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茲米Itsumi - 悲嘆的聖祈11:在塵中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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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克拉德向後仰倒重摔在地，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用手背抹了一下巴，差點痛得大聲驚叫起來，鮮血在手背上化開來，嘴裡滿是血腥味，感覺牙齦和牙齒就要崩離。

「你不想活了嗎？你不知道違抗軍隊，會遭遇多大的責難嗎！」克拉德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怒火。

羅伊沒有回應，知道自己說得再多都是無用，他將刀子放回腰帶後吹熄蠟燭，地窖再度陷入一片黑暗。克拉德摸著黑站起來，他手足無措的東張西望，比起恐慌，他更多的是憤怒，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始止不住的打噴嚏，感覺地窖內似乎揚起了粉塵。

「你到底想做什麼！」克拉德大聲怒喊。

「你知道粉塵炸彈嗎？」羅伊平緩地說，感覺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粉塵炸彈？」克拉德睜大眼睛，突然想到遍佈在高處的麵粉袋。

「你瘋了嗎！難道你要把這裡毀了？」

「沒錯。」

克拉德聽到他這麼一說，就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前，將桌上的資料抱在胸前。

「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不會允許！不允許！」克拉德從憤怒變成了驚慌，甚至是有些歇斯底里。

黑暗關閉了視覺，讓耳朵變得靈敏，一個細小的摩擦聲從地窖樓梯口傳來，那是點火的聲響，克拉德異想天開的抓著資料閉上雙眼，拼了命也要保護它們，突然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綑綁住他的手腕，並使勁的往樓梯口的方向拉扯，強大了力量讓他失去重心，他像隻上鉤的魚被迅速拉走，手上的資料也隨之飛散。

「不要！」紙片在眼前飛舞，使他絕望的吶喊。

一陣轟然巨響！彷彿就要震破耳膜，就連意識也被震飛到九霄雲外，但隨後又歸於寧靜，克拉德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地窖的階梯上，他瑟縮著手腳往旁邊一看，通往地窖的樓梯口早已被裡面的櫃子與傢俱堵死，才沒讓爆炸波及到這裏來。

「真是好險啊！我還以為會來不及。」羅伊說。

「不會來不及。」少年說。

克拉德聽到身旁有兩人在對話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正是令他憎惡的兩人。

「你們！」克拉德正想抬起手腳，卻發現雙腳早已被綁住，方才被拖著的那隻手疼得要命，完全不能動彈。

「勸你不要亂動！你那隻手應該斷了。」羅伊聳聳肩說：「不過，也是那隻手救了你的命。」

克拉德看著倒臥在通道內的士兵，他們只是暈倒了，沒有任何受到生命危害，就和他自己一樣，如此不被看在眼裡的同情，讓他感到甚是不堪，他紅著眼看向那名冰塊臉的紫髮少年，咬牙切齒的想著，要是沒有他！今天就不會落得這般地步！

「嗚！」克拉德折斷而疼痛的手令他斷了念想。

少年與羅伊兩人合力將士兵和克拉德帶到地窖外面，站哨的士兵早在軍官與羅伊對峙時，被少年處理乾淨，他們將克拉德與士兵丟在這片黃土中，騎上他們的馬匹準備離去。

「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這種極為樂觀的人道主義害死的！」克拉德咬牙切齒的在他們後面說。

羅伊沒有回應，陽光將他的背影拉成一個寬長的影子，毫不留情的壓在克拉德身上，他與少年一同離開了地窖，也終於斬斷了多年以來盤踞在心底的枷鎖。他們騎馬朝魔女所在的城市出發。

「你本來就打算燒了吧。」少年突然說：「就和石屋那次一樣。」

羅伊心驚了一下，卻又不得不承認，堆放的麵粉、足量的火柴和原本就可燃的紙張與化學藥劑，這些淺顯易見的線索，會被發現也是自然，但對於一個少年來說，卻是太過於敏銳了，他還發現少年手上的傷早已癒合，也許少年身上的謎，遠比魔藥更多。

「其實我也這麼想。」少年深邃的淡紫色眼眸通透著，彷彿已經知道會有結果。

羅伊忍不住笑了出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羅伊問。

「伊茲米。」他很快的回答。

「啊？」

羅伊似乎沒有聽清楚。

「我的名字⋯⋯」少年轉過頭來望著羅伊說：「叫做伊茲米。」

「伊茲米？」

少年點點頭。

羅伊心想，真是奇特的名字，應該不是什麼假名吧？除了身上那十三瓶魔藥和逃離軍隊可能會發生的各種麻煩事之外，至今又多了一個謎團⋯⋯不對，是兩個。

羅伊摸著胸前，衣服裡藏著他從地窖裡面，唯一拿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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