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她生於末世 - 5.4

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

「少尉早安，您傷口剛剛處理好，請放心。」

我皺起眉頭，下意識擦了擦嘴角，張開眼眨了眨，一轉頭就見到鐵架上數不盡的染血紗布。

「雖然系統的藥物成功為您止血，但孟綺萱還是堅持要帶您到醫療中心。」

「止血……？」

「對。」鹿川與翔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我詫異地轉眸看向鹿川，不禁疑惑自己為何又來到醫療室。

「我昨天幫你用了點特別藥物止血，根據孟綺萱的話，你在半夜時傷口突然滲血嚴重，連紗布也不足以止血。」

鹿川帶起手套把血紗布扔進垃圾桶，即便是如此平常的舉動仍能將他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透露出來。

「接著孟綺萱把你帶來這裏，X聽到消息趕來，在你的傷口上撒了點特製藥物才勉強止住了血。」

「怎麼會……那又不是什麼大傷口……」

我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個合理原因，但隱約覺得這跟我那次在學校突然消失的傷口有關。

難道是……副作用？

我瞟了一眼紗布周圍殘留的金色粉末，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正要提問，翔就搶在我前頭開口。

「少尉，是皇室御用藥物。」

「皇室？他怎會有啊……是偷回來的？還是……他是皇室的一員？」我想著想著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鹿川，你知道我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嗎？」

翔不能說是礙於設定，但鹿川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暫時可見他知道蠻多關於我的事，就連翔的存在也知道，那……應該有可能知道關於傷口這回事吧。

「知道。」

我聞言頓時挺直腰板，屏息靜氣等待他娓娓道來，但等了一會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那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我只得再次把他引回話題上。

「不能。」

「為什麼啊？」

「打破規則會被肅清。」鹿川不加思索就說出這番充滿中二氣息的話來。

雖然他表情語氣也不像說謊，我也沒什麼確實證據，只得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道：「那規則和肅清又是什麼？」

「直接干涉你的行動就是打破規則，你本來就是打破規則的存在。」

對於鹿川說的這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我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回答。

「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了，保重。」

雖然我內心有很多疑問，但聽鹿川的話勉強能理解到他的難處，也只得就此作罷。

在鹿川離開後，阿萱就立刻進來連珠發炮的慰問了一番，還想著讓我別去參與任務，但在我的堅持ㄧㄧ各種無賴行為下，她終是被我說服了。

「隊長安排了我跟蘇易安一隊，你跟X一隊……那傢伙應該不會那麼沒人性把你使來使去，但有危險就一定往X身後跑，再不行就聯絡我啊。」

阿萱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幫我整理著裝備，貼心地沒拿走我的舊耳機，只是幫我在右耳戴好新耳機，又叮囑了幾句。

我莞爾著連連點頭，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早上好啊各位，現在時間是……上午五時。」白晉恒笑意盈盈地揮了揮手。「按原定計劃六時要趕到，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是時候出發了。」

外面的世界跟救援點判然不同，四處杳無人煙，滿地都是碎掉的磚瓦雜物，可說是寸步難行。

偶然會有一兩隻變異生物出現，但多虧了翔這個外掛，我們都完美避免了與牠們開戰。

但越往二十六區走，那些生物的狀態都變得越加奇怪，甚至有幾隻大蜘蛛見到我們直接在身旁跑過，好像當我們不存在。

二十六區與二十五區的交界點是一片森林。

樹林裏古木參天，加上現在日出時分未到，天色晦暗，我們不敢拿出手電筒輕舉妄動，只得跟在唯一有地圖的X身後魚貫往前走。

詭異的是森林裏沒半點生靈的氣息，我們的腳步聲似乎是樹林裏唯一的聲源，即使這裏沒有像恐怖電影般煙霧繚繞，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X你當時來的時候情況也是一樣嗎？」阿萱問。

「對，大概是被艾爾特人清理了，他們為了找到入口這樣做也不足為奇。」

我總覺得X有種在睜眼淨說瞎話的感覺。

他是做研究的智商不會低去哪裏，雖然有時候是高傲了點還喜歡刁難人，但智商還是在線的。而剛才他說的這番話明顯是不符合邏輯，似是在找藉口搪塞過去。

明顯地，他不擅長撒謊。

清理也不可能清理成這個樣子吧，難不成就拿起殺蟲水對著森林一頓狂噴？

「少尉，這種情況有兩種原因。一，這裏本來就是如此荒涼。二，有更危險的生物存在，驅使他們逃走，或是讓牠們消失。」

翔才剛分析完，我腦海中隨即浮現剛才那幾隻大蜘蛛的在我們身邊經過的情境。也許是代入了翔的話，我突然覺得那些大蜘蛛看起來的確是有幾分慌亂。

我簡單地提醒了阿萱一句「這裏或許有危險」，倏然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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