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還是我。
以往我會記錄夢境的原因有幾個,因為太美好而不想忘記、因為太恐怖而無法克制、或是恐怖卻令人興奮的那些夢、以及那些處於潛意識中的思想,透過無法理解的方式出現在夢中,總而言之,大致上來說是這些。
但接下來的這個夢不太一樣,我很少,至少在我記憶中還沒有做過像這樣的夢,讓我驚嚇到原地坐起,久久不能平復胸腔中的噁心感。這個夢並不比深海中的巨獸剪影更令人膽寒,也不是像看見無數根釘子刺穿腳跟那般的視覺痛楚,更與那些笑容滿面的紅眼怪物沒有半點關係。
那是一場賭局,一場非正式、非公開的賭局,場地極為隨便地設在體育場,人數只有寥寥幾星。關於賭博的項目和進行方式我已不記得,但我還記得他們設立的代價是:人體。
我們的朋友沒能贏下第一輪的勝利,於是我看著他被縱切成兩半,大腦的剖面和內臟一清二楚地呈現在眼前,接著以極快的速度縫合復原,但接點卻變成了腰部,下半身則不翼而飛。所以,他現在呈現的樣態基本上就是一條橫長形的肉塊,兩端各自擁有一條手臂和半邊的頭。
「這保證不會出人命。」
在我依稀的記憶中,還有這句話,或至少說這個意思的字句存在。現在看來,倒不如直接讓我看到他被一刀砍死的畫面還比較輕鬆。當他輸掉第二輪的賽局時,平攤的身體彎成U字形,在看見他依然左右分離的頭部被橫切的那一刻,我的神智便沒有辦法再繼續抗受這個夢境,硬生生將我彈回現實了。這一次,我並沒有任何怨言。
之所以會記錄這個夢,單純是因為我迫切需要一個能夠放置這個記憶的地方,繼續讓它待在我的腦子裡,我這半天怕是什麼都做不了了,總而言之,先這樣吧。
我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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