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記憶重組成妳的樣子 - 累贅(６)

「你懂我的意思嗎？和之。」

「懂，懂啦，但是，我就真的很難代入嘛，畢竟我又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波香抱起胸，不悅愉的說:「你真缺少想像力。」

「也許是吧。」和之搔了搔臉。

「無情的笨蛋。」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稱號啦…」

波香傻傻的迷笑，注視着和之，心裏有股狂燥，不知怎的，她想多留下多一會兒，瞧着這窗外景色，待在和之的身邊。

把嘗有重量的塑料包裝丢到垃圾桶裏，和之看了眼手錶，時針指在五時正的地方。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oTgrWr5k

「怎麼？要走了嗎？」

「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吧，畢竟回去還有學校的課業要處理。」

波香垂下頭，看着地板，私下裏想着某些事情。

「怎麼了？波香。」

她頓時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口說着:｢只有現在了。」像是在向自己對話，打氣似的。

｢啊？妳在說什麼。」和之想上前關心，在一瞬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抓住，還沒反應過來的他，胸膛處一股和意，重量壓在身體上，和之把步伐挪後為免失去平衡。

回神過來，他發現波香竟埋進自己的胸懷中，兩手像是藤蔓似的依附在身上，露出她少見柔弱的姿態。

｢波香！？」驚訝不已的他沒法做出過大的動作，道。

｢妳在…」

波香的耳朵貼在和之的胸前，她能清楚聽見心跳聲，正以密而快的速度『扑通扑通』的擊着，自己的心跳也是，幾乎同步的跳動着。

她微聲說道:｢就只是一會兒而已。」

「什麽一會兒？這樣做不太好吧！」

「抱着我不行嗎？」

「這裏這麽多人…會被誤會的啊！」

「這有關係嗎？」

「關係？」

「在陌生人的眼中，我們就可能只是對普通的情侶對吧。」

「情，情…情侶？」

波香不語，只是把專注力放在感受上，對方的氣味，體溫都縈繞在自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不，可以嗎？」

「什麼不可以？」

「情侶這一回事。」

和之倒抽一了口涼氣，用聽似『需要確認』的語氣說道。

「難道，這是告白嗎？」

他並沒有得到答覆，但見波香的臉龐像是薔薇一般通紅起來, 呼出暖熱熱的氣息, 擴散在和之的身邊。

此舉動與『我喜歡你，請與我交往。』的意思無異。

｢這．．．｣

瞭解意思後的和之，內心卻突然平靜了下來，應該說，這沒有他想像中的激動。

就算自己沒有喜歡對方的心意，可是照理而言，應該多少也會有點感到欣喜，被愛是一件稀有而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和之感受不到那種『被愛』的狂喜感，相對的是溢滿流出的違和感。

他並沒有手心發熱，額頭冒汗，心跳加速，換來的卻只是如不起波紋的湖面，映射着秋意的天空的晴。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MQbFkgo4

他覺得奇怪，一個女生，況且是可愛的女生在向自己告愛，自己卻起不了皮毛的感覺，反而有另一種更有佔據性的心情在擴展，他反醒這是否是自己的問題？

不是，他很確認的說這不是。

因為他相當明白那是怎樣的心情，身體已經告訴了他這是『沒有戀愛的喜歡』的感覺，這是他不起情感的原因。

他對波香所有的感覺都只限於友誼上。

他放下了受驚而高舉的手，搭在在波香的纖肩上，用陰力將她推移開自己的身體。

波香欲言又止的，但看見和之表情的一瞬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是張不含有感情的臉，又或者形容是不清晰的臉龐，仿佛包含了天下所有的表情。

波香不知為何，心裏油生出一份不安。

他淡淡的說道:「抱歉。」

波香瞪大雙眸的，半開着嘴巴看對和之。

和之沒有視着波香的和之，瞧着地板，仿佛是在思考的說道:「我…」

我也不敢相信我沒有半點感覺，關於妳的話，就像是一口白飯般的乏味。

「我沒有想嬉弄妳的意思。」

不知為何，在我腦海裏冒出的那個人卻不是妳，而是她，那個埸景的影子蓋過了我眼前的現實。

「我只想說拒絕的話就直接點的說吧，這對雙方都好過點。」

怎麼辦，老實說我很混亂，但我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餘力。

「這不是誰的錯，大概就只是感覺沒對上之類的…」

說出那一句話吧，只要有那句話就可以總結之前所說下的意思，只需要一句就可以了。

「所以…」

但是那是什麼？那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所以我…」

是啊，就是這樣，這樣說的。

「我…」

但是，說不出來那字句，意思，語氣。

和之陷入沉思，卻又莫名的感到恐懼，原因他不清楚，宛如是在無光的洞穴中失去了方向的郁壓感。

他低頭，把言話吭下聲來。

他沒法如腦中幻想的情形般，理直氣壯的把言語告說出來，像是有一道門被鎖上，話語不能訴諸。

波香放下了眉頭，用柔弱的眼神瞧着和之。

「你一直都是這樣。」

和之抬起頭，眼前的少女正散發着悲情的氣息。

「為什麼就不可以把話說得完全呢？」

「我．．．」

「為什麼就不能把心裏的話說清楚？」波香攥緊拳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每一次都是這樣，你知道這樣會讓人很難受的嗎？」

「不說出來的話，沒有人會懂的啊！」淚花從波香的眼腔處湧出，飄流出微細的水點。

——｢心意這種東西，要說出來別人才會完全明白的，不說出來的話，別人都只會按照他自己的意願來行動，所以，不說不行。｣雫花說過類似的話。

表達…是一樣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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