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870 獸永遠是獸，人未必是人 (2225字)

皇極廿一器 第九章 三足鼎立

870 獸永遠是獸，人未必是人

(222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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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來，輕拂人臉，帶來涼意亦帶走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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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以十戶，聚居成村；數以十村，便成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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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爺爺，來抓我啊。」一個小女孩正無憂無慮地，在某村鄉的泥地上跳來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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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那雙馬尾隨住躍動竄來竄去，泥巴彈到臉蛋之上，份外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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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子，小心不要摔到啊。」一位花甲年齡的爺爺手持鐮刀，正在割走雜草，望住小果子一臉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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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奶聲奶氣的回答，哪能讓人不溺愛這個可愛的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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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整條鄉村多處均綻紅光，赤芒直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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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紅芒相當耀眼，驟眼一看，有種觀看極光的體驗，但整體詭異感強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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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尚輕的小果子哪能受得住這種驚嚇，立即回身就跑，欲返到最安全的懷抱之內：「爺爺，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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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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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向來最慈祥的爺爺，竟然面露猙獰之色，不見半分人相，直往自己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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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聲，手上鐮刃一下劃過，一下劇痛，直接割下自己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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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子的首級在半空飛落的時候，雙目睜得正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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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住自己立在地上的下半身正被爺爺啃咬住，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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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情況在納蘭帝國多地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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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土煉成陣被納蘭正星啟動後，土地四裂，無數口子，活像怨靈之口，血霧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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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觸之，便如蝕骨之蟻鑽體，侵蝕人心，再堅定的意志都會被迅速消磨，潛藏在最深層的惡念和殺意都會被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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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在這一刻都難以把持本心，肆意地釋放出邪念，淪為一隻毫無理性、只會遵從本能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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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奸淫、互相撕殺、同類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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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幕殘酷畫面，幾乎同一時間在帝國各地上演，甚至連武將境的修武者都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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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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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修武者才是整個血土煉成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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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在修煉之中，強壓殺意、各種念頭，以達到心境平和，晉升境界。如今在此陣內，反倒是「尋回本性」，直接把所有最見不得光的東西一下子暴露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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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些問心無愧、心境真正善良的人，才能在這陣中堅住最後一片「淨土」，也會被剛剛還好好的同伴所殺，數以萬人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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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陣一發，不止地上人兒受到影響，連帶住龍脈也受到損傷，國器應之受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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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與之心神相連的納蘭正日亦同樣受傷，身子仰後便噴了大口鮮血，身子如同斷線風箏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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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納蘭正星望住眼前大片紅芒，表現得相當興奮，笑得極盡瘋狂，不斷仰天長嚎：「還是野獸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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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沒有想到如此急趕地開啟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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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憑住自己的領域和極器制衡已夠諸殺雲凡，可他不知用了何等秘法，竟然能夠跟自己有得一拼，這便起了發動陣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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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早晚也會動用，也不差那麼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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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正星，你真的不是人…」雲凡望住天地間一片赤紅，血光之下萬物失色，凡立在此地者心智皆失、盡淪嗜血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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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擁有魂力的軍士、修武者不斷發出招數，直至完全竭盡就改做近身肉搏戰，總之體內有無數個想要發洩的慾望，驅使住身體的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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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魂力的平民亦好不得哪裏去，放火燒屋、策車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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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命被此無形邪力所籠，盡數化成狂暴魔物，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戰場上的戰寵和戰馬並無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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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個陣法只會令到人類退化成野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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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甚麼值得驕傲？」納蘭正星想起自己何等聰穎，卻被自己父皇懷疑之下，任由身為一國之妃的母親被人姦淫，事後卻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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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永遠是野獸，人卻有時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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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說話，好似雲凡都曾經講過，如今落在眼前，卻是何等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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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鐙鐙…」皇極天魂令不斷響起警號，提醒宿住正有外來邪力入侵身體，釋放住陣陣力量護其靈台，絕不容去有人侵犯自己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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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驚靈戒則相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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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股血邪之力湧入體內時，就肆意地吸納到戒中煉化，填滿自己的空虛感；甚至不滿足地催促雲凡，趕緊煉化浮遊在空氣的血邪力量，為自己送來大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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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夢！傾夢！」雲凡哪有空間理會驚靈戒的要求，直接跟體內的天魂印記對話，得知到似月、雲靖柔等人在小懶的奇火保護之下無恙，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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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你有聽說過這爛鬼『血土煉成陣』嗎？」雲凡思緒暫時穩住以後，立即在腦海中一問，後者則緩緩答來：「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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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對於國器的理解，完全掌握到當中力量，就等如把控住整片國土才對，哪會有甚麼大陣可以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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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眼前情況又出乎其認知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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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雲凡還留意到被殺掉、分屍的人，灑落半空的血液會被土地的詭異吸力所拉扯，直接鑽到土地近百米之下，與地下的血流所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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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離老按他的觀察，仔細一感，發現土地之下本就存有細道，容讓龍脈之氣流轉國土，概念跟地下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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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個大陣亦同樣挖來血道，覆在龍脈細道之上，方便侵蝕龍脈之氣與其達成共生關係之餘，亦方便往地上散發血邪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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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更敏感地留意到，納蘭正星所在之地會不斷補充血氣到他身上，源源不絕地提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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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他同樣是以戰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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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真要說一句，納蘭正星就好似雲凡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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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域既然無用，本星主會用武技了結你。」納蘭正星舞了數個戟花，身後華麗地展開了血披風，手上的天邪戟同時生出多道血絲，與其右臂緊緊相連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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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殺，人鬼憑依戟。」納蘭正星半邊臉亦被血絲所拉纏，一些血肉被扯開，匆匆一瞥還會以為他是三級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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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要來了。」離老一聲提醒，雲凡立即進入戰鬥階段，披上黑甲，手持墨令長戟：「必殺，金剛怒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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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納蘭正星的血邪之力會到雷力所剋，但在不知道對方的底蘊情況下，還是攻守一體的小黑比較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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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想要離開驚靈戒戰鬥，卻發現這血土煉成陣對於靈魂體的侵蝕能力有所加成，搞到他只能窩在雲凡體內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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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直上三千里。」卻見納蘭正星狠狠一踏，即個身子往上空掠去；在半空中擎住長戟，活像一枝巡航導彈對準目標，確認後立即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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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直下九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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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殺，扶遙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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