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二十七、必應

除夕前一天，當天一大早，靳若魚趕在嚴成瀾要出門前將人給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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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服改好了，少主試試？」靳若魚懷裡抱著一大疊折疊整齊的衣裳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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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嚴成瀾也不囉嗦站著張開手任由靳若魚為他將每件修改過的衣裳試穿，每穿一件嚴成瀾中意了就點頭，不滿意的就搖頭，話都沒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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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也很盡責地將滿意與不滿意的分開，得回去再想想該怎麼修改那些不滿意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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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全部衣裳都換了個遍，嚴成瀾穿回自己原本的衣裳時都沒提過要不要去主持謝神、送神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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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猶豫不決是否要再問一次，只是她還沒開口嚴成瀾就只留下一個瀟灑離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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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這都是為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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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送神時間一到，靳若魚就在祭桌前徘徊著，她不知道嚴成瀾會不會來只能在此乾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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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嬌小的身軀在祭桌前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嚴成瀾莫名就覺得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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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能停下來去一旁坐著歇會兒嗎？都走了半個時辰了，她腳不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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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嚴成瀾站在遠處樹上蹲點的嚴東也很無語，既然擔心就下去啊，一直在樹上走來走去他看得也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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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嚴東沒膽子這麼說，他怕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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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少主早就回來了，非要站在這裡等，嚴東也不明白這樣有何意義，倒是躲在暗處的嚴南瞇著眼仔細思索然後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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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懂了，所以他就只能乖乖蹲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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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日頭快下山了時辰都快過了，實在不能等了，靳若魚才在顏梅和顏竹的催促下開始祭拜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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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雙手環胸依靠在樹上，看著靳若魚虔誠的拿著香向上天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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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祈求上蒼保佑嚴成瀾在武林大會上能夠平平安安的歸來，希望他來年身體健康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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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靳若魚拜完後顏梅將香火插入香爐裡，靳若魚就看著那裊裊香煙緩緩上升，然後深深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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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可能卻還是身陷其中，說得就是她吧！嚴成瀾不明白是因為他高高在上慣了，而她的猶豫與明白是因為她低於塵埃的身份以及自己這練不得武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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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景山不可能讓自己從嚴家大門嫁進去，而她也絕不當人小妾。靳若魚相信自己若想當正妻嚴成瀾一定可以辦到，但也代表他必須和嚴府決裂，一個一直高高在上的人或許會因為愛而放棄昔日的生活，但終有一日等他清醒或明白過來，那他最恨的人或許就是讓他與嚴府決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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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一直高高昂著頭，強迫自己看著那緩緩上升的輕煙，那縮在衣袖內的雙手早已被自己捏得紅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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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的暗示已經如此明顯，靳若魚只慶幸嚴成瀾還懂得尊重自己的想法和意願，而不是依照這世界的規則對自己採取強硬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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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顏梅拿著那些少主不滿意的衣裳放在桌上問著：「姑娘，少主這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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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坐在床上停頓了下，只淡淡回著：「先擱著吧，我今日累了，明日再改。」現在沒心思改也沒有手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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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靳若魚用沒胃口推了，攏在袖子裡的手沒伸出來過，顏梅只覺得姑娘大約是因為自己的一番心血被糟蹋了才沒有胃口，因此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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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顏梅離開了，假裝躺在床上睡覺的靳若魚才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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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顏梅將清瘀血的藥膏放在梳妝臺旁的小抽屜裡，靳若魚就著月光慢慢走過去輕手輕腳的拉出抽屜，卻怎麼都找不到那瓶白色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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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顏梅剛剛才將藥瓶放這兒的，怎麼現在找不到，難道是自己看錯或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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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可是在找這個？」一道低沉的嗓音自靳若魚身後慵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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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嚇了一跳，急忙轉身又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接著不自覺伸手撫著自己胸口，輕吁口氣說道：「少主，你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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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伸手嚴成瀾才看見那雙紅腫到不行手，靳若魚想藏也藏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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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嚴成瀾瞇眼咬牙低聲咒罵著：「為什麼搞成這樣！」他以為下午看靳若魚走上那麼久應該是腳腫了，沒想到手卻也跟著紅腫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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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本少主掌燈！」嚴成瀾朝外頭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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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顏竹、顏菊和顏春紛紛走了進來，掌燈的掌燈，扶人的扶人，最後靳若魚被強制按坐在床上，腳踝處稍早之前顏梅已經有上過藥，此刻顏梅正拉起裙擺一角要重新上藥，一旁的嚴成瀾避也不避嫌的直接站在一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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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動了動腳想遮掩一下，嚴成瀾卻是冷冷開口：「妳想她們四個死就繼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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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脅一出口，靳若魚就看見四個顏的臉色都變蒼白，顏梅和顏春還算鎮定但額際卻冒出冷汗，顏竹和顏菊則是抖著手在一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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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裡，女子的腳不隨意示人，除非是自家人或者是相公，但看嚴成瀾這架勢⋯靳若魚只得放棄掙扎任由顏梅拉起裙擺替自己的腳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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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雙原本細緻雪白的腳踝如今又紅又腫的樣子，嚴成瀾瞇起眼睛捏緊手，再看見顏梅拉起靳若魚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藥，他又氣得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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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怎麼用的！」在顏梅上完藥後，嚴成瀾就開口質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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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顏紛紛退至一旁跪了下來，她們不哭也不鬧更沒有喊冤，只是沉默安靜的跪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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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們無關的。」靳若魚趕緊出聲，想要下床去扶四個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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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敢下來或再動一下，本少主馬上讓她們身首異處。」嚴成瀾氣勢全開冷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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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立即僵直了身軀，然後默默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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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平淡無波的嗓音再度響起，靳若魚縮了下，四個顏的身軀卻已經開始打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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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此刻越是冷漠代表他越生氣，靳若魚知道四個顏自然也知道，而且她們還比靳若魚瞭解，在靳若魚看不見的地方嚴成瀾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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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己捏得⋯」靳若魚只得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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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話，嚴成瀾一個眼神冷冷看過去，四個顏立即會意起身跑了，留下靳若魚一個人面對嚴成瀾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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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妳是吃飽太撐了還是日子過得太好？沒事就捏自己的手玩？」平時他是怎麼讓人保養她的，她竟然敢自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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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那個是因為⋯」靳若魚眼神飄忽的看來看去就是不敢看嚴成瀾氣到鐵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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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本少主回答！」嚴成瀾走過去彎下腰伸出手捏著靳若魚的下頷，逼著她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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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被禁錮的只能看著嚴成瀾，看著這個正在氣頭上的男子既使捏著自己的下頷也不敢出力，突然眼淚就流了下來，一顆顆似斷了線的珍珠，滴落在嚴成瀾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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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哭什麼？」嚴成瀾煩燥的皺眉低吼，隨即放開手怕是自己捏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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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兇！」我好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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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也不知道明明是該道歉認錯的人怎麼反過來指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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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哭了！」最終嚴成瀾也只能無奈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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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說沒事，嚴成瀾一說靳若魚哭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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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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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快要氣笑了，他一個什麼都沒做的人被說欺負人？！簡直荒謬至極！只是他又不能放著讓靳若魚一直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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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妳總得讓我知道，我到底怎麼欺負妳了？」嚴成瀾被哭得無法只能認栽，就連「本少主」都忘記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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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來送神。」靳若魚指控：「那是我準備好久的。」她整整忙了快一個月，他說不來就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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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主記得，當時說要看心情沒答應妳要去。」他還不是為了替這條傻魚正名嗎，能執行祭天儀式的只有主家的人才有資格，靳若魚今日能夠代替自己主持祭天祈福儀式那就表示她在嚴家的地位與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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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這是他嚴成瀾在昭告世人，靳若魚是他嚴家的主人，不是區區一個婢女，也是在告訴嚴府下人，認清楚狀況靳若魚與他們的身分地位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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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條傻魚就是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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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我很努力在準備，你也沒阻止我。」既然不來送神就別讓她瞎忙一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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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自然是想不通嚴成瀾的用意在哪，所以還在生氣嚴成瀾讓自己瞎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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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主送神跟妳送神有差別嗎？」嚴成瀾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靳若魚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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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差別，你是一家之主理當你要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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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主持不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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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一樣，我又不是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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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哼笑了，他看著靳若魚勾唇說道：「小魚兒，妳是不是女主人妳自己真不清楚？」除了迎親正名、除了肌膚之親，她靳若魚哪裡過得不像個嚴府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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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因為嚴成瀾的話愣住了，她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不是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嘴上說著自己只是一位貼身婢女，可實際上又有哪家貼身婢女有如此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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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嘆口氣，她一個心理年齡老大老大的人怎麼也會犯身體年紀輕的錯，仗著嚴成瀾的寵就肆無忌憚的揮霍⋯靳若魚無力的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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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嚴成瀾對靳若魚的舉動很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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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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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魚兒想不想知道世人都是怎麼殺烏龜來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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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麼這樣，動不動就愛恐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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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抬起來，眼淚鼻水擦一擦，怎麼哭得那麼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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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人逼你看！」靳若魚說完拉起被子將自己蒙住，整個人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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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一下哭一下子耍無賴的人，他有種自己挖坑得自己跳的感覺，撫額搖頭嘆息，罷了，自己寵出來的自己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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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將人連同被子一把抱起，嚴成瀾伸手拍了下還在扭動的人的屁股，說道：「別鬧了，好好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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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這才乖乖待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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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儀式對妳來說真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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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可是專門為了你安排的！」靳若魚的聲音透過棉被甕聲甕氣的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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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嚴成瀾倒是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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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忿忿的拉下被子瞪著嚴成瀾說著：「當然了，要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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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皺眉看著哭得眼腫鼻子紅的人，「比試高低總會有些損傷。」順手拿起帕子幫傻魚兒擦眼淚鼻子，哼了聲無比自戀開口：「再說了，本少主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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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不想和一個自大的無神論者說話了，哼了聲扭頭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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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給本少主瞪鼻子上臉了，轉回來。」他想看著她，生氣也好、難過也罷，他要她的眼裡心底只能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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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吸了吸鼻子，慢慢轉過來看著嚴成瀾，眨動著水潤晶亮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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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保證不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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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無奈嘆口氣說著：「要真怕就待在別院裡別去看了。」怎麼保證？他也是第一回參賽對其他人的實力並不知道深淺，再說除了場上的刀劍無眼外，場下的暗潮洶湧更是致命的，這讓他如何保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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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我要去。」沒去看著她更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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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看著懷裡的人無語了，這不行那不成的，還真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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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靳若魚遲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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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嚴成瀾揚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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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陪我一起去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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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閉眼深呼一口氣，再睜開雙眼明顯一臉無奈說道：「所以妳鬧了半天就是為了讓我陪妳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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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不滿了：「誰鬧了！」就陪她求個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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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本少主答應妳，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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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終於破涕為笑開心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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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進去躺好該睡覺了。」不等靳若魚躺好嚴成瀾又開口說道：「再進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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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我的床。」這傢伙不回自己的房間睡還來搶她的床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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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主不隨便哄人的。」嚴成瀾看著靳若魚勾唇笑道：「小魚兒，妳覺得本少主是個肯吃虧的人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不拿點甜頭怎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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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嚴成瀾越來越近的臉龐，靳若魚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快跳出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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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嚴成瀾卻只是伸手將靳若魚按倒在床上，自己則是和衣跟著躺在外側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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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後⋯靳若魚只能閉著眼在心中狂喊：無賴、無賴、無賴！嚴成瀾就是個大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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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可以抗議還是換一個新主子？這毀人名譽強買強賣的勾當，嚴成瀾的手法怎麼可以如此純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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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魚兒，妳一輩子都游不出本少主的手掌心的。」看著心無防備安穩睡在自己身旁的靳若魚，嚴成瀾內心如此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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