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998 天聖？ (2593字)

皇極廿一器 第十章 極榜現世

998 天聖？

(259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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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送暖，初櫻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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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雨飄落，砌成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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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如詩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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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左藍右白，正與四側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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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有盤，盤上之棋，不玉非金，乃以極品靈石所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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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袍繡得精致雲紋，袍帶輕動，披之之人，古井無波，面容淡然，夾一黑子輕落，悄無聲息，卻激起對方心中的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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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淨如新雪初霜，衣穿之之人，超凡脫俗，瞳目深邃，眉宇盡顯一股透析天機的味道，拾起白子按落時，緩慢而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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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每一子都承載住他的「道」，為天地重鋪秩序之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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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奕，無言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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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之人，意非在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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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時間似乎流轉得比外界更慢，櫻瓣落下時速度也極其緩慢；而當花瓣飄至溫潤光滑的棋盤時，又會被一股無形的氣息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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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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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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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下一子，台側櫻林同在低語，點綴這份雅靜，讓此地的氣息更超然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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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小生輸了。」只是下了二十一子，白衣人就停下了手，把棋子撥回，笑了一笑：「天圓地方，莫非就容不下小生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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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永遠行先，白子也不過想要跟隨，佈個珍瓏，莫非也實在太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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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不該亂來。」藍袍人搖搖頭，抬頭對住天空細道，想要看穿其中一點，望到那個遠走的身影：「有些局，不是你想要靠近，就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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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小生也只是貪生怕死罷了。」白衣人忍不住苦笑，自己這麼努力，也不過想突破到那個境界，一試與天地同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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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是，」藍袍人瞇了眼，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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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人亦棋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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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白童子手上握住皇極驚世書，經卷翻動間，全書上下，文字生光，閃爍住不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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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住蒼蒼在上的命啟漸清，其眼神從最起初的難以置信，終至絕望，滿顏萬劫不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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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急擴，眉宇間凝聚冲霄怒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令手指也一併顫抖，幾乎無法把手上的「天書」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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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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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白童子張口就笑，笑中有淚，淚從側龐滑落，且聲線內藏無盡自嘲之感，笑聲甚至掀起整個大殿的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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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和不甘化成寒意，竟令四周柱壁冒出倒汗，並結成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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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子忽爾站直身子，忽爾步伐無序，忽爾仰天長嘯，嘯聲悲涼：「小生絕不沾此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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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成為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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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他手持「天書」並推出正法符，符篆劃開空間，數道篆身在裏邊強行構建一條長距離的虛空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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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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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殿由剛剛的「天書」重組，乃至兩聖激戰，再突然回歸絕對的平靜，那份強烈的落差感，令到雲凡、練月葵和李若求相當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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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雲凡和二人面面相覷，眼神流露出各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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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白童子手持「天書」時，到底看見何等恐怖畫面，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畫面與他所佈的局撇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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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甚至有種預感，在「天書」的預言之中，白童子的佈局好可能會失敗，甚至令他成一個滅世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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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似有點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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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way，試練已過，接下來只會帶到去武聖遺跡，應該安全。」雲凡按照白童子在重組前的對話，認為眼前的事應該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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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沒有想到又是一枝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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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四周空間如置海中，洶洶巨浪撼至，三人腳下的土地同樣受到影響，浮動不定，令他們無法安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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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正當練月葵伸握緊雲凡的手，想要一併穩住身子時，卻突然發現對端一輕，沿之而望，發現一個透明但又可見的空間方格，竟然罩住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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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邊緣之處，正正切斷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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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練月葵一聲叫得既慘且怒，撲到空間方格之前，爆出武君的力量，狠狠地砸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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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卻紋絲不動，沒有半分動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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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練月葵望住空間方格開始扭曲變形，四周光影交錯，在格內的雲凡如感千斤重泥覆壓住，沒有半點可以動彈的機會，就被帶入一個未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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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一邊的李若求竟然難得地用腦，摸一摸下巴，發表驚人的邏輯推論：「他既然被空格力量包住，應該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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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練月葵既怒且笑，完全不理解眼前戇男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雲凡的斷手，放到藥奶之中浸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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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愛郎真的長不回斷手，也有此肢可以重新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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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小心點⋯」惟練月葵回過神來，想跟李若求多講一句之際，他亦同樣消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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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他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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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下一秒，她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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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痛。」雲凡摸住斷肢之處，疼得磨牙難忍，武心之中的小青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痛楚，連連吼叫，想要好好表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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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中度的傷勢，在離老和皇極驚靈戒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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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分鐘，數之不絕的玄力湧至，肉肢就重生成功；只是強度和硬度還比不起原本的武君顛峰之境，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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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見狀，也只能如同一隻失意的小狗，夾住龍尾縮回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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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得雲凡實在有點不忍，心忖：「回到仙宮就處理一下武魂之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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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分兩頭，雲凡踏在虛空之中，他的腳下有一光道，如同高架的行人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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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皆是灰暗的虛無之地，強烈的空間波動互撞，傳來相當震撼的對碰聲，似乎只要一個行差或者踏錯，那空間力量的餘波都足以將自己撕碎三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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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腳下的路，別踏錯出去。」耳邊同時傳來離老的提示音：「否則又是白白耗費老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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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雲凡反了個白眼，小心翼翼地踏住光道，並發現光道的盡頭，竟然是一片空地，四周有五個小型的空間入口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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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中介平台。」雲凡不由得點頭，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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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白童子的話，既然「善聖」會按自己在試煉期間的表現來安排傳承，那麼眼前的空間通道，定必是直通到武聖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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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聖。」去到盡頭的雲凡，抬頭看看五個小型空間通道，卻發現通道側邊竟然貼心地誕有一牌，上邊刻寫住傳承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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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顯是要方便試練者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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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雲凡無意接受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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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好似離老之前所提，他身具多個武魂，不知道接了傳承會有甚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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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極富冒險細胞的他，也希望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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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次到來，最主要目的都是找到白童子，來到傳承遺跡也不過是個Bonus，大不了仿效上次在「翎聖」的遺跡內，汲取能量來提升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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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頭進去，發現整個傳承之地都是長戟，感覺這個傳承之地應該除了兵器之外，撈不到甚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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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兵器的話，他有皇極化武，又豈用到其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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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聖。」雲凡走到去下一個空間口，探頭一望，裏邊散發住荒蕪的感覺，不長半草一物，只得最原始的毀滅波動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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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波動觸及人體，竟然無視驚靈戒和天魂令的壓制，直接引起雲凡心中最原始的殺念，這讓他相當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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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本少爺想要的。」雲凡強壓心中的殺念，只好竄到下一個空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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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走到過來，發現此口明顯有異，四周連接竟會爆出激烈火花，似乎是這個「中介平台」強行連接而對方可不想讓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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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抬頭一望，望住那聖號相當震愕，足足有十多秒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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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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