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880 一客不煩二主 (2603字)

皇極廿一器 第九章 三足鼎立

880 一客不煩二主

(26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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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的文人詩者都喜歡以花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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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時說花開，哀時寫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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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失意得意，花亦照開；春夏秋冬，花開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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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看花也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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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紅艷年年盛，不恨凋零卻恨開；沒有繁花似錦，何來殘花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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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語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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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初喜歡雲凡，被親叔所累、家族所擋；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個納蘭正星，又不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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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所有有結果的愛情，為何所有女人都可以與相愛的男子一起，有情人終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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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獨我，紅語菲一人孤守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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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至此，本身氣息已經敗落，受個重傷，卻在秒間氣息回升，所剩無機的生機集聚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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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秀髮於短短時間由烏紅褪色，乃至枯黃；豐滿身軀以及肉感臉龐，亦在頃間消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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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之，她口中噴出一啖美艷至極的鮮血，右臂對空一抓，鮮血在其掌間化成絕紅花瓣翻滾，對準塵似月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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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殺，最後凋落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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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發出生平之中最強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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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一道妖冶氣息劃過，剛好遇著塵似月返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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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穿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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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一下刺痛自胸口傳來，心臟被紅語菲直接大創，塵似月渾身血液難以運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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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至關緊要的時刻，塵似月沒有慌張，無第一時間恨紅語菲以惡報善，而是抱住一個信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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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一定會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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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耗費所有力量護住心脈，強催血循環不斷，忍住劇痛地稍為後退，拉近自己和令狐傾夢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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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令狐傾夢抱住雲靖柔飛奔出來，源源不絕地灌去玄力同時，亦都透過天魂印記跟雲凡講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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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五秒，雲凡拼了老命也要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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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雲凡把塵似月擁進懷中，雙唇兩手發抖，望住後者一臉蒼白，心臟已毀，恐慌感滿腦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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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一掏，就是紅塵令，舉之對天許願：「傾仙宮之力，救吾妻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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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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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紅塵令再次響出重音，竟然無法達成雲凡的願望，這讓後者暴怒地砸落在地：「垃圾，救子救妻都不可，這遁世仙宮毀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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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一旁的凌子傲感同身受，他都經歷過這種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情況，的確會對遁世仙宮起了毀滅之心，此刻的他最能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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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雲凡眼見身無玄力、令無效用，頓覺相當無措，只能叫得離老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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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懶也適時趕來接替令狐傾夢，把六道輪迴火源源不絕地灌了進去；畫靈兒也隨後趕上，地書一張又是濃濃的功德值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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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雲凡都算不話得了，這場戰鬥消耗其功德值可是數以年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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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能亂，否則她瞬間就會死！」離老再度被叫醒本欲惱怒，但一見塵似月的狀況，再望住雲凡的慌極而怒，武心之內的小赤再度蠢蠢欲動，便立即開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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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離老喝醒過後，雲凡也深知絕不能讓小赤在這個時候搞事，瞬間冷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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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住似月的手，相當心痛，為何跟在自己身邊如此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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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沒事，上次也是睡一會兒就好了，不記得了嗎？」塵似月到現在，竟然還有力氣先關心雲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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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兩行熱淚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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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取來一顆珍貴丹藥，藥體滲出陣陣寒氣，溫柔地放入其口，難得地展露柔色：「娃，先吞進去，有老夫在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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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離老了。」塵似月一放入口，一股徹骨寒意立即散開，瞬間冰封住她整個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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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那含情脈脈、至死不慌的眼神也一併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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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老夫來。」離老離戒而浮，推開雲凡的身體，對住塵似月的身體小幅度展開領域：「神農百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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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領域之中，他的靈魂力量和玄力能夠達到最精細的操控，幾乎在秒間就能夠摸清到塵似月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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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很不好。」離老發現擊碎似月心臟的是一朵紅花，花身含有無窮恨意，意念轉化成一股異樣的力量，在擊碎心臟過後還能與臟肉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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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這股力量更不斷消磨其求生意志，讓她抱住「早死超生」更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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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是，塵似月本身的實力不高，再加上心脈大創，即使把上等仙丹放入其口，身體亦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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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仔，強化她的求生意志。」離老感受到塵似月的靈魂裏面，求生意志所剩無幾，加上冰封丹的作用一併把意識冰封起來，對於這副身體來講可謂相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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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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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懶，六道輪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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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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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把功德配合老夫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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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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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切記絕對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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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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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老的引領之下，各司其職，透過神農帝氏炎將那股紅花力量全都推出體外，立即由雲凡的驚靈戒吸去，並且將心臟肌肉再次綑成一團，叫做重組心脈，勉強維護到體血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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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一旦離老的火焰離體，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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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隨住身體死意漸生，她的靈魂力量又開始變得散渙，正是死兆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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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被暫時拖住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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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穩定吧。」離老臉色不太好，難知是身體不適，還道塵似月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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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語菲！」雲凡天真地相信塵似月的身體開始穩定，那股滔滔恨火再次燃燒，手持長戟往那廢墟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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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被壓斷半邊臂的她，滿首枯黃之色，卻完全動不了同情之意，將戟尖挪到紅語菲那邊：「我真後悔，當日在青海鎮沒有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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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畫靈兒閃身過去，望住這個場面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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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自己愛人的親妹，一邊是自家師弟的妻子被殺，自己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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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紅語菲雙目泣出血淚，細哭一聲：「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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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所說的對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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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一世，我都會抓到你，將你碎屍萬段！」雲凡說畢，便大手發力捅去，便聽畫靈兒尖叫一聲：「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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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雲凡的墨令長戟無法往前多刺一步，似乎整個空間有東西阻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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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靈兒！」他暴喝一聲，怒視住這個不靠譜的三師姐，如果今日她敢阻自己殺紅語菲，她也會淪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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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奴家！」畫靈兒半舉雙手，自己真的甚麼都無做過，卻聞到半空響過聲音：「吾啊～允了應約～不得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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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七彩星河之色再現，圍繞住紅語菲四側，將她包圍之後，立即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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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遠處一道「拉鏈」打開，有道黑袍身影瞬間竄來，立在半空之上，瞰視住地上所有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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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個被納蘭正星尊稱為「亂大人」的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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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龐然氣勢壓在眾人之上，雲凡的驚靈戒立即運轉過來，每一秒都能為主人煉化來巨量的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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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亂大人的氣勢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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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可怕。」凌子傲的粒子在雲凡身邊重組過來，抬頭望住那道身影，氣勢實在是他平生未曾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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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沒有信心在他手上活下來。」作為修武者，尤其掌握住地書的畫靈兒，跟雲凡一樣對於第六感相當信奉，連她都許下這等絕望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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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紅語菲交出來。」雲凡瞪住黑袍人，拳頭握得正實，他可是在場唯一一個還能跟黑袍人「面對面」講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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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多嘴了～」亂大人尾指一彈，一股氣勁直撲過去，如同子彈一樣直接掠空而至，速度之快是武華顛峰的雲凡都無能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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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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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雲凡身前的整片空間被扯開，連帶住那招攻擊一併掉到虛空亂流之中，裏邊傳來一陣女人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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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客不煩二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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