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87 步璇璣
(223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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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此刻的心裏鬱悶，怏怏不樂，怎麼自己在數天之內被人連打兩次，而且每次都不非輕手；這可是十三年來叫他最意難平的事，偏偏自己還記不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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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令他覺得離奇的是，明明上一刻納蘭皇的情緒還很好，怎麼說變就變，自己到底說錯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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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世人常說，伴君如伴虎，發起瘋來，見人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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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嗎？」雲凡眼閃精芒，靈機一觸，想起早數天左先生講的話；現在再把所有畫面串連起來，事情就變得相當合理，甚至這件事會不會跟四公主納蘭詩名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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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事情愈來愈耐人尋味，雲凡忍不住伸舌舔唇，心中暗道：「本少爺對這事也來了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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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朕滾出去！」不過納蘭皇管不得雲凡的想法，只是一臉暴戾，情緒激動地指門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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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告退。」雲凡草草回了一句，連爬帶滾，口中含住怨氣，帶住一身輕傷先行撤退；然而，若真要像雲凡所想，左先生被認為與皇后有染，他又怎麼會被封為先生伴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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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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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雲凡回到去望晨軒，這是他第一次受了內傷，卻不得動用驚靈戒去治療，只能依靠住自己體內的存貨，頓時發現渾身魂力已耗五五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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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修武者單是煉化出一身魂力已是相當不易，更莫提要全都拿去療傷，哪還有時間去提升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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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雲凡不得不感恩自己有著極器的加持是何等幸福，在修煉的路途之上省去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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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門聲響，正是守在門外的宮女傳話：「雲公子，吳公公有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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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當然馬上請之，便見吳公公推門而進，二人客套數句，前者便遞上四份東西，語氣相當恭敬：「雲公子，實在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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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正是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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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皇雖然今日大發雷霆，勃然大怒。但身為君皇，還是言出必行，對答應過雲凡的事倒沒有食言，馬上賜下爵位，方便在求鸞宴上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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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由於雲凡仍未為納蘭皇清除所有死意，如今只是賜了個伯爵之位，其他封賞還待後話；話雖如此，在吳公公口中雲凡也成了個傳奇人物，在後宮之內廣傳其名，只因帝國有史以來，還未有位如此年輕的「皇賜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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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王公監侯伯子男」共七級爵位，平日那些貴族累積功名，爭得個「皇賜子爵」也算不錯了，哪有雲凡如此輕鬆就成了個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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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聽納蘭皇的口風，似乎雲凡完成療程後還得追加封賞，這讓吳公公看好雲凡後況，認為眼前人前途無限，更是鐵定了心跟他打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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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份同樣是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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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納蘭皇亦賜了個七品官職「摸金校尉」予雲凡，實際權限稍後會再追封，一切都先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參與接下來的求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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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求鸞宴，吳公公亦遞過請柬，仔細地解釋道，原來三日後的求鸞宴，將會在養心宮中舉行；畢竟是為納蘭詩雅挑選駙馬，屆時納蘭皇、兩位要妃、三位皇子和「三太」均會出席此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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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倒沒想到這場求鸞宴會搞得如此盛大，還以為只是場普通的宴會罷了；吳公公都有補充，因為西邊部落和北邊王國都有派員參宴，這種帶有政治性質的形象工程，自然要向外宣揚納蘭帝國的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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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更刻意放出口風，據知宴席之上，會進行些小比賽，讓雲凡有定心理準備；另外，求鸞宴上都會當面「送見面禮」，提提他最好就籌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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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份是療傷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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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也有聽聞陛下今日在御書房中暴跳如雷，更似對雲凡出手；因為有其他太監被安排到御書房中重新鋪磚，過去每一次有人在御書房被打，都會出現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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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吳公公都不斷提醒雲凡，陛下的脾氣愈來愈難捉摸，尤其在皇后死後，情況更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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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皇后，雲凡心血來潮，又遞上了一張金票：「吳公公，能告訴我一下皇后的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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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小人甚麼都不知道。」過去無往而不利的金票攻擊，竟然在這條問題之下失效，更令雲凡覺得另有內情，不可告人，興趣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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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張金票不行，就來夠三張吧；怎麼吳公公今次是鐵了心軟硬不受，頓時雲凡滿臉皆黑，狠下放言：「那好，我之後就讓陛下安排另一位公公服侍我吧，想必他會識相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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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雲公子別衝動。」最終，吳公公這個貪財奴還是和盤托出，把關於皇后的訊息盡數講給雲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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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皇后步璇璣的家族，原本也是個赫赫有名，無人不曉的世家。步家坐擁揚名天下的鑄鍊技術，比起新四家的路家，更擅長貼身鑄鍊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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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知，當時步家有著秘法，可以大幅提升到煉成罡兵的機率，故深得皇家器重，亦與路家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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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的步家千金步璇璣與納蘭皇自小認識，二人的交情如何，外人也不得而言。直至步家的煉器的秘法被人揚開，原來所為的「提升機率」不過是場血祭，以人命作為代價，方收得此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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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的聲望一落千丈，難以翻身，更被各大家族聲討。當時的步家被逼上絕路，幾乎要被誅九族之際，繼位近八年的納蘭皇已經站穩陣腳，以一己之力護住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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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宣佈迎娶步璇璣成為皇后，以國母之身、九族該恕為由，動用皇權平息事入件，並赦免步家所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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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步璇璣就成為了一國之后，統領住三宮六院，與納蘭皇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惟好景不長，誕下一子兩女的她，身子正虛，根基已損，積弱成疾，最終踏入鬼門關。」吳公公說得有點避重就輕，以笑掩之，以為能夠敷衍到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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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聰明人不說暗語，應該知道我問得你，並不是想聽些『是人都知』的故事。」雲凡則把耳朵靠前，以明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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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咬一咬牙，慎重地提醒多次：「雲公子，你可真的不要外傳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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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步璇璣被指身染頑疾的幾個月前，據指她屢次出宮避開納蘭皇，有傳夫婦關係轉差。當時有宮女在納蘭皇的宮殿之中，聽到二人對罵，言談提及皇后不守婦道，與人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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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先生？」雲凡這句話把吳公公嚇得心驚膽跳，連連捂住其嘴：「雲公子慎言啊，造謠生事，可是殺頭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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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瞇目一笑，單看吳公公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怪不得當日左先生會跟自己講這些話，原來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納蘭皇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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