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三十五、桂花釀

客棧後院嚴府暫居的書房裡燈火通明，嚴成瀾站在書櫃前揹著手聽著嚴北的偵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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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月軒的軒主櫟陽並不在場，月橋花塢上的演奏者是隱月軒的三等弟子，功力也屬平常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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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水準就連顏菊都支配不了為何靳若魚卻可以受到影響？是誰在背後促成這些事？而小魚兒又怎麼可能在眾人面前消失又出現？還有那只拔不掉的神秘雙魚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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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接著一個謎團讓嚴成瀾莫名煩躁，這讓人無法掌握的感覺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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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嚴北一旁的嚴西看著少主思索的模樣只能抓了抓頭髮、摸了摸鼻子，最後還是拱手說道：「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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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抬眸看向嚴西說道：「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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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嚴南也在現場，他說姑娘好似入迷一般的想跟著笛聲走，這現象屬於迷魂。屬下認為姑娘心中定是仍有念想加上姑娘沒有功法抵禦才會如此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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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嚴北和嚴西，最後不發一語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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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西說的嚴成瀾也明白，靳若魚的體質就是與常人不同，普通人練不得武至少也能強身體魄，可靳若魚不一樣，彷彿天生就與這個世界排斥，嚴成瀾調查過靳家前三代，沒有人有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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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靳若魚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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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嚴成瀾為這個想法一掌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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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住靳若魚，自己還能強拉著她多久？若有一日靳若魚說她要離開，那自己又該去什麼世界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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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常說，這不是我的世界，那她的世界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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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一份捲軸因為剛剛的撞擊而滾了出來，它成功吸引嚴成瀾的目光。那份卷軸嚴成瀾已經拿到許久卻不曾打開看過，之前是因為事務繁忙，之後是將它給徹底遺忘，這一會兒，這卷軸卻自己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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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卷軸其實就藏在當日飛雲寺裝齋飯的盒子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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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來空大師贈齋飯時曾說：看在這一飯之緣上，從而放過飛雲寺的和尚們。因為這句話，他和小魚兒分食了齋飯，但他不覺得齋飯有何特異之處，故而讓嚴東將食盒拆解開來，果真一份卷軸就藏在盒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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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卷軸時，上頭來空大師有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時候到了嚴施主自然就會想打開捲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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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捲軸時嚴成瀾本身確實沒有想打開的念頭，加上事務繁忙所以這卷軸才會被自己收到旮旯處，可是今日再見他卻想知道裡頭的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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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緩緩攤開捲軸，發現這是一張地圖，地圖上標示出來的是參天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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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石？」嚴成瀾略一思索後收起卷軸，接著便喊著：「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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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墨立即從屋外走了進來，拱手彎身說著：「屬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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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嚴墨說道：「去調查一下酌河和翡川的交匯地帶，本少主要知道那邊有沒有參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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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嚴墨得到命令之後立即下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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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端坐在案桌前看著捲軸，參天石？傳說中的一顆天外飛石，不是應該在川南地帶？為何來空大師的地圖卻寫著在酌河和翡川交匯地帶？一個南一個北那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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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嚴東敲著門說道：「少主，暗哨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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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收起自己的思緒冷冷說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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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走了進來拱手彎身說道：「今天姑娘發生事情後，暗哨在現場發現一個可疑的小孩，跟蹤後發現他竟然是八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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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嚴成瀾哼了聲正想不理會時就見到嚴東臉色有些不對勁，於是他冷笑問道：「那位八皇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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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神色古怪的看著少主回答：「八皇子被發現時其實神智不清，他嘴上一直念叨著三個字，胭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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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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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倏地看向嚴東問：「那位八皇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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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命人將他帶回暗哨處，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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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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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即刻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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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離去後，嚴成瀾獨自一人看著燭火逐漸微弱，最後燭火熄滅屋內陷入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窗外隱約可見亮光，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獨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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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向靳若魚休息的地方，嚴成瀾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內心不斷地問著，究竟為何放不下這個人？他們之間究竟有何緣法？他不信佛卻不得不承認，他與靳若魚之間確實講究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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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已經將嚴家功法練至第九重，本該無情、無欲、無心、無求地活著，可為何就是想將這個人栓在身旁一刻也不分離？可為何就是止不住腦海中浮現的瘋狂念頭，以及內心深處那越來越濃烈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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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內心有個瘋狂的念頭，那是他止都止不住、壓都壓不住的可怕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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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嚴成瀾慢慢彎腰緩緩伸出手，雙手從靳若魚的臉上撫過停在她的脖頸處，此處非常脆弱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輕易折斷，這樣靳若魚就是死也死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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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念頭一起就被嚴成瀾掐滅，再起再掐滅，嚴成瀾的手始終停在靳若魚的脖頸處沒有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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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靳若魚似有所感般的睜開雙眼，就看見嚴成瀾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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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靳若魚想要起身卻忘了這時節是夏季自己怕熱穿的少又寬鬆，這一起身身上的底衣就鬆開一個口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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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的目光由嚴肅轉為火熱，在靳若魚的驚訝中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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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靳若魚忿忿地瞪著一臉平靜的某人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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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雖然還挺享受被靳若魚灼熱的視線觀看，但為免她的眼珠子瞪凸出來嚴成瀾只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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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闖香閨，不是君子所為！」採花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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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是不是忘記了，那也是本少主的房間。再說了，本少主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了，嗯？」這罪名根本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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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能咬我啊！」同一個房間沒錯但是咱們不同床啊，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人家床邊站著是想嚇死誰？見到人醒來還低頭就咬，她的脖子上都快被咬到青ㄧ塊紫一塊的了，他以為他是吸血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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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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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愣了下問著：「妳說本少主咬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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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不是咬是什麼？」說著還稍微拉下一點領口露出裡面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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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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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一臉理直氣壯的靳若魚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不是動情之後的自然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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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嚴成瀾只能搖頭撫額問著：「小魚兒，妳之前的世界如此開明，而妳怎會不知道這是種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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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在那邊我又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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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因為靳若魚的話而感到愉悅，在那邊沒有喜歡的人，在這邊就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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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妳總說妳還小可在這邊十四真該定下人家了，本少主可以再等妳兩年，但這期間也不能一點甜頭都不給，妳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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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的臉紅得像顆蘋果，她微垂著腦袋轉過身去不想再看到這個撩起人來一套又是一套的⋯不對，他怎麼會這麼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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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老實說你撩過多少人了？怎麼會這麼老練！」靳若魚連忙轉回身指著嚴成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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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住靳若魚的手一個巧勁就將人拉入懷裡，嚴成瀾低頭在靳若魚耳邊吹著氣說著：「那是妳太鍾情於我才會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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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說！」靳若魚被嚴成瀾撩到手腳發軟，但她仍是嘴硬地絕對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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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不然試試？」嚴成瀾再度俯下身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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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嚴成瀾抬頭時就看見某人濕潤的雙眸和微張喘息的嘴，他惋惜感歎說著：「別這麼看人，小魚兒。別這樣看其他人，知道嗎？」要看也只能看我，這嫵媚風情動人之姿只有自己才可以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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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只能呆滯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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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嚴成瀾讓人找來許多小書，裡頭大多是一些民間愛情故事，述說男女之間的感情生活，其中更不乏活色生香、床第露骨畫面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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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隨意翻著這些書，不是很明白地問：「之前我想看小書你不讓，怎麼現在又讓人拿給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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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代的小說啊！她曾經央自家大哥買給她看時，明明前一刻大哥還點頭答應，下一刻他就翻臉狂吼自己不上進了，如今，當初是誰不讓自己看的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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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低著頭似乎正在調查著什麼，手指在上頭指了指，嘴邊倒是記得回答：「之前妳還小應當以課業為重，這種書不適合妳唸。」這種情愛糾葛、關係複雜的小書，那時候怎麼適合他養的這條純潔無瑕的魚兒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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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合適了？雙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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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將那堆小書隨意放著，漫不經心的問：「怎麼你還有時間看地圖？不緊張嗎？」武林大會又快開始重新開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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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唇角微勾頭也不抬說道：「緊張就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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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這樣說，我聽唐璇說最近葉英練武練得挺勤勞的，可我看你不是看書就是看地圖，也沒見你練武。」不止他沒有就連嚴東也很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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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沒有回答只是氣定神閒地端起茶盞喝茶，有些無意義的話他不想說。武功修為一半得靠天資，一時半會兒的努力只能贏那些實力不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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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嚴成瀾沒有回答的打算靳若魚也不生氣，反正只有氣死自己的份兒。雙眼看著屋外的桂花樹下，上回釀的桂花釀也不知道能喝了嗎？等等就讓人挖一罈子出來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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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嚴成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靳若魚身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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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上回埋的桂花釀呢，也不曉得能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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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嚴成瀾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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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酒啊，只是純度很低。」靳若魚還在思考該不該讓人上街買冰塊，桂花冰釀的味道應該會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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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喝？」嚴成瀾一撩衣袍隨意坐在靳若魚隔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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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嚴成瀾的坐姿不算是標準筆挺的，他的姿態都是隨意隨性自在居多，只是他人長得好在態度上自帶風流之感，不會讓人不適只會覺得自成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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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看著嚴成瀾慵懶隨性，她反倒緊張的說著：「純度真的很低！」她親自釀的還不能喝真想饞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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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靳若魚的緊張樣兒，眼兒帶笑面容卻維持著淡漠：「小魚兒可知修練嚴府功法是不能飲酒？一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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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嚴重？喝了會怎樣？」靳若魚皺眉唸著：「可上回也沒見顏梅阻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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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一個下人哪能阻止主子要做的事！」嚴成瀾頗為不屑地開口：「小魚兒，信任是一回事，作主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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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開始教訓起靳若魚，所謂的主僕關係，開始重申靳若魚該要有的態度和做法，看著低頭假裝自己很認真聽講實則早已放空腦袋神遊太虛的靳若魚，不知為何，這時候嚴成瀾特別想讓靳南風在場，好歹壞人噴口水這種事讓他來做，自己在一旁聽著補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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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嚴東一起站在門外候著的顏梅差點就給靳若魚跪下了。我的好姑娘啊，奴婢從不敢作主您的任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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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總結時，靳若魚想了想站起身看著嚴成瀾指著自己問道：「我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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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嚴成瀾肯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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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止？」靳若魚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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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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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本姑娘現在要出門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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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嚴成瀾臉色轉陰沉，聲音冷冷地問，本少主都親自坐在這陪妳了，妳還想著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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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我是主子沒人可以阻止我要做的事？」靳若魚半轉過身抬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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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少主仍是妳的主子。」換句話說妳還是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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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說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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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可想知道嚴府的人喝了酒會如何？」不想看某條魚又開始鼓著臉當河豚，某人只好先開口帶離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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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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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一個出手就將靳若魚扯入懷裡，他攬著佳人聲音低沉的開口：「就會如此。」話落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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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靳若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會想親人？」如果只是這樣倒也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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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專注地看著靳若魚，覺得自己怎麼看都看不膩似的，手指撚著靳若魚的雙唇低聲說著：「不是，是想更進一步，不停不歇，至死方休⋯」說罷低頭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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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到暈得七葷八素的靳若魚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你都沒喝酒呢就這樣，要讓你喝了酒她還有臉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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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嚴成瀾來說，他的功法早不受酒氣影響，如今的他意隨心動，靳若魚才是他釀了許久的佳釀，只能自己嚐的那種。今日他只是試喝淺嚐即止，等佳釀完成時才是值得他一品再品嚐到過癮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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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嚴東抬頭看著天，心中想的是後天賽程將要重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倒楣到抽到和少主同一組，到時候自己是真的上場動手呢還是直接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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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在暗處的嚴南看著樹梢聽著蟬聲，內心思考著：也不知道比賽時少主會不會讓姑娘到場觀看？暗哨那邊多了一個人要看管，人手調派上他還得再梳理梳理，唉，也不知道嚴墨那邊搞定沒有，他實在很不想暫代他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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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低垂著眼眉看著桂花樹下的土堆，上回她和姑娘一起將酒罈子埋在地下，等等要找人去挖一罈子出來先讓姑娘試試味道，在此之前她還得先問過李牧大夫，她家姑娘是否能飲酒？還有挖酒罈的人肯定不能找顏竹那貪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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