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真如冥間主人的使者將妳帶入那個地方了嗎?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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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拂手持巫女的金鈴主持著儀式,但她分不清口中唸著的咒文是為著讓明姬能夠順利往生,還是消滅可能成為怨靈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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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啊……明姬,為何妳會做出這樣的事?巫族的真氣有護住妳高貴的靈魂嗎?我真怕妳已不再屬於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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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拂想得過於出神。「大人……」有一名市子已輕聲喚了真拂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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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女大人……」但真拂卻像是個傀儡一直搖著鈴,思緒遊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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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拂!」這時還是漣的叫喚,才讓真拂嚇了一跳趕緊回神。台下的村民也稍用懷疑的眼光看她,不過馬上又立即低下頭靜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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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該是妳向大家說點什麼的時候了。」漣悄悄對真拂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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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說些什麼?現在是祭典還是喪禮?」火可不光是帶走了聚靈樹,連明姬的屍身也在一個決定下就隨火而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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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祭典,妳是大巫女,要將生死看淡!」訓斥的口氣讓真拂心跳節拍大亂,在她的堅持下,明姬舉行了巫族的喪祭,能在每一個人的祈禱下往生,不過台下大部分的人是擔心她以怨靈之姿回報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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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讓不潔的東西留下才對吧。」拂子同樣身著巫女正式裝束處在市子之首,向待在台上的真拂與漣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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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潔的東西就該燒盡才對,大人。」拂子的話就像她頭上的銅鏡一樣,火光反照刺眼地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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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潔之物都已焚燒殆盡,高天原之村不會有怨靈。」真拂努力不被拂子的氣勢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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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憑妳就行淨化那女人嗎?大巫女大人……」拂子有些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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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子!」漣厲聲阻子拂子繼續說下去。真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了解拂子的個性,定是受不了自己處在比她崇高的地位,但是!明姬才剛死了啊,她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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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子,照妳的說法,是說自己的親姊姊是怨靈嗎?」真拂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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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親姊姊早被那妖形殺死了,那個丟盡我們臉面的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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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漣出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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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還要替她辦祭禮?哼,她有那個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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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妳住口!」漣繼續厲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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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辦,何不再多辦一個人的呢?」拂子氣焰高張,村民已開始議論紛紛:「她指的是誰呢?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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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就別再自欺欺人了,眼前不正是一個將死之人嗎?」拂子的眼神落在真拂身上,銳利地貫穿她整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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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我?真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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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子……」真拂已經不太認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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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毫無實力就要與妖鬼和親的人,能活著回來嗎?乾脆趁著大家聚在一塊時先替妳超渡……啊!」一巴掌結實地落在盛氣凌人的拂子臉上,令大家震驚的是出手的人:「佐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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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大人已經叫妳住口了,該適可而止了。」佐誠眼裡充滿氣憤,拂子可從他眸中映出現在的自己……多麼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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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子淚如雨下跑離現場,場邊的人都傻住讓出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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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此時又開口:「佐誠是在悍衛巫女之首的尊嚴,真拂,妳該有自知之明了,要是妳心中無法認可這個地位,旁人只會不斷冷言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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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神明已經認可我了,在岩戶裡,神明已經把證明交給我了吧?真拂心想道,卻不曾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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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大人,請聽我說一番話……」佐誠不待漣回應,已慢步上台,在真拂與漣面前,直接面對全村村民:「這個女孩,根本不適任巫女之職!向神明般的妖怪存在獻上她,不但她必死無疑,連整個高天原都會遭到神靈的報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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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他剛才說妖怪是神明啊!……胡說八道!」台下亂哄哄,連在台上的人也對他一番話不明究理,真拂心中也對此大受打擊,一向溫和的佐誠竟然當眾羞辱她?真拂已說不出口岩戶的遭遇,只得藏起情緒,不改顏色問下去:「汝何出此言汙穢巫女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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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平原來的使者……向我說明一切……為何平原的王是要求巫女和親,而非請求高天原除去妖孽,原來不是因為妖怪妖力太強,平原的王早就知道……是不想遭到神的報復,才讓巫女去和親的;真拂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去了也只會惹神明憤怒而已。」佐誠滔滔不絕地向村民述說真相,真拂此時已按耐不住,反擊呼之欲出:「給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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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淮汝再如此污辱巫女之首,汝這是在和整座高天原的神明作對而不自知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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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拂以這樣的口氣和凶惡的眼神瞪他,佐誠遭受莫大的打擊後還不死心:「妳才是真正會惹怒神明的假巫女,得不到神明的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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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已經得到了,就在剛才的岩窟中,神啟發生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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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佐誠大聲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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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還有件事,汝說的妖怪是神明一事,吾早就知道了……明姬也是,既然是神明,即使墮落了也還是神……巫女本就是神之妻,吾會完成使命。」真拂所言不虛,早在岩窟中漣就將和親的真相告訴過她,知道對方不是妖怪,但是墮落的神明,比妖怪更恐怖。本來正常的神明就已經喜怒難料,一位走偏的神明,就是真拂未來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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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誠,我想你最好還是退下。」漣默默地讓這一切發生,也許是要試探真拂,至少村民們真的感受到真拂不凡的威嚴以及賭上性命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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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神明,妳還真心真意的去和親嗎?真拂。」漣在大家面前向真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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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無反顧,並且全心侍奉。」這句話,真拂是看著佐誠說的,他失敗了!無力的趴坐在地,在他眼裡,真拂越來越高高在上,快要觸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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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從真拂後面出現一個人影:「義無反顧的傻丫頭!」人影不知從何而來,但他的臉馬上被在場所有人認出:「你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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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自稱是平原的使者,無聲無息突然出現讓所有人嚇一大跳,奇怪的是他比初次見到更加不修邊幅,而且身上傳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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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讓今夜的月送巫女下山吧。」他湊近真拂:「欸,雖然還不行……但是妳都說是義無反顧了,這樣應該還是可行的,哈哈。」他從腰間取出一壺酒,直接往嘴裡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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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之前明明是您說她還不行的,現在呢?她真的可以了嗎?」佐誠連跪帶走想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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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這小姑娘的決心真讓我感動啊,而且也不是完全不行。」他臉轉向真拂,視線落在她嬌小的全身:「就還差……這麼一點兒。」男人搖搖晃晃,像是在說什麼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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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山就要快,我已經聯絡好人了,至風谷交界口就會有人帶妳去了……呼嚕,小子你快死心吧,否則會遭到神明的猜忌的,哈哈。」他跳下台,站在村民間,收起剛才放蕩的姿態:「希望妳不是抱持著代替誰去的心態,白鬼要的就是『巫女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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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巫女之首。」真拂再度表明態度,手上的搖鈴被她激動地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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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山吧,趁著明月還看著妳時……」男人等待真拂下台來與他離開,漣自從男人出現後就不發一言,真拂不需再等度別人的指示,拖著厚重的服飾緩緩下台,台下的人此時都有個默契,他們紛紛低下頭恭迎巫女之首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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