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7 Ordinary Days in Guobei City (14) (Case 7 Closed)

　　「吶、吶，聽說了嗎？昨天在山城區有警匪追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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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午後，一名穿著黃T恤和牛仔短褲的少女在高架橋下邊滑著手機邊說道：「新聞說好像是抓了個黑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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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匪追逐在國北市又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身邊另一名穿著藍色襯衫、戴著眼鏡的少年靠著柱子，雙手抱胸、望向遠方橋的另一端：「不過山城區呀，離這邊很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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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身在環市快速道路的高架橋下，遠處可見橫亙的河川，河濱則被整治為籃球場、支撐橋的柱子則被劃為定期清理的合法塗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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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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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河堤上傳來位少年的呼喚，他穿著紅色連帽外套及牛仔褲、踩著單車，一手還提著裝著滿滿噴漆罐的塑膠袋。他將車停好後，便興奮地跑下階梯到兩人身邊：「材料我帶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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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黃T恤少女接過塑膠袋，清點著內容：「銀色、深藍色，這麼多應該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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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這裡創作真是沒勁。」藍襯衫少年雙手枕在腦後、噘著嘴說道：「過一陣子就會被塗掉了，大家走過也只是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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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沒辦法嘛，畢竟跟他約定好了。」紅衣少年咧嘴一笑：「而且今天的作品非常重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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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T恤少女抽出一罐黑色噴漆，熟練地搖了搖：「那就照群組裡的設計稿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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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真的有人在這塗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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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三人身後突然傳來呼聲。他們轉過頭，只見一名銀髮、休閒打扮的青年，及另一名金髮、年紀和其相仿的女性並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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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欸？Who、who are……」「咦？你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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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襯衫少年話才說到一半，黃T恤少女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那個藝術家Ituber，萊昂‧劉維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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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萊昂笑著點頭，少女連忙補充：「我有訂閱你的頻道，內容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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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我也有！」紅衣少年雀躍地揮著手。而藍襯衫少年本還有些嗤之以鼻，但在查了萊昂的頻道後也不禁倒吸一口氣：「哇，訂閱數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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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我的助理。」萊昂手掌伸向後方的席爾薇，見她點頭致意後便續道：「今天來是為了拍下期節目，想跟大家聊聊街頭塗鴉。最近聽說有組塗鴉的Ituber蠻紅的，叫Phantom Painters吧？你們有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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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們其實就──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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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少年伸出手指，正想解釋之際，腳就被藍襯衫少年狠狠踩了一下：「有聽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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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沒追問，看似隨口問道：「看你們正打算開始塗鴉，能順便採訪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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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上你的Itube影片嗎？」「當然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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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T恤少女還在又驚又喜之際，紅衣少年就連連點頭。萊昂見狀也示意席爾薇準備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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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們等等打算噴的作品！」紅衣少年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得意洋洋地交給萊昂。然而一靠近萊昂，一股熟悉感卻又湧上胸頭：「不過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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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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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昂揚起股神祕的笑容，沒再多說。他看了眼螢幕上的草稿，不由得笑出聲來：「這一定會是幅好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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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上是夜晚都會櫛比鱗次的高樓大廈，而穿著銀色西裝的怪盜亞提斯特正英姿煥發地穿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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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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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天下午，賀輔坐在事務所辦公桌前，一臉悠哉地講著電話：「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難得想請你吃飯咧──好、好，再連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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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賀輔掛斷電話，原先擦拭著桌子的彩欣停下手邊工作，順口問道：「夏斗警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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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說是昨天搞那麼大齣，一早就被叫去罵，悔過書寫都寫不完。」賀輔翹起腳，不以為然地挑起眉毛：「就跟他說悔過書叫AI寫就好了，他又一定要自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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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夏斗警官……」彩欣聽了也只能苦笑：「不過昨天逮捕那個黑道，難道不算大功一件嗎？還要被罰寫悔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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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說就是因為功過相抵，才能只寫悔過書就完事。」賀輔邊說邊起身，走到茶水間倒了杯水：「畢竟沒跟上面報備，就臨時用偵一大隊的名義調了那麼人，還到處飆車，要瘋起來他是比我還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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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平常太壓抑了吧。」「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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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附和，旋即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而且那個黑道被抓，八成警局裡也有人不爽啦。夏斗他那種個性一定到處有人想做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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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在賀輔對面坐下，不禁搖搖頭：「那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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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那個，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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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噘起嘴，猶豫了一陣還是低下頭：「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對不起你們，不該讓你們去那種危險場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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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賀輔先生的錯。」彩欣一手搭著沙發靠背，不以為然說道：「早上我去看過哥了，狀況也穩定下來，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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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別可是不可是的啦。賀輔先生不也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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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索性一手撐在桌子上，露出抹調皮的笑容，湊到賀輔面前，還模仿著他的口氣：「『答應我，不要拿他們犯的錯懲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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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一方面是聽到的內容、一方面彩欣突然湊近，讓賀輔一時難以招架，整個人害臊地往後靠：「你竟然拿我的咒語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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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呵呵、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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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都知道不須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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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門沒鎖，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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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賀輔朝傳來敲門聲的門口喊了聲，不料過了幾秒還是沒反應。兩人本來還以為聽錯而對望一眼，最後賀輔才上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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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的不是自動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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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有著及腰長棕色捲髮的年輕女性端詳著眼前的景象，呢喃了聲。她穿著黑色皮外套、搭上深棕色長靴，入時的打扮讓賀輔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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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錢換自動門啦、呵呵。」賀輔搔著後腦，目光不安分地瞥向女子只穿著白T恤的胸口：「請問是來委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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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來道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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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剛說完，見賀輔一臉搞不清楚狀況，忍不住掩嘴笑著。她打了響指，在樓梯待命的宗岡才雙手抱胸、神情嚴肅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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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女子走進事務所，才將假髮卸下、露出兩人熟悉的短髮：「扮成那樣你們就認不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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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人？」「叫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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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嚇得退了幾步，心裡還對剛才的心動頗為混亂。不遠處還在吃醋的彩欣見狀也不免傻眼。宗岡雖然馬上疾言厲色，卻被浩人制止：「對有恩於我們的人說些什麼呢？何況今天不是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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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重新戴上假髮，舉手投足充滿叛逆女性的率性：「是真正的我：特爾卡‧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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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連忙湊到賀輔身邊，小聲地問道：「咦？浩人先生其實是──不對，不是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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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點跟妳解釋。」賀輔同樣以悄悄話回覆後，旋即對自動坐到沙發上的雨荷問道：「不過就這樣以真面目來這裡，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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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宗岡同時擔當龍雲會少主浩人，以及他妹妹雨荷的保鑣，這點小事就別擔心了。」雨荷順手捲著髮絲，輕笑了聲：「更何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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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和宗岡銳利的目光倏地射來，讓賀輔連忙裝傻：「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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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見狀得意地一笑，便從懷中掏出信封。而賀輔才剛接過就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沒再多說就收進外套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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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來除了聊表謝意之外，也是來讓你們知道後續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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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彩欣端來眾人的紅茶後，雨荷才娓娓道來：「首先是和國盛交易的那個外國佬，出事後倒是閃得挺快，暫時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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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回想起那日的場景，不以為然地評論：「那個滿嘴英文的做作大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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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過資料，似乎是美國哪個義籍黑手黨的人。總之這件事情是我們家務事，就不勞煩你們。」雨荷翹起腳，儘管姿態和男裝時不同，卻同樣威懾力十足：「至於國盛那傢伙被抓之後，留下的攤子就得我來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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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壓低嗓音，眼神倏地認真起來：「包含他下面的人和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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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走私什麼當然不會再幹，這就不勞你費心。」雨荷兩手一攤、聳聳肩回道：「保險起見，我這幾天會派幾個人到這附近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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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真是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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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這次跟你合作挺愉快的。」雨荷一手托著腮，充滿興趣地盯著賀輔乾笑著的臉龐：「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你們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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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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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搔著後腦，即便想拒絕也說不出口；站在雨荷身後的宗岡也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而就在現場一陣尷尬之際，門口又傳來另一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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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這裡是賀輔偵探事務所嗎？」「喔？你們不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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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情Tengus姊弟換掉昨晚的衣服，氣色看來也好了不少。在賀輔請他們進來後，姐姐便將一盒甜甜圈放在桌上：「呀，昨晚的事情真是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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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來救我們的刑警說才知道，原來你是偵探。」弟弟自來熟一般地就坐在雨荷身旁的扶手：「還以為你是涵瀅的男朋友兼經紀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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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你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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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和雨荷馬上投以嫌惡的目光，讓賀輔連連叫屈：「就說是誤會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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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天狗弟弟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禍從口出，大喇喇地微笑道：「你們兩位也是來委託的嗎？告訴你們這偵探很厲害喔！我們差點被黑道綁架，就是他去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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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也在賀輔身邊的扶手坐下：「聽說另一位去救我們的是黑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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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見雨荷和宗岡不打算解釋，就配合地打迷糊仗：「說來話長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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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又端來兩杯紅茶，順口問道：「不過兩位怎麼會被綁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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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當初收到邀請去俱樂部駐唱，本來還以為終於熬出頭了咧。」天狗弟弟雙手抱胸，一方面心有餘悸、另一方面也忿忿不平：「結果到了現場，喝了他們的飲料就頭昏眼花。醒來時就在你們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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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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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忍不住皺起眉頭，反而是雨荷和宗岡一副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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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啜了口茶後問道：「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繼續在街頭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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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其實我們有想說先存筆小錢當創業基金喔！」天狗姊姊泛起溫婉的笑容，而弟弟見狀也得意地從懷中掏出傳單：「我們早上去早餐店時，有人塞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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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不約而同湊上前一探究竟，只見傳單背景是氣候宜人的熱帶海島，上頭還寫著「徵文書工作、月薪十萬、包食宿」及聯絡人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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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雙手一拍，滿臉都是嚮往：「我們就做幾個月，當作是度假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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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這一看就是詐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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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姊姊都還沒出過國咧，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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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人說話啊你們。」賀輔忍不住向對面的雨荷及宗岡求助：「你們也勸勸吧？這種的你們不是最懂嗎──為什麼別開目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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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們賺幾個月後，搞不好連自費出CD的錢都有。」「不不不，姊，自費開演唱會才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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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給我學乖點！」眼見兩姊弟的夢想越吹越大，賀輔終於輕捶了下桌子，才讓兩人從幻想中清醒：「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被賣到外國去，就不會有人去救了啦！這部作品窮到沒有出國的經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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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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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波洛斯揉了揉雙眼，從雙人床上坐起。他裸著精瘦的上身，看著不熟悉的臥室、散落在床旁的襯衫及長褲才回想起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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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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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打開臥室房門，將手上兩盤吐司、培根及荷包蛋熟練地放在小桌子上。她的衣著單薄、桃紅色的圍裙下仍隱隱可見吹彈可破的肌膚及修長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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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竟然在女人家裡睡著。」厄洛撫著額頭，自嘲地笑了聲：「還是在妳的家裡，C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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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dy順手解開髮圈，金黃色的髮絲隱隱反射著窗戶透進的陽光：「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小芸那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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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說沒錯呢？她又不是每天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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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沒關係。」Candy柔媚一笑，一腳跪在床沿，一指輕撫著厄洛的胸膛：「你要是有空，我這裡的服務隨時都是B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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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dy先是指著不遠處的早餐，隨即指著兩人身下潔白的床鋪：「B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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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七八糟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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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掀開棉被，意有所指地笑了聲，隨即將襯衫及長褲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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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dy自討沒趣，見厄洛在小桌旁席地而坐，順口說道：「你知道國盛大哥被抓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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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看來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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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好驚訝的。」厄洛邊擦拭著餐具邊回道：「本來就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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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dy輕笑了聲：「呵呵，該不會在你的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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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扳倒他對我又沒好處。」厄洛優雅地用刀叉分切著吐司，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中一般：「不過就是便宜了少主，俱樂部和你們就等著被他接收吧，甚至他搞不好就是瞄準這點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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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說得像是局外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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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我就不回去了。」厄洛將口中的吐司吞下後才續道：「那少主人不壞，但我需要的只是根粗壯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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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你打算自立門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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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應該沒事事向妳報告的必要吧？」厄洛刀子落在荷包蛋上，金黃色的蛋液恣意橫流。見Candy悻悻然住嘴，厄洛才話鋒一轉：「要妳找的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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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早餐時間都不放過，我是不討厭啦。」Candy雖嘟噥著，嘴角卻仍帶著笑意。她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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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確認袋中的照片及姓名無誤，便將紙袋收到自己後方：「效率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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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dy也沒多說，只瞇起眼說道：「多謝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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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結束後，簡單看過資料的厄洛穿上西裝外套、一手揣著牛皮紙袋便走出Candy的公寓。不料在掩上門之際，他才注意到外套袖口有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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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厄洛定睛一瞧，發現破的不只外套，連下面的襯衫都跟著裂開。他思索著裂痕究竟何時產生，才回想起唯一可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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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你看看國北市最會射的男人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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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那時猙獰的神情還歷歷在目，讓厄洛不禁自嘲地笑了聲：「太小看那庸才了嗎──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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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望向天際那過於刺眼的光芒、冷哼了聲想道：只要我繼續走在這條路上，總有一日你們會擋在我的面前吧？亞馬諾‧錦懋、彩欣兄妹，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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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坦特‧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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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揣緊懷中的資料，讓紙袋跟著生皺，身軀同時因扭曲的恨意和陰鬱的興奮微微顫抖。2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sAlDo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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