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四十九、古潭

嚴墨靜靜站在桌案前朝嚴成瀾行禮說道：「屬下無能，不能帶回胭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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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一手撐著下頷一手則是在一張地圖上遊走，他瞥一眼嚴墨說道：「你送華十一去北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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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認為在那邊他存活的機率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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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嚴成瀾手指在地圖上某一處點了點說道：「果然還是讓皇家中人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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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墨沉默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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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抬頭看著嚴墨扯唇說道：「單賢一直想讓華朝走向高峰，他下一個目標不是江湖就是北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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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想讓單賢儘早做下決定？」嚴墨低下頭，他知道這時候送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華十一去北鯤什麼都做不了，可至少他還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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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賢不會如此容易妥協的，此事不急，朝中風向還會再改。此外，下去安排，本座要去一趟酌河和翡川中間的谷邑古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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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嚴墨動了下唇，明知不能問可他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好奇，於是他問道：「家主，胭脂心的製作方式似乎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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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冷凜著神色看著嚴墨問：「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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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心需要心頭血，取了心頭血無人能存活，京上因為香蘋的私心，已經失蹤十幾位少女，可是胭脂石仍是一點反應也無，屬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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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緩緩起身離開座位，他來到嚴墨面前看著他說道：「你想說一顆胭脂心的完成太殘忍？你想說胭脂心的存在太恐怖血腥？嚴墨，本座從未說過自己是個好人。」他要當武林盟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位高好辦事，不管是檯面上的還是檯面下的他都要能掌握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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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嚴墨從香蘋嘴裡翹出來的消息他就知道，香蘋手上那顆胭脂石是假的，真正的胭脂石應該落在谷邑古潭裡，那裡被設下大型迷陣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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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主。」嚴墨拱手低頭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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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嚴成瀾看著嚴墨離去的背影淡淡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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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嚴成瀾面前，無聲無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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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嚴墨，他若有二心直接就地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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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一身影一閃整個人消失無蹤，偌大的書房裡只有嚴成瀾一人獨自站著，他身後的影子越拉越長也越來越大，直到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影子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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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靳若魚正在算著嚴府中整個開銷以及將來要動工興建的大湖，她曾問過嚴成瀾，沒事在府裡蓋座人工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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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則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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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很是無語，但那座湖的工程也太浩大了吧？光是預算靳若魚就算到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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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休息一下吧。」顏梅將剛泡好的茶點放在桌上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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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核實一下就好。」靳若魚專注地一個項目一個項目加總撥算盤，還好最後帳目終於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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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才剛端起茶來喝，桌上的茶點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摸走，靳若魚抬頭瞪著自己的大哥：「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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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啊，讓我吃一個又沒差，女孩子別太胖才好！」靳南風態度隨性毫不在意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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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胖，姑娘還在長身體呢！」一旁的顏雪趕緊出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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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一塊糕餅，至於嗎？」靳南風不解了，自己這個妹妹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才吃她一塊糕而已就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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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糕餅而已是不跟你計較，可你吃的那塊糕是女孩子專門在吃的！」還不是因為她的月事不是很準確李牧才會開了藥膳，可她吃膩了那味兒，顏竹才想方法將藥膳製作成糕點來讓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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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難怪一股藥味。」靳南風隨手將糕點放在桌子一邊喝茶漱口，喝到一半才想到：「這茶不會也是妳們女孩子專門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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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笑著搖頭，她這個大哥也真是夠遲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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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隨即又端上了一盤肉包子來：「肚子餓吃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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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裡頭的餡料不會也是藥膳吧？」靳南風指著包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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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搖頭說道：「不是的，這個不是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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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靳南風隨手拿起一顆熱呼呼的包子就嘴啃，邊啃邊點頭讚道：「那個什麼竹的真的很會做吃的。」這包子皮白又有彈性裡頭的餡料彈牙又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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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哥你怎麼還餓著肚子？」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這個最耐不住餓的哥哥竟然看起來像沒吃早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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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風嘴裡塞了顆包子手上又拿了一個才說道：「家主又來家裡了，我這不是怕了才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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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溜我這兒也沒用啊。」靳若魚不解了，最近嚴成瀾怎麼老愛往她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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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用，妳碰到家主拜託提醒他一聲，不是我不答應不嫁妳而是咱們娘不同意，她非說要登門三回、談了三回才能訂下，而現在家主有孝在身一定得等三年後才能娶妻，拜託家主放過我別再提醒咱們娘我還沒娶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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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被逼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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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拿起糕點邊啃邊老實說道：「可是哥，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是該娶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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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能讓人好好吃東西嗎？」靳南風又抓起一顆熱呼呼的包子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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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留著讓娘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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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過幾日妳不是也得出趟遠門，我可警告妳啊，親事娘還沒允，可不准給我來一個先斬後奏未婚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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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瞪著自家大哥那口無遮攔的嘴，真想將他縫起來。可是說到出遠門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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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谷邑古潭離家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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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約十天吧！坐馬車也得十五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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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啊⋯⋯她真不想一直待在馬車裡，挺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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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嚴成瀾帶著靳若魚再次出門，府中事務暫且交由管家和顧傾城負責，對外則說交給千機門的顧清煙負責，上回在就任晚宴上直接被自家人捨棄的姑娘如今卻成為能在嚴府當家做主的人，千機門的臉被打得噼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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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延平一路直奔酌河和翡川交匯地帶，嚴成瀾沒有直接朝谷邑古潭過去，他是繞到古潭後方的高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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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嚴成瀾領著靳若魚登上山巔俯視整座古潭時，儘管身上能穿的能戴的都穿戴上了，靳若魚還是冷的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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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就是谷邑古潭。」嚴成瀾隨手一指指向前方某處碧波湛湛的藍色湖面，古潭少了人跡打擾潭面光滑如鏡，它靜靜地躺在那兒獨自映照的天空，偶有微風拂過晃著水面波紋層層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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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啊，怎麼就進不去呢？」靳若魚看不出什麼門道，只能攏緊披風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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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迷陣只在古潭四周圍，假若我們筆直朝古潭中心墜落那麼就不受迷陣干擾。」確實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那麼胭脂石應當就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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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聽起來不太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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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避開迷陣直達古潭中心？」靳若魚看著嚴成瀾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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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雙手收斂在身後朝他們的身後瞥去一眼，靳若魚也跟著朝身後看去，只見嚴東他們已經開始組建許多天燈和升起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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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燈？來這裡放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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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看出靳若魚仍不明白，嚴成瀾問道：「小魚兒信本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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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盞又一盞的天燈開始逐漸升空，靳若魚雙眸看著閃爍的燈光點著頭回答：「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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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嚴成瀾看著那些天燈所飄走的方向，內心計算著大約還要有多久的時間天燈才會飄到古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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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那就好？！靳若魚看一眼一臉深思的嚴成瀾，突然間她不想再問了，她怕接下來要聽見的答案是她無法接受的，於是她直接走到火堆旁去取暖，果然還是要有火才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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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一旁的天燈材料，靳若魚有些驚訝，嚴成瀾真的是來這裡放天燈的嗎？放眼望去，天色逐漸變暗天燈一盞盞的燈火在空中搖曳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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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整個暗了下來，嚴成瀾才喊道：「小魚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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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很想離開火堆但靳若魚還是走到站在崖邊的嚴成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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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中的天燈有些已經飄得很遠甚至有的還飄到古潭中心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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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妳說魚，會飛嗎？」嚴成瀾雙手收斂在身後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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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魚怎麼會飛？」靳若魚皺眉搖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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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嚴成瀾側身低頭看著靳若魚問：「小魚兒想當第一個會飛的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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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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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嚴成瀾一把抱起，耳邊傳來嚴成瀾溫熱低沉的嗓音：「抱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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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嚴成瀾抱著靳若魚一個箭步就朝崖邊跳了出去，靳若魚瞠著雙眼一顆心被吊得老高，接著她就感覺到嚴成瀾正踏著東西在借力使力的在空中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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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嚴成瀾踏過的地方，是那一盞又一盞的天燈，原來，嚴成瀾真的是來放天燈的，但是是為了前進古潭中心而放的引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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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際迴盪著蕭颯的風聲，靳若魚只覺得自己這顆心幾乎快跳出胸口，她真不知道嚴成瀾會大膽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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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抱緊我就好。」嚴成瀾在風中如此說著，雖然聲音凌亂破碎不堪，靳若魚還是聽明白，他這是在安撫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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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嚴成瀾說，靳若魚怎麼樣都會死命的抱著嚴成瀾不撒手，這麼高的空中摔下去肯定會成了一團肉泥，她還不想死只能緊緊抱住嚴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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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一眼懷裡那尾膽小魚，明明怕得要死也不敢喊出聲，明明就想死死摟著自己卻又怕纏的太緊自己會不好施力，嚴成瀾揚起唇角淡淡的笑了，果然是條傻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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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空中前進多久，靳若魚才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輕聲問著：「那個⋯我們要怎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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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不知道是在幾千幾萬呎高空中啊，一旦到了古潭中心還是得下去的，屆時他們怎麼下去？古潭中心可不會有樓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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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想知道？」嚴成瀾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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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知道她會問嗎？可是依照她以往對嚴成瀾的瞭解，這人只要反問了，那答案肯定會自己無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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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直接跳進水裡啊！」最後靳若魚也只能朝空中如此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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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變聰明了，正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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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想直接暈過去了，這麼高掉下去怎麼卸掉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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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靳若魚發現他們的高度正在下降，一越過古潭邊境朝中心而去的天燈全都開始逐漸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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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靳若魚傻傻的看著嚴成瀾猶如在走樓梯般，一下一下的跳躍下降，最後他喊道：「深吸口氣，要準備閉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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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靳若魚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到嚴成瀾腳下已經沒有天燈，接著他抱緊自己朝古潭中心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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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進湖水那一剎那靳若魚惶恐不已，可是自己的手腳全都被嚴成瀾抱得死緊，導致她無法掙扎只能拼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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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嘴裡的空氣快沒了時，靳若魚就看見嚴成瀾在水中朝自己親過了，嚴成瀾在水裡給自己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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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靳若魚不再惶恐害怕，嚴成瀾才離開她的雙唇，並帶著靳若魚繼續往水底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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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下沉一定的深度後，嚴成瀾扯著靳若魚持續朝水底游去，因為他在水底下看見了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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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受不住水壓偏又被嚴成瀾硬扯著往水底游，她難受的幾乎快暈了過去，突然，水底那抹微光突然釋放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在那道光芒籠罩中靳若魚和嚴成瀾突然發現身上的水壓消失了，而且他們也能在水中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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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神奇的光到底是什麼？」靳若魚還是那感覺到水卻沒有壓力也能呼吸，就連行動也輕鬆自在猶如在陸地上那樣，有了這光芒真是在水底也能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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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便知道。」嚴成瀾仍舊沒有放鬆戒心，他緊緊拉著靳若魚朝發出光芒的地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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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發光的地方，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嚴成瀾伸出手在水底撥了撥，他想撥開水底淤積的沙土，看看東西是不是被沙土給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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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道似孩童的聲音迴盪在水裡：『嘻嘻嘻，龍魚就該生活在北海之中，你這樣做就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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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嚴成瀾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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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替她換顆胭脂心？嘻嘻嘻，換了心你們還是得分離，龍魚的心受不住被魔性污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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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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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就是知道，我等你很久了，成瀾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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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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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是胭脂石的守護者，這迷陣也是我設下的，你還沒回答我，龍魚換了心受不了你的魔性，你又該怎麼辦呢，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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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嚴成瀾和胭脂石的守護者對話時，靳若魚的耳際也迴盪著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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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傻龍魚，為了一把別人不要的破劍而犧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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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靳若魚看著周圍她明明感受到自己還是被嚴成瀾牽著，可是自己卻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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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活下去嗎？可是妳換得了心卻躲不過萬年劫呢，嘻嘻嘻，那一萬道天雷會匯聚成幾個大雷，轟隆轟隆的朝妳身上狂霹，妳會變成一尾烤魚哦，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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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心？萬年劫？你在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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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說的就是妳呀！我是胭脂石的守護者，我從不說謊，就這迷陣也是我設下的，妳還沒回答我，既使妳換了心也承受不了妳的萬年劫，妳又該怎麼辦呢，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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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也得受著！」最終，嚴成瀾和靳若魚同時喊出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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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不跟你們說了，一點都不好玩，一個笨一個傻的，快快快拿著胭脂石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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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似孩童的聲音一消失，嚴成瀾手上就多了一顆指甲蓋大小般的石頭，接著他和靳若魚便被一股力道推出水底直衝水面上，最後兩個人被那力量送回古潭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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