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八、老鄉

靳若魚是帶著星星眼跑去找客棧老闆的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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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他鄉遇故知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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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她見到了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了，只能乾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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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客棧老闆的女兒名叫唐璇，此刻她正在核對客棧內的帳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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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看著唐璇頭也不抬的詢問自己，手上也沒有停止撥弄算盤，真心覺得腦袋聰明會算帳的人都很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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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管帳學了好一陣子了，有時候還是會算錯，不是被嚴成瀾嘲諷就是被帳房先生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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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Where are you from？」最後靳若魚只能選擇用英文來試探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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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停下撥弄算盤的手，終於抬起頭來認真看向靳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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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看著眼前個子嬌小長得有些傻白甜的女孩子就很無語，系統也會出這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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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唐璇如此反應靳若魚心想，嚴成瀾果然是變態，他竟然真的看出來唐璇跟自己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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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忍不住湊上前去開始好奇詢問：「妳怎麼來這裡的？妳是胎穿還是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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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大的女娃娃，睜著亮晶晶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副自來熟的將她自己的老底都掏光了⋯最後她忍不住動了動唇回道：「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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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是胎穿呢！」靳若魚興奮極了正想著怎麼跟自己老鄉好好敘舊一下時就被唐璇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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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金手指和任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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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看著唐璇一臉茫然，什麼金手指什麼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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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在心底嘆氣又說：「妳的系統呢？」雖然系統這東西經常當機又常搞失蹤，可是該給的金手指和任務都會提示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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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系統？妳是說書裡寫的那種讓人穿越做任務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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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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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很乾脆搖頭：「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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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噎了下，她放棄。這人就是單純的穿越者，她絕對不相信系統會挑這種人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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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下午妳跟在一個男子身後進來，妳是他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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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眨著無辜雙眼，開口回答：「他是我主子，其實我只穿成了一戶普通人家，還是做人僕人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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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嚴，又是在押標，那麼他應該是嚴成瀾？」唐璇瞇著眼再度確認，客棧裡的帳冊上只登記了嚴家兩個字，其餘的訊息都靠自己拼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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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睜著大大的眼不知道這位老鄉竟然這麼聰明，「妳怎麼知道他就是嚴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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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沒回答靳若魚的疑問，只反問：「需要我幫妳贖身嗎？」同樣是老鄉應該互相扶持，救她讓她除去做人僕人的身份，這點能耐她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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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身？！」靳若魚又被這兩個字給轟炸了，她的老鄉要救自己脫離苦海嗎？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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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一早答覆我。」說完唐璇又開始低頭撥弄起算盤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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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看不出來唐璇的反應奇怪，只高興有老鄉可以幫自己的忙了，雖然她並非奴籍但她仍舊很高興這個老鄉的慷慨之舉，正要開口回覆時，就被顏春的呼喊聲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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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少主正在找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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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連忙回身回答一聲，準備再跟唐璇說句話時，整個人的身子就被顏春抱起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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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怎麼這麼急？！」靳若魚不忘如此抱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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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只在靳若魚離開後才緩緩放下筆吹了下筆墨，嘆氣道：「贖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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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系統真要好好檢討一下了，什麼人都往系統裡拉，還放錯地方，那她還怎麼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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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傻白甜的人都可以進系統，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拚個你死我活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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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自己會選擇不入輪迴轉世而進系統也是為了自己私心，而剛剛那個女孩兒也不像是有什麼心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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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女孩真的只是單純的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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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在腦中呼喚幾次系統，見系統完全沒有反應後也不想理會了，最近這個系統老是在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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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唐璇在尋找系統，所以沒有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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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屋頂上一個人靜靜站著上面，他身姿慵懶隨意，看著底下這一切，末了只輕聲呵笑：「贖身？」那不是癡人說夢話嗎？眨眼間身影就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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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靳若魚幾乎是笑著入睡，就連嚴成瀾也看得出來她的好心情，問她為何，她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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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也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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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有老鄉了，她不是孤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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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靳若魚沒有料到的是她又在半夜被人打包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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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一早答覆根本就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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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唐璇淡淡的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只能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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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系統穿越者，就沒見過這麼呆傻的穿越人，簡直是所有穿越人的恥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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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穿越了就別這麼傻白甜了，作為一個奴婢沒攻略主人不說，自身一個技能都沒點開，還把想要救她的人都可以傻呼呼的一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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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伸手扶額，為靳若魚嘆完氣後就繼續自己的穿越計畫，反正這個同道中人目前也沒有過得多慘，而且貌似看來也不需要自己的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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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想起昨夜那個半夜將自己喚醒的男人時，手還在發顫。幸好他不是系統設定要攻略的主角，自己這輩子應該也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否則她應該會選擇先結束這一局，讓自己的生命和任務都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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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想幫她贖身？」黑夜中男人輕浮的語氣說得很雲淡風輕，「問過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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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沒有開口，基本上她也開不了口，身體除了是坐起來之外什麼事都做不到，武功？她唐璇也會，就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牽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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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不愧是書上所寫的那樣，寧欺草莽英雄不惹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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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祖傳功法向來神秘，修練集大成者皆行為古怪孤僻，甚至於不是嚴家人還不能入嚴家門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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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一陣子有些世家大族想和嚴家聯姻，事情是鬧得沸沸揚揚，眾人都以為快要揭開嚴家的神秘面紗時，嚴家少主開了眾人一個玩笑，將娶親改為娶妾，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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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論是哪戶人家，不過就是娶個妾而已，根本就沒什麼好熱鬧也沒啥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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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依舊保持著自身的神秘，安穩的藏在面紗底下，世家大族卻得一連賠上了三位家族裡優秀的小姑娘，可謂世家大族全都被嚴家擺了一道卻還得笑著，有苦有淚都得忍著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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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應該是嚴家未來當家作主的那一位，書中傳聞，他娶了許多小妾卻沒有正妻；據書中描述，他脾氣古怪難以琢磨；更甚至於幾十年後，他人生最後的那幾年都在屠殺和尚，至於為何卻沒有人知道。書中介紹時只說，嚴家武功無人敢犯就連身為男主，藏劍山莊的主人葉英都要避其鋒芒，因此那時候的屠殺眾人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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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命運卻大不相同，好好熟悉這個世界的規矩，過好妳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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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唐璇身子一鬆整個人往後栽倒在床上，屋內已經沒有那個男人的氣息和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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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璇渾身冒冷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嚴成瀾，他都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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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是警告，警告自己太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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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唐璇腳步微頓，嚴成瀾嗎？找個時間好好問問系統關於那個男人的事，至少也要弄明白在自己這個人設上會不會再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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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靳若魚無語的瞪著顏春看，從自己睜開雙眼開始，馬車上就有顏春夏秋冬四個人盯著自己瞧，像是看管犯人一樣。而嚴成瀾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不在馬車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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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我⋯」靳若魚才剛開口，顏春夏秋冬齊刷刷看過來，搞得靳若魚壓力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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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委屈些吧，雇主臨時催標，咱們這幾日都要趕路，少主已經在前頭馬上領隊了，咱們是女孩子就乖乖在馬車上待著就好。」言下之意就是少主都辛苦的騎馬趕路了，她這個小奴婢還能坐馬車就該感恩戴德了，千萬別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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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無語了，她只是希望她們四個顏可以不要一直盯著自己瞧而已，四個人八隻眼，壓力山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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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嘟了嘟嘴，靳若魚雖然遺憾沒能和唐璇說話告別但也不會太難過就是了，畢竟，贖身什麼的想想就好，少主肯不肯、會開什麼樣的條件出來，對唐璇來說都是一種負擔，她就別害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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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靳若魚在馬車上一連坐足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裡除如廁外她都待在馬車上頭，馬車也有停歇的時候，只是她人矮又嬌小，大家做事都是速戰速決怕撞到了她，所以她無權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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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顏春如此轉達少主的意思時，靳若魚撇了撇嘴嘟囔著：「不就是嫌我礙事嘛，不下車就不下車唄，我也省得跑來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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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靳若魚沒有生氣還偷樂著，誰要去伺候嚴成瀾啊？她可以舒服的在馬車上打滾睡覺不是比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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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很完美，可是實際上真的連續都只能無聊的坐在馬車裡，靳若魚想到就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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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一日，靳若魚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馬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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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顧名思義此地真的徧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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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靳若魚的進食量逐日減少，一進入北方的地界更是幾乎都不想吃只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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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南方人剛來到北方都會在南北交匯地帶停留幾日讓身體習慣地界不同所帶來的影響，可因為他們在趕標也沒什麼時間可以盤桓，所以才會一路馬不停蹄的直達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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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再過去就是冰城了，依照當初的計畫，她們顏姓姑娘們和靳若魚都要留在寒城修整，少主帶著其他人前往冰城交標，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有七八日，她們也可以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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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靳若魚在還沒到寒城就生病了，當顏春叫不醒靳若魚時就知道出事了，她立刻將事情傳到前頭少主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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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久她就看見少主帶著懂些醫術的鏢師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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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之癥，嗜睡體溫偏低無法進食，再晚一點便會失溫而亡。」鏢師粗略查看後立即下結論：「她不曾來過北方，身體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北方的氣候，這就是我們俗稱的風寒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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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鏢師的話之後，嚴成瀾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鏢師和其他人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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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春離開時還特意拉好車簾不讓濕冷之氣鑽入馬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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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條麻煩魚！」嚴成瀾冷冷瞪著昏睡過去的靳若魚，張口就吐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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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靳若魚還醒著大概會吐舌抱怨著：「這不是第一回嘛，總有不適應的時候。」然而她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中無法做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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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嚴成瀾坐在馬車裡運功，一路溫著、抱著麻煩魚進入寒城，而靳若魚對此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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