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與君對酌一杯 - 第二十三章-淚如雨下

第二十三章-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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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與君對酌一杯

作者：深海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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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也不再廢話了，轉身便推門離開，醫仙一拳打在了檀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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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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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抱住了頭，一聲怒斥後，再無任何聲息，悲痛不已的心全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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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明相愛，卻因強逼的婚約而鬧得曲終人散，留下一曲悲曲，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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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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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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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聽了醫仙的回覆，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多說甚麼了，畢竟別人的感情，他也不好瞎摻合，以免沒弄好，還惹的一身腥，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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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寧于殿政務繁多，別讓他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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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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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樣的一句「我知道」，卻說出了不同的感覺，前者帶著悲淒，後者而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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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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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不懂得安慰他人，只好讓醫仙自己靜靜，自己尋周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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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閣，周齊靜靜的坐在了廢墟中的石桌旁，看著桃花樹搖曳生姿，心裡頭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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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北溟山的桃花，異於其他，除了不分四季的盛開，還有一處便是一落下便會化為金粉，融入地裡，鏡花閣曾經也如此，不過在為廢墟後，花一離枝便會即刻枯萎，腐爛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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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為何不答應和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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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尊上的聲音傳來，周齊感到了一絲意外，卻也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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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仰起了頭來，看著已佈滿烏黑雲霧的天空，低低的呼了一口氣，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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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否知道外面是如何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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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愣在原地，欲開口，卻又擰起了眉頭來，不是說他不知道，而是外頭傳的話實在不堪入耳，最後思忖了片刻，才緩緩地從眾多污言穢語中擇其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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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王獻給醫仙的…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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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見著張祈安的反應不禁啞然失笑，眼眸裡佈滿了水霧，漸漸的，裡頭盛著的淚水就像是幾乎要奪眶而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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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是您，聽見了這話，婚還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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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帶著無奈的笑，瞥過了頭望向張祈安，積累的淚水順著他的舉動滑落，他並未哭得死去活來，也並沒有梨花帶雨之姿，可卻比這兩者更為的令人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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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明白的低垂下了頭，周齊則抿起了唇瓣，皓齒不自覺地微微使力，使得殷紅的唇有些發白，面容更為得憔悴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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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好好歇著吧…政務給管家便可，就別親力親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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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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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契地不說話，望著庭中那蒼衰的參天大樹，頂著滿頭如錦繡般的桃花，卻紮根於腐爛的落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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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來，一絲腐敗摻著香甜的氣息飄入鼻，充斥在鼻腔內，反覆迴盪，使人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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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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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詢問著說道，而此時，天空也逐漸添上了愈來愈多的陰霾，雷聲轟轟隆的咆哮著，風也颳的愈發的狂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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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待在寧于殿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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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見天色不好，便站起了身，手輕拍著錦袍上沾染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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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這天看著好似快下雨了，別看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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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周齊像是聞所未聞，仍舊望著那桃花樹，看得目不轉睛，眼睛連扎都不扎，片刻後，才像是恍然回了神般回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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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先回吧，小的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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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的雙眸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模模糊糊的，整個人像是失了神那般，而張祈安也不好多說些甚麼，自己徑直的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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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醫仙方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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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張祈安已待在裡頭有一個時辰了，一名侍者前來傳話，外頭的雷聲大作、震耳欲聾，張祈安正立於窗台邊，心思已不知飄盪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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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刷啦一聲，傾盆大雨直直地沖刷而下，霎時間大雨滂沱，雨水像是怎麼也落不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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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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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頭不知因何而慌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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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祈安連忙取來了一把紙傘，急匆匆的在寧于殿尋著周齊的身影，雖說可以用咒術控制雨水避開自己，不過那也太過的消耗靈力了，並不值得，還不如存著，能省則盡量省，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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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寧于殿被張祈安翻了個遍，也不見周齊的身影，張祈安這才想起了鏡花閣，連忙往鏡花閣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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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祈安踏入鏡花閣，便見周齊依舊坐立在石桌旁，身子受著大雨的澆灌，衣裳已無一處完好，全身溼答答的，正欲前去替周齊撐傘，才方向前一步，張祈安卻停下任何動作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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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看走了眼，不過此時的周齊正嚎啕大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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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混著雨水，讓人分不出此時劃過周齊臉龐的究竟是雨或是淚，只見周齊仰天長嘯，那一聲，如泣如訴…且滿是不甘不願，張祈安怔著不動彈，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就像石化了雙腳，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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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嘯後，周齊無力的癱跪在了泥濘不堪的地面，染污了一身素白長袍，嘴角卻揚起一抹微笑，看著無比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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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宛若喃喃自語般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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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祁…我對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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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終於不堪負荷的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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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因此作品在兩個網站連載→popo原創市集、Penana(溫柔催稿請恰此)、鏡文學(尋求暴力催稿請恰此)其餘都是未經允許的搬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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