟你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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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日康復！下次又要我幫忙示範手法隨時奉陪！」添賓笑嘻嘻地回頭說道，想當然馬上被身邊的伙伴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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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有點當刑警的自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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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又多了一份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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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使勁將夏斗及添賓送的稀飯塞進本就空位不多的冰箱，再迅速將門關上。他既好氣又好笑地想著好友不約而同送來的白粥，打算再去休息一下，等醒來後再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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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穆坦特‧賀輔！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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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怎樣？剛走到沙發邊的賀輔被外頭惡狠狠的喊聲嚇到抖了一下，忍不住回想起最近有沒有得罪人，或是在哪欠了錢：水電費欠了應該不會有人討債才對吧？信用卡費有繳嗎？還是太常跟附近的小吃店賒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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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坦特‧賀輔！別躲了！你在裡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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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仔細一聽，才覺得似乎在哪聽過對方的聲音。而稍後傳來的談話更證實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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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回應，不會暈倒了吧？」「少主，我覺得他只是以為我們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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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拉開門，果然見到西裝筆挺的浩人及宗岡。浩人本還微皺眉頭，但一見到賀輔馬上打起精神、冷笑了聲：「還能來應門，看來精神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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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不是有點擔心嗎？賀輔決定不戳破對方，隨口問道：「你們有急事嗎？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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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賀輔咳嗽，宗岡立刻一個箭步擋在浩人前面。而在賀輔咳完後，宗岡才回頭問道：「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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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清楚。」浩人苦笑著輕拍護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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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這樣不如戴口罩吧？賀輔想在心底，終究沒有吐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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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看到你貼文說發燒，才特地過來探視一下的。」浩人也沒等賀輔示意，逕自在沙發上坐下：「畢竟你這麼好用──嘖、這麼挺我們，一點道義還是得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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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想說我很好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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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掩上門，一臉無奈地望向沙發上翹著腳的身影。而浩人對吐槽不以為意，一手擱在扶手上，悠哉說道：「下次生病跟我說一聲，我差幾個內務組的來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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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真謝謝你的好意。」賀輔坐到浩人對面：「現在好很多了，又不是沒感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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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康還是很重要的。組裡不少人年輕時到處花天酒地，年紀大了才在煩惱三高。」浩人回頭瞥了身後的宗岡一眼，見他心有戚戚焉地點頭，才笑了聲、話鋒一轉：「算了，不說了。宗岡，把那個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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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宗岡俐落地應了聲，隨即從隨身的提袋中拿出一個熱騰騰的塑膠袋，讓賀輔一看差點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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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太臨時了，只能幫你準備稀飯。」浩人說到一半就注意到賀輔面露難色：「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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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帶回去就好。稀飯我已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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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宗岡雙手抱胸，眼神中殺氣騰騰：「我們少主的心意，你竟然敢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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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的冰箱裡已經塞滿稀飯了啦！」賀輔連連叫屈，還指著身後的茶水間：「不然你們自己去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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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本想再念幾句，但浩人直接伸出手、示意他禁聲。浩人隨即拾起稀飯，邊走向茶水間邊冷笑了聲：「敢使喚我，膽子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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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浩人才剛打開冰箱，就聽見地上傳來「啪」地一聲。他低下頭，只見一袋白粥已先被擠出來。他瞬間決定裝做什麼都沒看見，把自己手上的稀飯塞進冰箱僅有的空隙，回過頭微笑道：「你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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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了吧？看到裡面一堆稀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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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來了，就順道問你。」浩人再度忽略賀輔，倚著牆問道：「你有聽說最近發生蠻多起妖怪失蹤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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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聽說落單的妖怪失去聯繫，結果過幾天才又在公園、車站之類的場所找到。」賀輔放棄抵抗稀飯，回想著昨晚看到的新聞報導：「好像說被害者對中間發生什麼都沒印象，就像是遭遇『神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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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組裡也有被害者。」浩人雙手抱胸，微皺著眉頭：「問了中間幾天去了哪裡，也說完全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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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想起上次兩人到來就是為了妖怪販運：「所以這次不是龍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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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透動機。」站在沙發旁的宗岡解釋道：「就算前首領三申五令不准碰妖怪販運，還是有人出手，是因為好賺。不過只擄走妖怪幾天，也沒賣掉，能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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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沒有賺頭的事情，組裡的人不會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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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順勢繼續解釋。兩人此刻比起主從，更像相互支援的夥伴：「當然，如果最後是和組裡有關，我們就必須『關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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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想委託我調查嘍？」想到兩人出手闊綽，賀輔也顧不得病還沒好，雀躍地搓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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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這就先不勞煩大偵探了。」浩人自然了解賀輔的意圖，揚起抹狡黠的微笑：「只是來跟朋友噓寒問暖的。我們是朋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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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再次嚴厲地盯著賀輔，讓他連連點頭、不敢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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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還有行程得跑，你就好好養病、早日康復吧。」浩人輕笑了聲，旋即回過身：「宗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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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宗岡微微頷首、精神抖擻地答覆後，便領著浩人一同離開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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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兩人掩上門，賀輔鬆了口氣之際，宗岡又突然開門探頭：「少主今晚要是感冒了，就怪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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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也沒辦法控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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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今天才知道，把稀飯存在冰箱裡是會生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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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冰箱前的賀輔正在猶豫該不該打開：從剛才浩人的反應來看，此時開門大概會有場雪崩。只不過這堆稀飯不吃也不行，而且一早除了感冒藥什麼也沒吃，還是先熱一袋墊個肚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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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哇咧！又是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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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賀輔做好心理準備，一手放在冰箱握把上時，又傳來敲門聲。他邊碎念著，邊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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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門，穿著綠色飛行夾克的錦懋便大喇喇地笑著問候：「賀輔哥，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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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傳訊息叫你今天別過來了嗎？」賀輔輕嘆了口氣：「都知道我生病還跑來，怎麼大家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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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剛才其他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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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苦笑著搖搖頭：「是呀。事務所平常都沒這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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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是沒打算來，但想了下還是覺得該來關心。」錦懋一手叉在口袋中，笑瞇瞇地調侃道：「大家一定是怕你不會照顧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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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想被你這小鬼這麼說……」賀輔搔著後腦抱怨道。他揣想錦懋大概沒有其他事要說，正要勸他早點離開，卻沒料到錦懋自己就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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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賀輔哥，我想說你今天大概不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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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錦懋卸下肩上的提袋，和聽到他所說的話，賀輔心中馬上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今天這種事情發生蠻多次的，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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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幫你帶了稀飯。」「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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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的預感不幸成真，錦懋本還自信滿滿晃了晃手上的稀飯，以為會被稱讚貼心，卻只換到滿臉傻眼的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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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啦！」錦懋不服氣地反問：「我剛去便當店，他們還說今天稀飯生意特別好，這碗已經是最後一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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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拿回去。晚了我就不要了！」「太粗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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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來探望的是有說好嗎？」賀輔忍不住扶額。他索性走到冰箱旁，而在拉開冰箱門的瞬間，兩袋稀飯掉了出來，冰箱裏面除了萊昂的砂鍋外也塞了好幾碗：「一人一份稀飯是想淹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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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看了不禁噗哧一笑，索性將稀飯擱在桌上：「那你就收下吧。反正不差這一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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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人……」賀輔仰起頭，發自內心地大嘆：「我已經不想再看到稀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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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賀輔因為吃了一大堆稀飯補充營養和精力，隔天感冒就好了，便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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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eak 8 Rhapsody in Porridge》 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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