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番外—現實夢《上》

陽光、操場、汽車喇叭聲和一群穿運動短褲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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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眨了眨眼一邊無意識的走路，一邊聽著身邊的朋友碎碎念叨，無非就是為何小學生的課業會如此繁重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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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一切看起來都如此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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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內心又說不清楚什麼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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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妳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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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朋友突然緊張的一直搖著靳若魚的手臂，指著籃球場上的三對三鬥牛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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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學校的大神也在場耶，今天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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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灌籃成功了！不虧是我們學校的傑出代表，功課好、運動細胞也一樣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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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同班同學兼好友的手看過去，靳若魚差點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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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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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怎麼也在這個世界？！這不是自己的世界嗎？等等，什麼是自己的世界？嚴成瀾又應該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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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迅速收回視線扯著好友手臂，疊聲催促：「別看了，快走，補習快遲到了！」不知道為何她此刻就是不想去面對嚴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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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半推著將好友推出校門，好友都被靳若魚的舉動給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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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怎麼搞得，就讓我多看一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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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不行，只是為何她的腦袋裡會浮現很多關於嚴成瀾的事情？而且畫面還無比清晰，好像她一直都在場、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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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怎麼一直覺得有道視線一直緊盯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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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眨了眨眼甩了下頭，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又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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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她為什麼，她心底就是知道現在這裡是自己的房間，而且她應該要寫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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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靳若魚把筆放在上嘴唇撐著，雙手環胸轉著椅子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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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轉，她好像又看到嚴成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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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嚇得將椅子停下，嘴上的筆直接掉落下來，還差點插到自己的腳，搞得靳若魚有些手忙腳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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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倚在門口處的嚴成瀾則是慢慢走了進來，彎身替她將地上的筆撿了起來放置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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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不好好寫功課在想什麼呢？」還有時間玩轉椅子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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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想什麼，就是剛好寫完了正好放鬆一下而已⋯」靳若魚看著嚴成瀾，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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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小魚兒現在應該有時間和我討論一下，今天不是在學校裡見到我了，怎麼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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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這麼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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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從桌子旁拉出一張椅子出來，隨意跨坐，彷彿以前他就常這樣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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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靳若魚發現自己的腦袋又閃過很多事情，其中包括了自己和嚴成瀾之間的關係和相處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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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怕打擾你打籃球嗎！」靳若魚急中生智的說著，你和人在玩三對三鬥牛比賽呢，我去喊你不就會打擾你打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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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嚴成瀾挑眉隨手翻閱起桌子上的試題本，翻看了幾頁試題上的分數，狀似無意詢問：「小魚兒最近似乎很怕我？怎麼，是怕我將妳送走？」說完這句話抬眸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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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因為『送走』這句話，緊張得全身繃緊、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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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在膝上抓了抓，呃了好半天呃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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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笑了，他的笑聲自胸腔發出，低沉帶著磁性的沉沉笑聲，那愉悅的嗓音讓靳若魚忍不住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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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伸手摸了摸靳若魚的頭，耐心解釋：「聽好了，雖然妳是我父母領養來的，雖然他們因為意外也離開了，但領養了就是領養，我嚴家，包括我在內，都不會再把妳丟回孤兒院，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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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可做不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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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趕緊點頭，感覺心中緩緩放下一顆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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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乖魚兒，既然作業寫完了就快些去睡覺，不然小心以後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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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靳若魚乖乖在床上躺下準備睡覺時，嚴成瀾就坐在床邊，抬手幫靳若魚掖好棉被，眸色清冷堅定，再次囑咐：「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多多關心一下我。將來我會很忙，忙到幾乎沒有時間和妳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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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住嚴家的事業，也必須完成學業，他得好幾年都要蠟燭兩頭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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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乖巧點頭：「我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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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嚴哥哥，我不是妳的哥哥。」嚴成瀾低垂著眼眉淡淡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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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辛苦嚴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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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她就靠嚴成瀾養了，金主最大，趕緊抱穩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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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睡吧，一切有我。」嚴成瀾臉上掛著笑，臉龐逐漸變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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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閉上眼睛再睜開後，已經是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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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起身，看見自己放置在床邊櫃上的制服，眨了眨眼，這應該是國中制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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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個覺就幾年經過？這時間跳脫的太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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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僕人適時敲門喊她起床，然後在僕人的幫助下整理好儀容就下樓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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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生的靳若魚沒能睡飽覺，課業重她又不算聰明，所以得經常熬夜讀書，導致她的雙眼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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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旁椅子坐定，這才發現嚴成瀾竟然也在場，她嚇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趕緊喊人：「嚴哥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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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嗯了聲，雙眼不離手上的平板，隨口回答：「晚上，我會陪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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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喔。」靳若魚拿叉子戳著盤子裡的荷包蛋、蔬果和吐司卻並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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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眼前正閃過一幕幕之前的畫面，速度之快她有些難以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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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如此敷衍的回答，嚴成瀾終於放下手上的平板：「小魚兒還在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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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靳若魚玩食物的舉動不甚贊成的皺眉，卻沒有開口數落糾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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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抬起頭看著嚴成瀾緩緩搖頭，她腦袋裡的畫面不斷跳閃有時還會和現在的影像重疊，導致她的反應有些遲鈍，人也顯得泱泱不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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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卻以為靳若魚還在為了前些日子，和自己討論該如何慶祝生日的事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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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靳若魚的本意是想讓嚴成瀾能夠好好休息一天，畢竟他整日沒日沒夜地工作和兼顧課業，她看了也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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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嚴家就剩嚴成瀾和自己兩個人，她自然希望他們可以互相扶持生活下去，而不是單單依靠嚴成瀾的付出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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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嚴成瀾並不領情，只說靳若魚是他的責任，養家糊口這種事他來就好，說到最後甚至賭氣似的還說這一天他會很忙，所以當一早就看到嚴成瀾還在家在吃早餐時，靳若魚才會如此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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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嚴成瀾坐在桌子另一頭，隨手端起黑咖啡來喝，咖啡入喉，挑眉疑惑：「既然沒有不開心怎麼不笑一個？過了今天小魚兒就是個大姑娘了，要放在古時候都可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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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嘟著嘴愣是不笑，硬聲硬氣：「是啊，幸好我沒有生在古代，否則依我這臭脾氣，恐怕嚴哥哥為我攢多少嫁妝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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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咖啡的手微微一頓，嚴成瀾笑著點頭：「確實，我家小魚兒沒人能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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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疑惑的看著嚴成瀾，卻見他的臉又開始越來越模糊，場景也在眼前不斷變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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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場對話還在持續，人的精神卻已經逐漸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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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一位男生，貌似是同班同學，此刻他們正站在學校大門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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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叫什麼名字靳若魚有些記不得了，只知道這人和自己同班，也不知道他此時叫住自己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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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學，祝妳生日快樂！」男同學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束鮮花，上面還有一張大大的卡片，上頭寫著：請妳當我的女朋友！還畫上一顆大愛心將字句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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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傻眼的看著這位男同學，他們不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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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處有人在按著喇叭，一聲比一聲響亮、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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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轉頭看去，認出那台私家轎車是嚴成瀾的車，她立即朝男同學搖手：「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花和告白，對不起！」說完靳若魚就趕緊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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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車子，嚴成瀾臉色陰沉，語氣嘲諷：「讓我來陪妳吃飯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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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趕緊搖頭解釋：「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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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路上，嚴成瀾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靳若魚不時看他一下，只覺得嚴成瀾這回真的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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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自己的錯，嚴成瀾在嚴父和嚴母離世後，獨自一人攬下嚴家的事業不說，還要兼顧自己的課業和領養來的女孩，他肩頭上的擔子肯定不輕鬆，而自己卻只要認真唸書就好，可是她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今天還發生這種情況，難怪嚴成瀾會氣得不想和自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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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靳若魚準備上樓去換下制服時，嚴成瀾一把將她堵在樓梯轉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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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放在靳若魚的兩旁雙眸緊盯著她，一字一句，緩緩說著：「小魚兒，我嚴家不養白吃飯的人。領養妳固然是我父母做的事，但若沒有我的堅持——妳覺得他們為何會想領養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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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看著嚴成瀾，動都不敢動一下，雙眸死死盯著嚴成瀾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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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似乎很滿意靳若魚的舉動，緩緩移動雙手來到靳若魚的脖頸上，輕輕撫著：「我嚴成瀾的人是誰可以肖想的？而妳，靳若魚，妳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妳只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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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雙手猛地下滑一把摟在靳若魚的腰上，將靳若魚整個人扯向自己，低頭直接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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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瞪大雙眼，此刻她卻發現自己關注的不是她被人親吻的事，而是為什麼嚴成瀾的眼睛是金色中又帶著紅色流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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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伸手蓋在靳若魚的雙眸上，強迫她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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