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6WnULs1ru
荷風劃過綠色的草地,響起細微的沙沙聲,金黃色的艾慕夏卡綻放,花瓣懸空飛舞,高速列車在綠色與黃色交織的畫布上行進。
從窗外遠望,可以清晰地看見青綠天穹的彼方佇立著一座扁平的山頭,那山頭仿佛被精細雕塑般呈現完美的平面,與世界河的天際線平行。
高速列車內,穿著暗紅色背心、深棕色內襯正式服的青髮男子緊緊地靠著窗邊、手支撐下巴,淺綠色的瞳孔凝視著遠方的平頭山。大地的晨光令金黃色的艾慕夏卡顯得十分鮮艷,可以說是有些鮮艷過頭了,使得列車上大多數的乘客都闔上觀景窗,然而,青髮男子卻不以為然,由於他的座位附近也沒有其他旅客,男子悠然地注視著窗外的扁平山頭。
鮮艷金色的一朵艾慕夏卡於窗外飄過,耀眼的光芒瞬間於男子的綠瞳上閃爍,他的眼瞼微微抽動,接著慢慢地闔在一起。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DR6qfIIY
爐熙,大約兩年前突然出現於艾慕夏·維爾外圍河域的高山島嶼,其最大的特徵莫過於那宛如被精緻雕磨過,與天際線平行的完美平面山頂。 目前學者普遍認為爐熙島嶼也是太倫蒂劇虛爆發的後遺症之一,從逆溯類比式分析望遠鏡觀察得知島嶼的流粒環境有接近降臨時代的性質,基於先前發現的太倫蒂劇虛後遺症各個都對生命體造成極為嚴重的威脅,爐熙島嶼的相關搜查被延緩至今。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RzGaLsgZ
(不知道能不能在那裡找回我失去的記憶碎片⋯⋯)
颯爽的荷風從鏤空的車頂溫柔地吹進來,輕撫著男子的臉頰,打斷了他的思緒,漸漸地,睡意無聲無息襲來。
名為拜爾的青髮男子,漸漸停止所有思緒。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O677g2nJ
“各位乘客好,感謝您搭乘海姆米迪歐伊帝米娜號。本站為終點站,艾慕夏·維爾。下車時請注意您的行李。由衷感謝您的搭乘。各位乘客好……”
拜爾從沉眠中醒來,提起放在一旁的黑色長狀斜肩包,緩緩起身,走出車站。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FKF3ZB6X
一走出驗票口,拜爾隨即拿起鑰匙球打開地圖定位,確認好目的地的方向後,開始踏步。沐浴於晨光的艾慕夏·維爾相當地喧嘩,從車站出去後馬上就迎來各式各樣的市集,小賣店、路邊攤、小超市、中型百貨林立在一起,拜爾邊從鑰匙球確認自己的去路邊穿梭在五花八門的街道上,很快的,一座八層樓高的雙橢圓狀建築物聳立在拜爾眼前。
以黃綠白為基調的數個雙股螺旋狀柱子聳立,柱子在差不多三分之一之上的地方開始往內凹,分別彎向互相交疊的雙橢圓狀建築物的兩個中心點,螺旋柱的外圍環繞著一道微透明的流粒膜、連接著所有柱子、圍成了建築物的曲面外牆,反射著青綠天穹,外牆的其中一塊面積顯示著列車進站的場景以及車站的即時訊息。拜爾仰望著車站的即時顯示板,在那面板的上方,巨大的流粒文字映出“刻艾特科學園區”。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Phf3qCChs
“貴安,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嗎?”
拜爾一踏入刻艾特科學園區,站在入口附近的中年男性服務員彬彬有禮地向他問候。
“先生你好,我是拜爾。我收到貴單位的邀請,從今天起擔任主動演化技術的臨時顧問。”
語畢,拜爾從正式服暗紅色背心上的口袋取出鑰匙球,交給眼前的服務員,服務員禮貌地接過鑰匙球後,麻利地從上衣口袋拿出簡易型流粒辨識器、將鑰匙球插入辨識器的凹槽、進行辨識操作。很快地,服務員完成了辨識動作,他把鑰匙球交還給拜爾後,將其中一隻手握拳、貼在胸前心臟的位置,對拜爾鞠躬行禮。
“「演化師·拜爾」,很高興您能為本機構提供寶貴的時間與知識,入園手續已經在處理中,還請您稍等,接下來我會先帶您去個人的休息室,這邊有請。唄連奴,麻煩你把拜爾先生的行李運去個人休息室。”
一架浮游式中型自導術機·唄連奴聽從服務員的呼喚,來到拜爾身旁,拜爾取下身後的黑色長狀斜肩包遞給了唄連奴後,隨著服務員的引領搭上園區內的小型圓弧狀通勤車,服務員駕駛著車子,從原本的地方,刻艾特園區雙橢圓狀主建築的前棟,駛向到後棟、離開出主建築物、穿過一片中型規模的庭院後、抵達六層樓高的橢圓柱建築物,職人宿舍區。
“長途旅行辛苦了,拜爾先生,鑰匙球的登錄已經完成,個人研究室的權限已完成啟動,稍後可以從您的鑰匙球做最終確認,那麼我就帶路到這裡,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拜爾先生。”
“嗯,謝謝,凡碧賽斯先生,辛苦了。”
中年男性服務員-凡碧賽斯-露出和靄的微笑,對拜爾鞠躬,便靜靜地離開職人宿舍區。拜爾看著漸漸離開的凡碧賽斯露出苦笑,內心覺得自己方才有些愧對他,來到宿舍區的路程中,凡碧賽斯邊開車邊為拜爾介紹刻艾特科學園區各式各樣的特色,但礙於長途旅程造成的疲累以及身體本身的一些狀況,拜爾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放空,沒能好好地聆聽凡碧賽斯的話語。
強烈的睡意忽然襲來,拜爾努力保持清醒、啟動鑰匙球、咻地一聲輕響、眼前的房門化為流粒微光、消散、房間入口隨之打開,拜爾速速踏入自己的個人休息室、找到了床後、直接躺在上面,他的意識霎時被黑暗籠罩。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b6yQUZDC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gron7FXZr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LXgxZd35
“醒來了。亞德,可以了。”
“不,狀況不太對⋯⋯”
“怎麼!?喂,喂,莰威爾!”
朦朧的意識似乎回應著呼喚,逐漸甦醒,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四面八方都映出水紋的青藍空間以及一名夾雜著許多白頭髮的老人,老人緊張地看著甦醒者,向他喊話。
“喂,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倒下了呢?”
“⋯⋯?”
甦醒者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陌生老人,然而,仔細看了老人的臉龐以後,心頭有一股莫名的情感如潮水般激動地湧上來,震盪甦醒者全身的流粒迴路,令他瞬間感到暈厥。
“喂,還好吧?有沒有在聽啊⋯⋯唉,莰威爾,什麼時候你才能⋯⋯”
“「莰威爾」⋯⋯”
甦醒者對「莰威爾」這個詞語做出了反應、首次發出了聲音,這聲音讓呼喚者變得十分激動,白髮斑駁的老人仿佛重拾曾今被迫捨棄的希望般,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甦醒者、驚呼。
“莰威爾,你終於醒來了!?你到底是⋯⋯”
“莰威爾⋯⋯?不好意思,請問,莰威爾是指?”
“⋯⋯!怎麼回事,記憶混亂嗎?亞德?喂,亞德?嘖,搞什麼!?”
老人大聲呼叫,但本應該在另一個房間監視著自己和甦醒者的助手卻突然間失去了聯繫。
“算了,莰威爾,你繼續待在『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再來找你⋯⋯”
“⋯⋯?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應該是⋯⋯「拜爾」,對,拜爾是我的名字。”
“!”
老人霎時之間露出十分狐疑的神情,這份猜忌逐漸轉成一股疑惑,再加上些許失望的情感糾結在一起。
“是嗎⋯⋯是「拜爾」嗎⋯⋯拜爾,你認不認識「薇奧萊特」?”
“⋯⋯「薇奧萊特」。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名叫做薇奧萊特的⋯⋯女孩子?”
“是嗎⋯⋯哈,太好了。”
老人再也沒有追問下去,其內心中的痛苦,內疚,救贖百感交集,他露出複雜的神情,將視線從眼前的甦醒者「拜爾」移開,默默地朝著某個方向遠望。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PBvnYIH9j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6D5E9QF8k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hHhT2V7t
“又是那場夢⋯⋯已經傍晚了啊?”
大地的沉光已經升起,夜晚由微弱的淡藍色碎片點明,從窗外灑落的夜光映在眼瞼,拜爾從夢境喚醒,坐在床上,輕輕地握著以項鍊聯繫,垂掛於胸前的暗棕色亞培桐術式容器,試著回想夢境的內容。這並不是拜爾第一次夢到這場夢,儘管無法確認夢境內容的真實性,在朦朧的意識中,拜爾推測,夢境中出現的老人應該是卡穆烏薊,拜爾曾今與他有過兩面之緣,第一次在卡穆烏薊將拜爾帶往某個醫療機構,最後一次則在大約兩年後,拜爾準備出院前,卡穆烏薊將以項鍊聯繫的暗棕色亞培桐術式容器交給拜爾。
“走出這裡後隨時帶著這頂項鍊,上面的容器絕對不要拿下來!”
卡穆烏薊當時在拜爾面前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不斷地叮嚀拜爾關於項鍊的事。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大約五年,拜爾再也沒有親自見過卡穆烏薊,不過卡穆烏薊仍然會不時地和拜爾書信往來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有些古怪的是,書信是單向的,卡穆烏薊使用的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密術附加式信紙,信紙被寄出去的當下會化為透明的流粒微光,隨著大地的流粒循環緩慢飄流,直到抵達收信者時,信紙的內容才會顯現,而讀完信物內容的下一刻,信紙會再度化為流粒微光,消散。
拜爾對於身上的項鍊以及容器有諸多的疑問,然而,關於它們的資訊在信中一直隻字未提,直到最近一次的書信。那時拜爾完成「探究者」證明,在古代流粒工程學界獲得了「演化師·拜爾」的榮譽稱號過後不久,受到來自遠方的艾慕夏·維爾的邀請,擔當刻艾特科學園區的臨時技術顧問。拜爾答應了,之後幾天,他在收拾行李途中收到了卡穆烏薊的加密書信,一如既往簡潔有力的書信內容探問拜爾的身體狀態,不過這次的書信最後多加了幾個字。
“小心刻艾特。”
如今拜爾仍然對這份忠告感到十分困惑,他完全不知要對什麼小心,儘管卡穆烏薊從未欺騙過拜爾,從秘密書信的方式可以看出卡穆烏薊的身分也有些難言之隱。想著想著也想不到任何答案,拜爾決定先將卡穆烏薊的話語留在心中,從床上起身,做了個伸懶腰,踏出個人休息室。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qsPn0OBWg
刻艾特園區內的飲食區主要有兩個地方,職人宿舍區的四、五樓以及刻艾特本館後棟的五到八樓,拜爾做了簡單的思考後,決定先去後棟吃晚餐。
和從外面看進來不一樣,圍繞著本館的微透明流粒外牆從裡面看出去是完全透明的,裡面的人可以一邊用餐一邊好好欣賞戶外的景色,拜爾帶著些許期待的心情逛了各個樓層的餐廳,大致上掃視各個餐廳所提供的菜色後,邁向後棟的頂樓。
拜爾一走出樓層通道口,一名服務生馬上注意到他的存在,便為他帶路,他們來到了頂樓的外緣草地區,服務生將椅子挪開,讓拜爾坐在上面。拜爾一坐下來後感到些許惶恐,因為他現在所坐的椅子,眼前的餐桌以及餐桌上方的明光器分別是用阿糸絲翠和墨闇金樹材製作的昂貴傢俱,這兩種珍貴的樹木都需要很長時間的成長,成年以後,阿糸絲翠與墨闇金的樹幹與樹枝會分別長出紅紫色水晶和墨金,隨著年齡的增加,樹上的水晶和墨金的覆蓋面積也會擴大,且變得更加鮮艷。不過,比起奢華的傢俱,更令人內心磅礴澎湃的莫過於從頂樓俯瞰的浩瀚夜景,青藍色的沉光微粒升起,點綴著拉下夜幕的艾慕夏·維爾,整座城市沁泡在青藍燈火之中,十分豔麗,拜爾將視線沿著滋潤整座城市的青藍夏河遠望,在城市外圍,夏河流入世界河的遠方佇立一座高山島嶼,島嶼的山頂呈現完美的平面,與世界河的天際線完美平行,在那島嶼背後,天穹極光漫射、星光閃爍、將浩瀚無際的夜空織成美麗的彩色畫布。
過了一陣子,拜爾終於從歎為觀止的夜景拉回現實,他急忙啟動鑰匙球、投影出操作介面、連上後棟的美食頁面,用意念操作介面的區塊、滑動著頁面,隨興地瀏覽自己感興趣的菜色。然而,選項實在太多了⋯⋯拜爾滑來滑去一段時間後,依然無法下定決心自己究竟要吃什麼。
“來點一份夏荷藥季菜燉如何?那是這裡頗有名的名產,而且對外城者來說,口味不至於太重。”
一道穩重的聲音從側邊響起,拜爾的視線循著聲音的方向查看,一名皮膚黝黑的黑髮男子慢條斯理地步向拜爾,男子身高看似和拜爾相差無幾,他穿著棕色長袖上衣、白色內襯和白色褲子,這是艾慕夏·維爾的傳統服裝,另外,男子的長袖上衣的側邊下襬還吊著數個暗棕色的術式容器。
“「演化師·拜爾」,很榮幸本機構能佔用您的寶貴時間與知識,我是亞德,擔任刻艾特的古代流粒工程副術總長,接下我們的團隊將協助您完成爐熙調查委託。冒昧來訪實在很抱歉,不知道是否可以與您一起共餐呢?”
“你好,亞德先生,請叫我拜爾就好,坦白說,我不大習慣很拘謹的對話方式。我不介意一起共餐,關於艾慕夏·維爾以及接下來的調查委託我也有很多疑問,不妨一邊吃一邊慢慢聊吧。”
“感謝,拜爾先生。”
亞德於拜爾的對面坐下來後,簡單地對拜爾介紹後棟菜單上的一些地方名產,拜爾邊聽亞德的介紹邊考慮一下後,決定主餐點一份夏荷藥季菜燉,附餐點心點一份沛垃初緹果凍糕,另一方面,亞德因為才剛吃過,於是只點一杯菈哈釋朗香茶。
“拜爾先生是第一次來艾慕夏·維爾嗎?”
“嗯,我先前只待過蒙月得,諾莫艾拉以及薩勒歌。”
“原來如此。”
正當亞德想開口下一句時,他注意到拜爾看向自己耳朵的視線,亞德隨即指向自己耳根處垂吊的銀色耳環,露出淺淺的微笑。
“拜爾先生是第一次看到法艾歐人嗎?”
“嗯,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據說法艾歐人可以看見一般伊歐人無法觀察的細微流粒流動?”
“確實如此,也因此,我們一族的人比一般伊歐人更擅長古代流粒的研究領域。不過,在「演化師·拜爾」眼裡,這一點點能力應該不算什麼就是了。”
“哈哈,不會的,我尊重古代流粒學的每一位先導者,沒有他們的幫助,主動演化技術不可能開發出來的。說到這裡,亞德先生,你可曾透過分析望遠鏡觀察過爐熙島嶼的樣子?”
“我觀察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團隊的普遍想法是「新界誕生」。”
“我也有相同的想法!也許爐熙島嶼是「時代啟示」也說不定。”
“哈哈,沒想到拜爾先生會這麼熱中於這件事情呢,不過說的也是,無論如何,「時代啟示」對於凡生的我們來說是無比的魅力、夢幻,不管是好是壞,我們總是無法抑制住探究「時代啟示」的衝動。”
(就算過去發生了那些事情⋯⋯)
亞德掩藏內心的想法,繼續與拜爾交談。兩人的話題逐漸圍繞在探討「新界誕生」的可能性。
「界」,意指擁有完整的流粒大循環,且可獨立運作,孕育出各式各樣生命的時空。從古至今的觀察發現了雷佛克斯世界的六界,分別是:
「衛星·蘇烏」
「星核·蒂斯祈薾」
「虛空之境·狄瑞瑪刻」
「遺跡·邏依」
「浩劫·厄希蘭」
「雙河·爐瓦」
儘管定義上「界」是可以獨立運作的,但有不少時候,不同的「界」會彼此共享、交換資源,就好比「雙河·爐瓦」在「星核·蒂斯祈薾」的大地軀殼之間穿梭著,沿著一定的週期流向不同處,留下龐大的流粒淨能,滋潤著「星核·蒂斯祈薾」大地的同時,也能從過程中交換「雙河·爐瓦」所沒有的資源以滋潤「雙河·爐瓦」的生命。
正當拜爾與亞德討論的十分熱絡時,服務生引領著一架浮游式中型自導術機·唄連奴來到他們的餐桌、從唄連奴身上的餐盤將盛著食物和飲品的墨闇金制餐具分別擺放在拜爾與亞德面前。
當所有食物都擺放好了之後,服務生優雅地提起拜爾面前的墨闇金制大碗的蓋子,一時之間,燉菜的薰香漫延開來。拜爾凝視著眼前的夏河藥季菜,口腔內的唾液不斷流出,他吞下一口口水,提起置於大碗內的墨闇金制湯匙挖了一勺參雜著些許紫色的白湯,慢慢地喝下去,轉瞬間,薰香味馬上於口腔擴散,往下沁潤著喉嚨、往上疏通著鼻腔、刺激著味蕾,緊接著,從舌尖上,有些微濃稠的湯傾瀉,夏河藥長時間熬煮出來的特有鹹味先是傾出,隨著湯品於口腔內的流動,這份鹹味慢慢滲出些許甜味和輕微的辣味,而正當拜爾咬下夏河藥的果肉時,帶點嫩彈的果肉剎那間化掉,融入湯中,更加一層提升湯品的口感、味道與薰香,將食材的所有元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宛如一曲極致和諧的交響旋律於口腔內舞動。拜爾忍不住手上的動作、一匙一匙又一匙、很快地,墨闇金制的碗底就露出來了,令拜爾感到十分惋惜。
“艾慕夏·維爾的食物能這麼和拜爾先生的口味真是太好了。”
“嗯嗯,這道夏河藥季菜燉實在太有層次了,不論是香氣,味道亦或者口感都處理的超級細膩,果然不出去走走就不知道自己的味蕾極限在哪裡,哈哈哈。”
“真是意外呢,沒想到拜爾先生對食物是這麼講究。那我很推薦你可以試試看那一份沛垃初緹果凍糕旁邊的橘色冰果蜜,啊不,你還先吃一口沛垃初緹果凍糕好了。”
拜爾聽著亞德的建議,提起點心盤上的青藍色小叉子切了一塊沛垃初緹果凍糕,送入口中,果凍糕入口即化,淡淡的香甜味溫柔地於口腔散開,慢慢地中和掉上一道燉菜的濃郁味道。
品嚐完一口果凍糕後,拜爾接著切了一塊橘色的冰果蜜嚐起味道來⋯⋯
“!”
清淡的果香從嘴巴進入,沿著喉嚨輕柔地下去,胸口之間逐漸湧上一股溫暖的感覺,下一刻,溫暖的感覺消散,取而代之,清涼的觸感從胸口迅速蔓延,沁潤全身,疏通著整個身體的流粒迴路,舒解了拜爾長途旅行累積下來的大半疲勞。
“亞德先生!這難道是粑瓦欖樞的果子?”
“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還真是意外,不過正確來說,他不是果子而是一個叫做‘機梗’的部位,粑瓦欖樞是沒有果子的,而機梗則是粑瓦欖樞在條件特好的荷季才會長出來的一種特殊圓球狀枝莖,如果荷季夠長,且氣候條件夠穩定,粑瓦欖樞還會長出‘機根’,是一種特殊的圓球狀樹根,機根的舒解疲勞效果比機梗還要好上一些。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很容易取得的食材,希望能有效舒解拜爾先生長途下來的疲勞。”
“嗯,效果確實蠻好的,真的很感謝你們的貼心。”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要沒有拜爾先生,爐熙島嶼的調查權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放。這樣一來,我們團隊只缺一人了,剛好這座城市就有了整塊大陸最好的人選。我們預計兩個禮拜後就去拜訪他,拜爾先生要一起來嗎?”
“加我一個吧,他的研究也是很蠻有趣,我很想跟本人見一次面。”
“那就定案了,兩個禮拜後一起去譜朗孔學院拜訪史圖威·盧孫德調查員吧。”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Z1CuO4lfb
語畢,亞德啜飲一口茶菈哈釋朗香茶。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HouJzpgWM
拜爾和亞德的話題逐漸轉移到不同城鎮之間的生活大小異事,聊著聊著,迎接世界河的艾慕夏·維爾河濱區,青藍燈或漸漸暗下來。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cXevG7M3
“真是一場很有意義的對話,感謝拜爾先生,我今天學到不少知識。”
“我也是,感謝亞德先生。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工作的具體內容我再向你請教。”
“沒問題,祝你有個好夢,拜爾先生。”
亞德從座位站起來、稍微往旁邊移動、對拜爾行禮,拜爾也同樣對亞德行禮。兩人一起透過中央通道抵達一樓,亞德是本地人、在園區外有自己的房子,因此兩人在一樓大廳分別。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BADkbdC0
拜爾回到個人休息室,換上簡單的睡衣,坐在個人休息室的辦公室的辦公位子上,啟動鑰匙球連上刻艾特園區的新進職人登錄頁面、檢查登記資料有沒有錯誤、啟動個人研究室,確認完所有資料後,拜爾隨興瀏覽艾慕夏·維爾的資訊網,等待某種東西的到來。
(差不多應該到了,啊到了。)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ArZggHzQY
參雜著藍靛光點的洋紅色流粒顯現、在拜爾面前輕輕捲動、匯聚、很快地於空中組成一張無邊框的信紙、騰空的流粒文字閃爍著微光,這是來自卡穆烏薊的信。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as9x5k7gi
信件內容和往常一樣先是確認拜爾的健康狀態,從中途開始則講述關於受傷後如何在短時間內迅速處理傷口及包紮之事,拜爾對突如其來的內容感到有些納悶,儘管如此,他還是仔細閱讀並嘗試記住卡穆烏薊所教的傷口處理方法。看著看著,拜爾終於讀到信物的最後一行。
“不要在爐熙島嶼上受傷。”
隨著最後一個字讀完,參雜著藍靛光點的洋紅色流粒文字瞬間消散,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
最後一行的忠告與前一封信最後的忠告一樣,毫無具體內容,拜爾再度為這些無厘頭的忠告感到困惑,思考了一番,不過想著想著也想不出個合理的答案,拜爾決定先順從突然襲來的睡意,躺在床上,粑瓦欖樞機梗的舒解效果很顯著,那一晚是拜爾這幾個月來最熟睡的一次。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dREmROIM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lPFPDIXa
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56j97MK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