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女鬼》 - 《馴鹿》

《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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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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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汽水鋁罐拉環。

一縷灰白色帶著碳酸飲料味道的氣體灑出，感覺清涼、甜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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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的？」

娜拉露出不可能是演技，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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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帶來的，」我將罐子碰在娜拉額上：「還是冰啊！」

「真厲害，怎麼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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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告訴她怎麼偷偷將保存得冰冰的汽水帶入動物園，只知道，在這裡購買飲料真的比在一般超級市場購買貴得多。對於學生身份的我倆，負擔不算重，但也不算輕，能省的都該節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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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討厭嗎？」

我試探問。

聽說有些女孩會討厭節儉的男孩，但我想，或許發生於十五歲的時候，在她三十四歲時回憶起來這個或許會是青澀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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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我，還好吧。」

她硬生將一句「我喜歡」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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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的，我又不是個甚麼人，這也只是我倆第一次的單獨外出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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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走，來到一個觀賞馴鹿的園區。

仿佛領導者的，帶著娜拉，以居高臨下的皇者姿態，有著皇妃伴隨，觀望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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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鹿體型比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身體長著看來軟綿如熊寶寶布偶的棕毛，一對突出的鹿角像樹枝枝丫橫生。

這讓我聯想到秋天，樹葉凋零落下的蒼涼。

我抬頭，清透的藍天。

馴鹿在我十米左右以外的距離，感覺我跟牠慢慢接近，接近的一個伸手觸及的位置。

我嘗試撫摸。

手掌感受到馴鹿鬆軟的皮毛，尤其腹部至頸部那染黃染灰的白毛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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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只有在秋冬狩獵季節，幸運能捕捉獵殺到如此大型獵物時，將牠扛在肩背上才能跟牠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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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娜拉。

見她神情如看電視節目的休閒眼神在看馴鹿。

她腦海中浮現的會是甚麼？昨夜晚飯的餐點？明年升學的預備？網購裙子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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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接近野生動物的時候，是甚麼時候？」我問。

「不就是在動物園裡？」她笑笑說，愉快輕鬆的表情在日常學校場所中是少見到的。

我再問：「你喜歡野生動物嗎？」

「喜歡吧，怎麼說這也是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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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吧。

這樣我便放心了。

野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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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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