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81 治絲而棼，不得要領；引火上身，終必自焚
(270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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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唓，甚麼門規前，門規後，能當飯吃？」大當家身邊有一條走狗，第一時間走出來與二堂家駁嘴：「看來多年安逸，也算是吃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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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牛，老子跟大當家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二當家雙目掠過一絲殺機，雖然他收斂了火氣，但受到下屬的無禮對待，亦不代表他會吞聲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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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都還未出聲，看來二當家你心急了啊。」尚書門僮堪比官，作為大當家心腹，自然泥多佛大，水漲船高，說起話來都寧舍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正在當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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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當家有意為之，亦明確表示自己並不把他放在眼內；只是挑住碗酒水，邊笑邊飲，狀若看戲，正在盤算自己收到一大筆的報酬後該如何花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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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當家不欲與元牛爭辯，只是一個拱手，對住大當家，語重心長：「老當家當年千叮萬囑咱兄弟，一定要守好寒霧門門規，忌與人爭，莫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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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搶家劫舍，但絕不能姦淫擄拐，謹記盜亦有道。」二當家提起老當家三字，雙目泛光，明顯觸碰到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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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當家？！」大當家一聽到這三個字就來氣，一個勁兒把酒碗摔破，酒水灑到滿地都是，濺濕了二當家的鞋子，前者湊到他跟前：「你好好擺正自己身份，區區一個養子能當個副手應該要知足，記住我才是他的親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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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趣的，就告訴本當家，當年老傢伙臨終前在你耳邊交帶低甚麼？」大當家雙目通紅，似乎提到老當家時，就會心感不忿，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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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請尊重老當家。」二當家不是愚孝的人，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受到他老人家的恩惠，培養自己成人：「而且，我早說過老當家的遺言，為何大當家不信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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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本門寶物不翼而飛啊？是個武王哩！」大當家怒極反笑，說話的口水沫子全都噴到二當家臉上，神情豈是一個猙獰可以形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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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二當家表現相當平靜，老當家去世都快要十年了，他不曾盡過守孝的責任，一味惦記住所謂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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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都沒有寶物，那門不成門，也不用守所謂的門規啊？」大當家索性耍賴，反正自己對於所謂的門規相當反感，要不是眼前的男人有群忠心的舊部追隨、要不是眼前的男人有可能知道失蹤的寶物，自己一早就送他去見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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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萬金幣，就值得押上寒霧門？」二當家額蹙首痛，透骨酸心，他對於老當家當年的教晦不曾忘記半分，對方有個如此賢父，為何還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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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大當家對於二當家隨口公之，感到吃驚，可沒有想到自己的交易如此隱秘對方竟然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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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也不隱暪，毫不忌諱地說著：「只要我擄到南一夢，不管對方是否交贖交，自己都能得到七百萬金幣，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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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不露形跡，滴水無漏，當今之下恐怕非我們寒霧門獨門秘法莫屬！」大當家說出此話都不由得感到熱血，的確本門武魂的隱匿功力舉世無雙，即使比自己高個兩三境界的修武者都難以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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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門武魂本就是擄掠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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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哇哇哇哇哇！大當家說得真熱血，我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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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絲而棼，不得要領；引火上身，終必自焚。」二當家嘆了口氣，失望到極致之際，忍不住反笑兩句：「太完美就是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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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小做不了大事，滾一邊去。」大當家呸了口口水，望住二當家的眼神如同殺父仇人；後者不以為然，隨即拋下一句重話便轉身離開，好好準備接下來要面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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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真如表面般簡單，赤星門為何要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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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心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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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和似月領住令狐安、令狐傾夢以及塵沫溋返到現場調查。李若求見到雲凡慎而重之到貴賓廳，自己也馬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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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兩次甜頭的李若求，明白雲凡隨便拋句話出來都是自己提升修為的捷為，自然不願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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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令狐安所指，今日他回到借心館打算繼續安排南一夢跟進借心小館的維修工程。畢竟當日先有塵沫溋的破窗而去，又有唐瑤的攻擊，致使貴賓廳的警戒陣法、防守陣法均被打破，自然要好好維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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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借心樓找不到南一夢，便過來借心小館，卻發現貴賓廳留有此紙條，隨即趕過來見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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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虛而入嗎？」雲凡仔細地打量一下，發現這貴賓廳並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同時在腦海問道：「離老，有發現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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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竟然連藥香都沒有。」離老以神識一掃，確實丁點兒線索都沒有，便著雲凡動用驚靈戒，讓他好好學習使用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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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雲凡舉起個劍指，架在額前，默念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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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力小球生成，並在短時間內擴大，最後包圍整個房間，甚至連塵沫溋都覆蓋住；後者則以為是離老的靈魂力量，沒有多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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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隱匿的方式極好，但雲凡仍然可以找到一丁點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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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驚靈戒的加持下，所有力量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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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能夠看到一縷散霧狀的力量自窗口遁入，並後在貴賓廳中間逼留最久，留下印記最深；之後沒有其他路線，直接自窗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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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是唯一的出入口。」雲凡見到塵似月把目光投了過來，便馬上補充自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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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啊？」塵沫溋本來有點質疑，但經歷過幾次的情況後，也對離老的實力多了更深認識，當下也沒有再多話，只是感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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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夢姑娘身具武士之境的實力，面對敵人入侵，縱使不敵亦未至於連丁點動靜都做不了。」塵似月當然選擇相信愛郎，畢竟對方身具極器，對於氣息和力量的感知非塵沫溋這個武王能夠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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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推想有幾。」塵似月大致掌握到情況，便開始在腦內進行推演：「第一，對方的實力太高，能夠在瞬間不動用魂力或玄力之下，直接制服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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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要做到這個地步，也不屑於偷擄南一夢吧？」塵似月聞一知十，見藤摸瓜，順便抬手請向塵沫溋那邊：「武王也有武王的尊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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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塵沫溋奮力點頭，要是讓人知道武王走去擄掠一個武士境的小丫頭，這還不讓人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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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認為情況如此。」塵似月直接提出另一個可能性：「第二，他們無聲息地由窗台而入，並在一個照面下制服了南一夢，且能日光日白地順利運走她，其隱匿功夫之高遠超我們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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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觀方圓百里，能夠做到這方面的隱匿不多，但我知道最少有三個門派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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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據聞赤星門派過武靈夜襲借心樓不果，消息雖然不算廣傳，但有心人要知道亦非難事。所以對方如果敢出手，其最高武力起碼有武靈之境，否則難以承受借心樓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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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交易地點在商都以西外二十里亭，更令我確信與西邊『三不管』地帶有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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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次距離上次赤星門夜襲一事太近，他們退一萬步都沒可能撇得開關係，所以赤星門肯定有份兒，甚至想借機調走我們，又或者一試底蘊，說不定可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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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星欲見底牌，隱匿功夫一流，武靈高手坐鎮，城西附近門派，埋伏絕佳地點⋯」塵似月打了個響指，在腦海中慢慢抽取最重要的關鍵詞，挑除其他可能性低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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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星門在流沙地帶找了個隱匿功夫相當高的門派，出動武靈高手擄掠南一夢，極有可能引誘我們趕去繼而中其埋伏，以露借心樓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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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同時符合以上條件的⋯」塵似月咬住手指推論的相貌相當迷人，一旁的雲凡都沒有心思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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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只有寒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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