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反應的張宇榕大聲尖叫，嫣紅在白色的制服擴散，其中一個嘍囉見機逃走，可能是要去搬救兵吧，玉涵才不管，心裡的怒氣騰騰，拿著美工刀的手很抖，也聽得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玉涵早前就看過一齣謀殺片，從背後攻擊的話，最好將利刃劃開脖子，血噴得越快受害者才能更快脫離痛苦，但如果這麼做，玉涵絕對會進少年觀護所，所以只劃傷張宇榕手臂剛剛好。
玉涵拿起美工刀，對著張宇榕，這個動作除了警告她們不要靠近自己以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她們攻擊。
「林玉涵，妳在幹什麼！」刺耳的斥喝聲傳來，帶著肥胖身材的媽咪到來，另外還有其他老師跟同學，而其中還有那個跑走的嘍囉。
聞聲，玉涵舉著的手放下，老師同學急忙將張宇榕帶出廁所。
「把美工刀給我！」媽咪這麼說。
聞訊趕來的王教官在廁所外面，「同學，有話好好說，先把美工刀給我好不好？」
玉涵將美工刀的刀刃收入，往門口丟去，王教官立刻把美工刀踢開，「來，妳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聲音溫和，王教官輕拍玉涵的背。
說了會有人幫她嗎？說了她能夠逃離這個夢魘嗎？說了能夠獲得什麼？安慰？諒解？玉涵知道她這麼做當然是錯的，奈何心中怨恨已經無法用道德約束，急需一個宣洩口。
「王教官，她……」媽咪對王教官比了手勢。
「……那先帶去辦公室。」
她這麼做錯了嗎？只是再也無法忍受被欺負而起身反抗是錯的嗎？離開廁所前，玉涵瞥見廁所的鏡子，自己狼狽的模樣令她忍不住發笑，笑得無助又淒涼。2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Q5EKNG0k
到了辦公室，還能聽到外面學生在竊竊私語，媽咪徑直走向自己座位，拿起手機聯絡雙方家長，玉涵看著她，不禁想起開學時的情景，還真是諷刺啊。2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Iv4nGA4A
「她們說妳拿美工刀刺張宇榕，為什麼這麼做？」玉涵依舊沉默，一直放軟態度的王教官不免開始放棄，「妳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我一定要通知家長，妳不替妳媽媽想嗎？對方家長要追究起來的話，妳要怎麼辦？」
一旁的媽咪掛掉電話，「我已經通知家長了，我看妳這下要被退學了。」身為師長卻站在高處指責學生，而不是試著了解真相，這種人都能夠成為老師，還真是對其他教育者為莫大恥辱。
「林同學，妳這樣已經造成傷害了，如果張宇榕家長要提告的話，妳可能不只是付錢和解就能解決的……。」王教官的的擔心還不止這些，當然有社會輿論的壓力，學生在學校攻擊別人，還會對招生有影響，已經不是他能負責的。
＊
「對不起，對不起。」玉涵母親不停向張宇榕父母道歉。
「林媽媽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妳看妳女兒把我家小孩手臂割這麼大的傷口，要是留疤怎麼辦？」
聞言，玉涵母親更是抓著玉涵低頭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求求妳不要提告。」
在被母親壓著低頭道歉時，從劉海縫隙看見了，張宇榕那帶著憤怒又鄙視的眼神，她的父母也帶著相同目光，這是嘲笑嗎？玉涵不懂，也不想了解，只是後悔當時握著美工刀的手應該使勁刺下去，這樣的話，張宇榕現在就不能用這種眼神看她。
「張媽媽、林媽媽，因為廁所是監視器死角，只能看到廁所門口，所以裡面發生的事我們都不清楚，希望大家能夠先等我們調查清楚嗎？」教務主任更希望事情不要鬧大，最主要是讓張宇榕父母不要報警，把事情壓到最小，息事寧人。
「主任，話也不是這樣說啊，事情發生到現在，你看那個同學怎麼都不道歉？」張宇榕的父親指著玉涵，比起玉涵母親低頭，玉涵更該向自己女兒道歉。
聽到父親指責，張宇榕冷笑，「沒用啦，她是啞巴不會說話。」
空氣瞬間沉默，玉涵母親只好向對方父母解釋自己的孩子生了病。事情就在玉涵母親的道歉下先行離場。
關上辦公室門時，還能聽見張宇榕父母跟教務主任抱怨，怎麼讓不會說話的孩子讀普通學校，還說沒惡意，只是特殊的孩子就要去特殊學校才對。
「我們回家吧。」母親這麼對玉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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