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504 死而復生 (2236字)

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04 死而復生

(223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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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家果然比想像中麻煩啊。」雲凡忍不住嘆了口氣，明明當年見到紅語菲是宗主之女還不覺得有甚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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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了，見識長了，卻突然發現這個身份…好像還真的有點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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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不少實力達到武將、武帥之境的修武者，只要經過正式途徑，希望效力皇室，便可以獲得官職，對應少將、少帥。」塵似月好像感受到雲凡的情緒有點變化，馬上撓住其臂溫柔一道，也似乎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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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莫要以為有官職就擁有實權，不少將軍和元帥都只是掛名，只有經過太尉的信任，才會下放兵權，真正地掌管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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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把修武者封為官職，純粋是抱住「養將千日，用在一時」的概念，開戰時需要他們為國家賣命，畢竟一個武將能敵最少近百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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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帝國的皇室不傻，深知官場險惡，明白到要扶植其他家族掘起，才可以避免四大家族完全壟斷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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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家在背後忠誠地支持皇室，但其族人近百年來惹上不少醜聞，疑似為金折武，毀了初心，更令整個官場權鬥風氣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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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有早見之明，在千年以前已經設下爵制，除四大家族之外，有貢獻的人均會被納蘭皇冊封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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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可以擁有自屬封地以及軍隊，並在死後由子嗣「減兩級」承繼，當減至最低級後則取消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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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共分皇、公、監、侯、伯、子、男七階，部分爵士更會被安排官職，不成文地對應住一至四和七至九品，也算是平民或者平庸修武者與四大族的制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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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部分修武者的實力到達武侯，又願意效力皇室，更會被冊封為侯爵加以培養，或甚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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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使納蘭帝國的官場制度進一步變得複雜化，治國起來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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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上述，國內分工看似仔細，實際上文、武、監、地四個官系已經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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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四大家族瓜分，互相制肘；後有爵位之賞，加入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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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使律法、刑令實行起來各有各做，難以統一，有種尾大不掉之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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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部分子嗣因降級繼承爵位，或有後裔為保爵位以續過安逸生活，受到各家族拉攏羅致而代募私兵，打破了原先官爵制度設立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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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獲封爵位之人初任官職又為表對納蘭皇的忠心，有意或無心地諸多刁難其他家族，由四系互纏變作五系亂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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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算難理解。」雲凡說的倒是實話，莫以為納蘭帝國的官職相當複雜，實際上在大國的治理框架之下就是如此繁瑣，地方諸侯各施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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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商都之中，官職又算是另類。」塵似月認真解釋著，側面相當迷人：「商都，顧名思義以商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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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壟斷帝國近七成商業的塵家自然成了寵兒，幾乎只要有商機的地方就有塵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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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執事之位頓成無冕之王，堂上一呼，階下百應，每應必諾，這在眾人的心目中均是「民選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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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致使真正的都主孤掌難鳴，獨身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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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商都的特殊地位，駐都少帥是風家人，軍權盡在其手，使商都都主除了象徵皇室的面子以外基本上都在當個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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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年前調來的商都都主紅萼，」塵似月提起她，眼裏也有點佩服之意，可能是切身處地感受到她的難處，更加覺得她的手段很不錯：「她是個好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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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又是紅家人吧。」雲凡不由得一個冷笑，續曰：「紅家人的手段，我從不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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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塵似月當然明白他所指何人，直入正題：「紅萼年僅四十，以女流之輩爬上了三品官職。她面對的不止有塵家經濟制肘、風家軍事限制，還受盡商業世家的諷言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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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都沒有輕言放棄，反而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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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萼先是發出官方的債票，以官府名義保證投資都府的債票有最低年利率回報，以募集到大筆資金去拓展城東官路直駁湦河，有利水運之餘開收過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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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與風家少帥談妥分成，讓官兵協助進駐官路，成功增加都內官府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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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者，發出有數量限制的減稅權，存款在都城府最高的十名商戶，可以免去部分業務稅收，並確保只要在一個月前通知，即可以收回所有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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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紅萼與關城城主談妥，設有「一地兩檢」的制度，簡化並加快進入關城的手續，令到商都的人流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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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從這個「一地兩檢」之中撈了不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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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不錯。」雲凡和塵似月邊說邊走，好快便踏進百寶堂內堂，便見令狐安早早等候，遞上一封信：「少主，老叟有兩信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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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雲凡接過兩封信件，見到其中一信有商都的官府印，便與塵似月相視一笑，果不其然；馬上拆信，細閱：「是紅萼的信，邀請借心樓的主事人在下午三時到商都府一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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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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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封啊…」雲凡再看，竟是風從武所寫，內容也是衝著紅萼的信所寫；他的意思也很簡單，他身為五品官職「掌軍」，要是雲凡擔心與紅萼交手，可以邀請他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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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消息收得頗快啊。」雲凡對風從武這個人也有點忌諱，雖然他幫助了自己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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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哥其實人品不錯的，可以深交。」雲凡從不質疑塵似月的眼光，只是他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免得債台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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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揮筆寫信一封，暫時婉拒風從武的好意；在下完最後一筆，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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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應該可以平靜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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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地下空間之中有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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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慘綠衣衫的少年，手掌心冒出一股血腥之氣，氣內飄住一滴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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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正是赤星門的首領 – 納蘭正星，亦是當今納蘭帝國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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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冷眼望住前邊兩個跪地之死囚，淡然下令：「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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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主。」身邊的兩個劊子手手起刀落，斬了其首，項中噴射出來的鮮血卻不落地，滯空形成血團，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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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納蘭正星曲指一彈，將那滴精血融合到血團之內，竟然在數息之間塑了外形，並慢慢重組成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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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中明明站了三數十人，卻無一發聲，落針可聞，全數靜待那血人蛻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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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大半時辰，直至血人再現出其精致的面孔，四肢五腑重新塑好，身上只有武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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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在流沙地帶中被塵沫溋所殺的芊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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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苡甫重生，見到納蘭正星之際，滿臉爬上愧色；她顧不及赤裸全身，隨即首下尻高，降跽謝過：「芊苡辦事不力，還望星主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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