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九 荷蘭
聖子啊.......鳳逸辛看著窗外思緒神遊著,乾淨的窗戶映照出他那張跟哥哥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直到身旁的古洛特用手肘推了推他,他才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友人問:「怎麼了嗎?」
「你跟你哥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和諧?古洛特雙眼緊盯著他問。
「大概是因為我想通了?」鳳逸辛輕鬆地笑了笑,聞言古洛特無奈嘆氣一聲,他深知自家好友的性格.......或許是真的想通了吧。
「荷蘭那麼大,聖子要去哪找啊......」約司德無病呻吟著,就連看著地圖都有幾分不想看的樣子。
「這也只能慢慢找囉。」司空蕾無奈苦笑邊安撫著身旁的學弟,而旁邊的雷恩則是選擇閉目養神。
這不曉得要找到何時何年啊........約司德內心欲哭無淚地想。
也就只有司空蕾學姊跟鳳逸辛這麼盡心盡力。
況且老姊那邊的狀況不曉得怎麼了.......?約司德想。
「你對找聖子這任務沒什麼意見嗎?」古洛特看向鳳逸辛問。
「恩.......也沒什麼意見呢,不過......」鳳逸辛稍稍斟酌了下用詞,他微微蹙眉很是傷腦筋的樣子:「不過這任務應該跟老哥那邊比,難度較高吧?」
畢竟魅魔可是有攻擊性而且也有被說特徵,但聖子.......應該只是普通人吧?那這樣要怎麼找?
即使自己升上深黑之三,又有個白銀之三的司空蕾學姊,這任務執行起來也十分困難啊........
創辦者這次真的給了個大難題。鳳逸辛頭疼地想,如果自己腦袋有像老哥那麼好使就好了。
「先看看荷蘭那邊有沒有出狀況吧,如果有出狀況應該可以從裏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司空蕾道。
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都去測每個人類身上有沒有聖光。
「如果沒有的話,往聖子這方面想,可以去找找大教堂。」搞不好神職人員裡就有了。鳳逸辛接過話說。
.......
你還真的這方面跟你哥越來越像了。古洛特在旁既感到安慰又感到失落。
「不過,在那之前有沒有想到一件事?」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雷恩打了個哈欠,眾人疑惑的紛紛望過去,只見他悠哉地回望著眾人道:「我們晚上要住哪裡?」
......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然而一下飛機出了機場,眼看天黑了,鳳逸辛正想動用階級的關係去委託計程車帶他們找旅館休憩時,他便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朝著他們揮手,見狀,鳳逸辛跟司空蕾對視了眼點點頭後才過去。
「哎呀,真是的,葛瑞帝都沒有跟你們說會有人過來接你們嗎?」黑髮藍眼的男子無奈道。
「.......創辦者還真沒有說呢。」古洛特無力的道,天曉得他們被這創辦者戲弄了幾次。
「她那個人就這樣,上車吧,我載你們到旅館,對了,我叫多爾斯.謬。」多爾斯同樣無奈的苦笑片刻,隨後便揮揮手趕他們上車。
「不過近日你們要小心一點。」多爾斯語重心長地叮嚀著,「最近各國的妖魔都開始不安分了,光是死神就不太安分了。」
不太安分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雷恩不解的問。
一般來說,死神不會像現在這麼混亂,甚至平時根本看不到,只有人接近死亡時才會看到死神出現,但現在.......
鳳逸辛不解地望著黑夜,現在的一片黑的天空中全都是一堆死神在盤旋著,而且氣息混亂。
「為什麼會這樣?」古洛特疑惑地皺著眉頭問。
「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多爾斯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隨後到達了目的地後便將人放下:「但就算這樣你們也要小心一點才行,畢竟........」
畢竟現在不論是妖界還是人界都已經因為路西法的石板而開始人心惶惶的。
「真是累死人........」坐一整天的飛機真是累得夠嗆的。從櫃檯領到鑰匙後,四個大男孩便紛紛癱倒在床上,把行李箱很乾脆的晾在一旁。
一整天的行程奔波下來,他們真的覺得要累癱成泥了。
「還是先洗澡吧。」鳳逸辛撐起自己的身子,打開行李箱拿衣服,不得不說荷蘭的旅館也是蠻有歐洲風格的,而且還具有童話風格,光看床頭後面那道牆上畫的小紅帽跟大野狼就會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那傢伙變了還真多。」古洛特慢吞吞的從床上起來,隨後才開始去整理行李,嘴上同時不忘說著鳳逸辛的改變,從寒假過後那傢伙已經不再追著鳳逸安的身影了,從此再也看不到鳳逸辛為了某件事哭哭啼啼了。
「人總是要成長的。」雷恩打了哈欠慢悠悠地從床上起來坐在地板上轉著電視節目。
「真不曉得他寒假經歷過什麼。」約司德蹭了蹭棉被,而且凌紹彥似乎也知情的樣子......?
不然那時候剛開學打招呼,他怎麼就這麼輕鬆帶過了那時候的話題?
算了,別人不想講還是別逼了。
「我洗好了,換你們吧。」鳳逸辛擦著頭髮走了出來,隨後幾個就輪流洗好了澡。
「不過這任務要怎麼辦?」一點頭緒都沒有。約司德不禁感到頭疼。
「既然是聖子的話........」古洛特很乾脆地往後一倒直接選擇在床上裝死。
看見死黨選擇裝死,鳳逸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幫人蓋好被子,說道:「不如先在附近打聽最近的混亂源頭吧,先找找有沒有離奇死亡事件,或是教堂打聽看看有什麼虔誠信徒發生詭異事件吧。」
不然現在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樣去尋找的話根本就是無頭蒼蠅。
「對了,問你一件事。」雷恩直直盯著鳳逸辛看,雙眼滿是好奇,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他問:「你寒假發生什麼事了?」
你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問出來真的不怕出事嘛!一旁裝死的古洛特跟正要伸手翻著雜誌的約司德不約而同地瞪大雙眼,就連嘴巴都張到大可以塞了顆雞蛋的程度,相較於旁邊兩位誇張的神情,鳳逸辛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後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跟鳳逸安完全不同,比起鳳逸安那種戴上面具的虛假笑容,鳳逸辛的笑容像晨曦的微光一樣溫暖而不致熱。
「就只是寒假回到老家,跟老哥吵了一架,後面鳳家出了點事讓我覺得自己該成長了。」少年輕描淡寫地道,順手將毛巾晾在椅背上,隨後便躺倒在床上,一旁的古洛特跟約司德則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也想問,可礙於怕會讓鳳逸辛心碎以及隱私問題,他們兩個實在不敢多問什麼。
突然佩服雷恩直來直往的直腸子了。
「所以你才會......?」暑假那麼拚命想考上深黑之三嗎?這時,古洛特突然想通了他困惑地看向友人。
「恩。」少年笑了笑隨後又開口說著:「算是,想拚個能跟老哥平起平坐的地位吧。」
不過現在更難了吧.......畢竟自家老哥現在是目前唯一的雙階,也就代表著他現在只能努力拚上深黑之一才行,還得善用鳳家少主的權力才行,不然這樣停滯不前的,遲早會完。
「你哥居然會變成雙階.......」在接到通知的時候,古洛特那時候是震驚到手機掉到地板上。
當時的想法就是那個混帳竟然當上史無前例的雙階級,雖然他們是知道鳳逸安的能力多麼出眾,但現在想想還是很不可置信。
「不過不曉得彥彥在那邊會不會.......」被狐狸跟小安壓榨啊......約司德不由得擔心起來。
畢竟那兩位在某方面來說可是比惡魔還要惡魔的人物。
而且彥彥又是唯一的正常人類,不曉得會不會被壓榨到過勞死。
「他都命大福大可以撐過運動會了。」而且那時候運動會一堆人重傷,那傢伙都還沒是活蹦亂跳的上場應戰了,簡直比生龍活虎還要生龍活虎。雷恩愜意地道。
「這麼說,到也對。」這麼細細一想,彥彥有時候比他們受的傷還少呢。約司德默默地想。
然而,殊不知如果這想法給凌紹彥知道,某陰陽師肯定會火符滿地炸。
「那我們明天怎麼分組?」古洛特抬眼看向鳳逸辛。
「他就跟學姊啊。」雷恩很乾脆的說,「如果他想要跟鳳逸安的實力差不多的話,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高階的交流。」
「那就這樣啦。」完全不給予某個呆愣少年任何反駁機會,約司德一錘定音。
.......
請問我的發言權飛到哪裡去了?鳳逸辛無奈的看著兩人。
翠日,陽光伴隨微風洋洋灑灑的穿透窗戶踏進室內,略微灼熱的光芒映照在眾人臉上,使眾人的睡臉看起來多了幾分稚氣跟童貞,而鳳逸辛率先醒來看著呼呼大睡的古洛特放在自己身上的腿,深感無奈。
難怪他睡覺時感覺身體沉重,原來是這樣嗎?他小心翼翼地將對方的腿放下,隨後起身梳洗下樓吃飯。
「喔,早安。」司空蕾手端一盤剛烤好的厚片吐司,笑笑地看著鳳逸辛下來。
「學姊早。」鳳逸辛也回一抹笑容,隨後便去自助餐那取餐食用,「他們都還在睡?」
「是啊,對了,學姊我們打算去尋找附近混亂的事件還有去教堂打聽。」鳳逸辛小小口咬了吐司道。
「恩,那等等我們去跟櫃台老闆拿地圖吧。」司空蕾點點頭。
「呃,還有學姊,我們兩個一組。」少年略為尷尬地撓了撓短髮。
「咦?」對方錯愕地眨了眨眼,湛藍的眼眸直盯對方,隨後颯爽笑一下「好啊。」隨後側頭一撇正好看見其他人也跟著下樓:「早安。」
「早安學姊。」雷恩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而在身後的古洛特則有一股打斷別人萌芽感情的機會的小小內疚感。
「喔喔,早餐。」一見到早餐,約司德瞬間神采奕奕馬上去自助餐,見友人有股要把自助餐全吃一遍的樣子,雷恩跟古洛特無言地翻了個白眼。
還真有精神呢。鳳逸辛默默地喝著拿鐵看著約司德打劫自助餐的身影,眼神又不自覺地默默飄到眼前的女子身上。
不知道為何,自從比賽一事過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會飄到女子的身上,眼前的女子輕輕挽起自己黑髮勾到耳後,清晨的光芒像是天使的恩典一樣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讓人目不轉睛宛若磁鐵一樣吸引著他,彷彿她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光芒。
為什麼會這樣子?鳳逸辛也說不上來,現在凡事都會第一個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果可以想要像現在這樣一輩子注視著她,彷彿世界就只剩他們兩人一樣。
.......該不會是發春了吧?鳳逸辛抿了口拿鐵在內心狠狠吐槽自己。
「你還好嗎?」似乎注意到對方的異狀,司空蕾疑惑地問。
「沒事。」回過神,鳳逸辛錯愕了一會隨後溫和的笑了下。
自己是怎麼了呢?總覺得怪怪的。少年喝著飲料皺著眉苦思著。
「我剛跟櫃台借了地圖也順便問了一下有名的教堂有哪些了。」古洛特跟櫃台借了地圖回來,隨後將地圖攤開來,一一用鉛筆把剛剛櫃檯人員說的地方圈起:「有葡萄牙猶太會堂、聖威翰大教堂,還有其他的。」
「那我就分兩組過去吧。」雷恩果斷地說,隨後抬眼看向鳳逸辛問:「你沒問題吧?」
「恩,當然沒有。」
「學姊呢?」約司德看向女子。
「我都可以。」司空蕾聳聳肩道。
「那逸辛要選擇去哪?」
要去哪呢.......?鳳逸辛看著地圖思考著,最後指尖停留在地圖的某一角上道:「那我們去聖威翰大教堂吧?」隨後抬頭看向司空蕾彷彿在尋求她的同意。
「恩,好。」女子點點頭。
這兩人.......似乎有一絲貓膩的味道?雷恩探究的目光在兩人間不斷來回,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眼神。
這兩個,以後一定會有姦情。
「那我跟另外兩個就去葡萄牙那間囉。」定案後,兩組人馬便分別開始行動。
教堂啊.......還真沒有機會接觸過呢。踩在磚塊鋪蓋而成的街道上,鳳逸辛的思緒不禁回想到小時候,回到鳳家後,他就幾乎很少有出來逛街的機會,而現在眼前的人來來往往時不是聽到吆喝聲,還有人用著英語流利的交談著。
......
突然覺得自己該去惡補一下英文了,不然他現在只能隱隱聽得懂幾句話。鳳逸辛頭疼的想。
這如果被自家老哥知道怕又是一回嘲諷了。
畢竟老哥有段時間都在看書,而且又是天才根本無師自通。
明明都是同個娘生的,是差在哪?他不解,思緒完全飄移在任務之外。
「你還好嗎?」回過神來,鳳逸辛錯愕的看著女子的手在眼前晃啊晃的,便微微一笑道:「沒事。」
只不過就是想到別處去罷了。
「你跟你哥,應該相處不錯了吧?」看對方最近精神頗好,神采飛揚的應該是因為跟他兄長有關吧?
「算是吧,不過也有紹彥同學的功勞就是了。」
若不是紹彥同學那時候傾聽他的悲傷、幫忙他的話,他根本不會有現在這個樣子。一想到擁有琥珀色雙眼的黑髮少年,他的心情愉悅了幾分。
「你現在這樣,真好。」咦?聞言,鳳逸辛錯愕地看向身旁女子,那雙湛藍色如同大海般沉靜的眼眸帶著一絲笑意,讓人不由得愣在原地,思緒彷彿被那靜謐的蔚藍捲入漩渦,無法自拔。
「呃,學姊為什麼會這麼說呢?」鳳逸辛尷尬地撇開視線扯開話題,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該怎麼說呢,以前你總是給我哭哭啼啼彷彿哥哥走掉世界就崩塌的樣子。」那時候,簡直以為自己遇到了幼稚園需要連哄帶騙的小孩,也幸好對方雖然給的印象是這樣,但總歸還算是乖巧。她想,隨後正眼看身旁的少年:「現在的你,學會怎麼看待這世界,能走出自己的步伐,這不是很好嗎?你只是需要有人推一把而已。」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掀起了少年內心的波瀾。
就在他要開口時,有到疾風迅速劃過他的臉龐,他急忙閃避開來但臉龐卻仍是被劃了一道,溫熱的鮮血微微流出,兩人迅速地往後看去,只見是一個飄忽不定的黑影,身披著陰暗的斗篷舉著鐮刀正準備取一個正在吃糖的小女孩的的命。
「住手!」鳳逸辛跟司空蕾連忙轉身跑過去,然而在其他路人不解的目光下,那個靈體高舉的鐮刀眼看下一步就要收割無辜小女孩性命的時候--
「離開,邪靈。」淡淡又溫潤的聲音充滿了虔誠,讓人彷彿浸沐在光芒的底下,一道簡單的咒語令靈體發出尖銳陰森的尖叫聲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鳳逸辛錯愕了片刻,他跟女子一同緊急煞停下腳步,只見一名有頭沙金色短髮、靛色雙眼的男子手持一本厚如磚塊的醫學書微笑的跟著小女孩打招呼。
剛剛.......是他嗎?但明明他........手拿的也不是醫學書,可剛剛那個咒語.......
「剛剛.......是你做的?」鳳逸辛帶著幾分不肯定地用著英語跟男子交談,只見男子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笑了笑用著流利的國語道:「我會說國語的,你看起來是華人吧?之前我一直在那邊留學著,近幾年才回來荷蘭。」
「請多指教,我叫伊索亞.穆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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