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姐,您是否身體不適?」
在花廳中發呆的威爾瑪因為這聲呼喚回過了神。她回頭就見到被總管安排服侍她的僕從,有禮的姿態以及溫和的語氣,看似效仿著總管那般的儀態。說不定以後會成為哪裡的管家吧?威爾瑪是這麼認為的。
「不,我沒事。」威爾瑪搖了搖頭,隨口敷衍著。
「小姐若是生病了,還是早點說出來比較好,畢竟小姐的健康是十分重要的。」
乍聽之下,威爾瑪以為這個僕從發現了什麼,所以說出了這種雙關語,但是他的表情卻像是一個稱職的問候,不帶任何隱喻。有本事成為公爵家的貼身僕從,絕對不可能向表面上看這麼簡單……威爾瑪即使覺得內心疲憊,還是沒辦法對這裡任何的貼身僕從和女僕放下心來。
畢竟,這裡是公爵宅邸,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公爵的耳目。她現在是對公爵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還能夠這麼安全,假設她過於冒犯了、不聽話了,又或者她沒有體現出值得公爵放過她的價值,結局自然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回想起這個遇見這個僕從日子,她才發現這一個僕從是跟著她最久的那一個。
一開始,或許是想要觀察她的反應,也或許是那些新進的僕從很有疑點,但也或許是那些新進的僕從辦事不力,所以那時候她身邊的僕從一直都在換新的面孔,每換一次她都要記多一次名字……她以為這是公爵監督她的表現,所以之後都沒去注意這些僕從的名字了,每次叫喚都是叫「那個誰……對,就是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這樣。
現在,她的身旁只有這一個僕從在來到之後就沒再被換下了。到底是半年前呢?還是更久之前呢?她想不起來,這些跟背景幾乎融為一體人物。
倒是,她同時也想起,這個僕從從未闖入她的練習空間,那個公爵配備給她的工作室;其他的僕從並不知道她需要練習,以為她吩咐不准進入只是不希望被打擾,所以在送上餐點或者有任何事情需要請示的時候,便會敲門並自以為得到允許之後闖入……至少都會有兩三次,之後才不會再犯。只有這個僕從,從來沒有他闖入的印象。
「小姐?」被似乎又開始發呆的威爾瑪注視了好一陣子,僕從的面上沒有露出任何尷尬,只是開口提醒他還站在這里而已。
威爾瑪難得對這個僕從覺得好奇,「你叫什麼名字?」
「我名為威廉姆·卡爾,歐小姐。」
威廉姆……她突然間很不喜歡這個僕從了,只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她的不喜,「沒事的話,你就退下吧,我想在這裡待多一陣子。」
「好的,歐小姐。」威廉姆躬了躬身,便離開了。
等威爾瑪覺得自己頹廢夠了,很應該回房的時候,不免覺得自己遷怒於威廉姆的態度很幼稚,可是身為「威爾·歐」的她是不可能道歉的,便打算當作沒有一回事。不過,回到房間後,她的梳妝台上卻有著一個字條,而壓在那字條上的是一把精美的匕首。
【親愛的歐小姐:
歐小姐自昨日起便似乎胃口不好,也沒見到小姐攜劍到工作室,希望小姐能夠好好照顧身體。在此獻上偶然得到的小小禮物,希望能夠讓歐小姐重展歡顏。
您忠誠的威廉姆·卡爾】
不得不說,這把匕首很稱手,她真的很喜歡,被公爵「軟禁」的苦惱也暫時減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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