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松童話：神祕的魔法蜥 - 第六章：痛苦的前記憶—鯨殤

「媽媽，立即開始瑪莉的故事吧！」大哥催促著。

這次連爸爸也靠過來一起聽：「昨晚偷聽到瑪莉變成了鯨，我也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呵呵—爸爸也捧場，我當然立刻開場吧！」

「快！快！—」二哥弟弟一起嚷著。

***

6 痛苦的前記憶—鯨殤

主題：動物權益、人性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hBbZL45x

「這是天災，還是人禍？」比利感慨地說。

「我只知道將會有嚴重的禍事發生，現在所有人都瘋了！」喬治驚恐看著街道上瘋了的人群。

為了尋找瑪莉背後的祕密，比利施展魔法，進入了瑪莉過去的時空，但一到步便見到眼前的情境，感到很無奈，開始有點兒明白瑪莉與鯨的關係⋯⋯

「殺死海怪！殺死海怪！」人群瘋狂地怒吼著，並井井有條地列隊向海邊前進。

人群為首的一名老翁肅然向人群宣告：「為了遏止不明的疫症，我們必須有所犧牲。巫師亞比諾警告，現在海怪發怒，對人類報復，如果我們不向海怪獻上貞女為餌，我們無法追蹤海怪，並擒殺這種散播疫症的妖孽。所以我們千挑細選，終於選上哈拉家的童女，趁著哈拉博士未趕回城，我們盡快押童女到海邊，當海怪出現的時候，就勞駕勇士們將海怪斬殺。」

「好！」群眾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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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瘋了！爸爸說疫症跟鯨無關，別中托爾薩油業公司的圈套。爸爸正向市長求助，請你們停手。」被選中的童女瑪莉·哈拉非常狼狽地斥喝人群，可是她被群眾牢牢地綑綁在囚車上，對人群全無法子。

為首的老翁吉伯得意洋洋地說：「你以為我們會讓博士有機可乘，阻止我們的計劃嗎？」

瑪莉怒瞪著吉伯。

吉伯附在瑪莉耳邊說：「你不知道市長跟我們是同一國嗎？現在疫症蔓延嚴重，很多人生死未卜，心裡恐慌，他恨不得找個替死鬼，轉移人民視線。托爾薩油業老闆賽西維爾爵士大花金錢造謠，令群眾相信疫症病毒來自海怪，難道市長不會分一杯羮嗎？哈哈哈哈⋯⋯」

瑪莉氣憤極了，立即撞去囚車，聲嘶力竭地咆哮：「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是陰謀！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別以為可以用我和鯨的情誼來成就你們的計劃，就算要我死，我也要令你們計劃夭折⋯⋯」

「你以為你一死就了事？你的好朋友就不會上當嗎？就算你死了，我都會將你拋下海，引鯨出來。只要她出來，我有的是辦法將她捕擒。哈哈哈哈⋯⋯」

瑪莉沮喪極了，心裡極度自責：如果不是我，鯨米亞也不會有危險。怎麼辦？

眨眼間，她已被群眾押送到海邊。

吉伯向大海大叫：「海怪，求你息怒，我們向你獻上童貞女瑪莉，並承諾以後不再騷擾你，請你止息病毒的散播。」

所有人屏氣凝神地觀望海面，等了良久也沒有反應，開始有點不耐煩：「為何沒出來？不如直接將童女拋下海吧！」

瑪莉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有對米亞的內疚。她與米亞相識已久，熟知她的習性，若果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能會冒出來。

「不！我寧願死都不要連累米亞。」瑪莉默念。

於是，趁群眾動手前，她主動向大海歌唱，如鯨的歌聲：

我的好朋友，親愛的，你是海中之霸。

你遠航天際，卻不易疲倦。

你勇敢善戰，卻不傷無辜。

我的好朋友，親愛的，你是海中王者。

你傲游深海，卻不會沉沒。

你善良溫柔，卻不見軟弱。

這時候，海面果真有動靜。

吉伯奸笑著：「我果然沒猜錯，你和鯨根本是一丘之貉，抓你來獻祭是最適合的。」

「她是妖女，竟然懂得呼召海怪！」

「想不到溫柔敦厚的瑪莉跟海怪有關係，實在令我太失望了。」

「治死妖女，獻祭海怪！」

群眾紛紛擾攘斥罵著。

瑪莉無視眾怒，冷冷地說：「無知的人，鯨本性善良，從不與人為敵，你們卻無稽地將疫症之責推卸諸鯨身上，真可笑。今我不會為你們的無知，而出賣我的好朋友。所以儘管治死我吧！」又轉目向大海吼叫：「米亞，我的好朋友，走吧！不值得為我犧牲。這裡危險，跟媽媽回家！噠噠噠噠—」

吉伯立即封著瑪莉的口，不許她再向鯨發訊息，瑪莉慌張極了：糟了！我的訊息未發出⋯⋯

幾個壯漢立即將瑪莉打暈，並拋到海中。

瑪莉的爸爸哈拉博士這時才趕到，卻無法阻止群眾的行為，激動地控訴：「你們被無知害死，也害死我可憐的女兒！瑪莉呀！你回來啊—」

與此同時，吉伯讓多位勇士坐船到海中心準備，向剛才有動靜的方向駛去。說時遲那時快，海中央傳來巨大的哭嚎聲，一條鯨浮上水面，並急速游向船隻，企圖用頭撞毁船隻。

勇士們早有準備向鯨發射巨型魚炮，水面隨即浮現血色。正當勇士們以為自己已成功，一條大尾巴向他們拍來，船即毁掉分解。其他船隻再紛紛拋出巨型魚炮，同時勇士們手持魚槍，不停向鯨頭插去。海面很快回復安靜。吉伯興奮極了，以為鯨被收復了，立即坐船指揮人們用拖網將鯨拉到岸邊。

但海面突然翻起巨浪，哭嚎聲傳遍整個海域。博士遙望這一幕，便瘋狂大笑：「可笑的人類！你以為鯨真是可欺嗎？你們徹底觸怒海中王者，傳說中的海怪真的要來了！哈哈哈哈—」

群眾見平時文質彬彬、講究科學的生物學家都這樣說，終於知道大難臨頭，很多人驚恐萬狀地四處逃跑。接著海面傳來令人寒心的慘叫聲，儘管勇士們用盡力氣拋出更多的魚槍，但他們坐的船很快便全軍覆沒，海面瀰漫更濃烈的鯨腥味。

喬治顫聲說：「太可怕了！比利，你為何不出手阻止這場悲劇？難怪鯨奶奶對人類深惡痛絕，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傷害，真心痛啊！還有可憐的瑪莉，也這樣死去嗎？」

「你忘記了我用魔法讓我倆進入瑪莉的過去，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怎能用魔法改變歷史呢？若改變歷史，我不但被『那個人』懲罰，還會影響後世的。」

「但這段過去太悲慘，慘不忍睹。瑪莉是死了，還是因為這件事而失明？」

「瑪莉若死去或失明，又怎會有以後她救助海洋生物的事？我相信她還發生了一些事，這也解釋到為何後來她變成鯨。」比利若有所思地猜測。

「我在哪裡？」瑪莉恢復意識後，茫然不知所措。張目四望，只見自己身處暗黑中，伸手不見五指。

「你醒了？」

「你是誰？我又在哪裡？」

「你很安全，是我救了你。」

「你救我？這裡濕漉漉的，是鯨的口腔？」

「你真聰明，又或者說，你太了解鯨。米亞認識你，不知是福是禍。」

「你說米亞？她怎麼樣啦？」

「她⋯⋯已經⋯⋯」

「你說⋯⋯她還是來了？那班人怎樣對她？」瑪莉驚愕不已。

「你知道的。」

「不，不可以，她為何還要來？」瑪莉傷心欲絕地說。

「你知道的。」

「我不要，我只想她回來。」

「她可以回來，但你必須犧牲。」

「我要怎樣做才能救她？」

「你以後要救更多的鯨，用你的一輩子來救鯨，為人類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願意—我願意—」

「除此之外，你會失去自己。」

「失去自己？什麼意思？」

「到時你便會知道。」

「好的，反正我連自己性命也願意付上。」

「很好，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瑪莉又失去意識，也失去了記憶。醒來的時候，連自己去了另一個時空也不曉得。她離開了那個迷信失智的年代，去到發達文明的社會。她從不知道自己由哪裡來，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但幸運之神總是眷顧著她，讓她遇上一對善良的養父母，給她供書教學。她勤奮好學，一直讀上大學。她選科時自然報讀生物科，主研海洋生物。她對海洋生物非常熟稔，像上輩子已經學習過海洋的一切；當她讀到以前的捕鯨史時，又莫名感到揪心。所以當她認識了畢生研究鯨的查路教授，便決意追隨教授，為鯨的福利為鯨的生存而努力。最後，她遇上灰鯨媽媽，莫名其妙變成她的女兒瑪莉。然而，她心裡總是認為這一切是自然的事，像是能夠履行承諾時的心安理得。

***

「究竟變成鯨的瑪莉還會發生什麼事呢？她為何會失明呢？」媽媽神祕地問。

「本來很害怕，現在又很期待下文。媽媽別賣關子，再說再說—」大哥雀躍地說。

「故事真的太長，且弟弟驚得躲在我懷裡，不知不覺睡了。不如明晚再說，不然弟弟一定會鬧脾氣。」

「好吧！等弟弟醒來再聽，我也聽得手心冒汗，太緊張了！先睡覺休息一下。」二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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