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 - 十、由委託人變成前委託人

緋櫻走到默的面前，歪著頭對他笑了笑，「你好呢默，第一次見面請多多指教，我是來殺你的人。」

默一臉的疑惑，反而不是太害怕，「這是什麼意思？」

我無奈地瞥了緋櫻一眼，他滿意地笑了一笑，「本來是想這樣說，不過今天大概不會殺你，反而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你、你問吧？」

默比我想像中要冷靜，是已經見過這些事嗎？

我靜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的對話，緋櫻鼻樑上掛著不知道哪來的眼鏡框，推了推後問道，「你是在哪裡見過有人被殺？」

思考了好一會，默才緩緩回答，「大概是在百華百貨公司左側的小巷，那裡是垃圾處理站前面不遠的地方。」

緋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時間呢？」

「那是我放學後、大概是五時左右。」

「那個男人和女人是什麼樣的？」

「男的好像是個大叔、禿頭的，女的打扮得很漂亮和性感，兩人可能是妓女和客人關係吧？」

默一直說著緋櫻就一直在按手機，好像是在發信息似的。

好奇地往緋櫻的手機看去，他馬上收起它，溫柔地笑了笑，「不可以讓你看呢！」

我用眼尾瞥了他一下，哼，不給看就算了。

默疑惑地看著我們，「到底你們是什麼人？」

緋櫻一把抱著我的肩膀，魅惑地一笑，「我們是殺手二人組！」

使勁地推開他，冷冷地盯著默，「你別聽他胡說，我只是他的助手、從昨天開始而已。」

「真好呢，這種生活好像很好玩呢！」

默眼中全是嚮往，嚮往「殺人」的事情嗎？

手機傳來音樂聲，緋櫻拿起它，看了一眼後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把螢幕轉給默看，「你看到的是這個男人嗎？」

只見默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那個男人。

額、緋櫻不是在找那個下手的男人嗎，為什麼默說不是他？

「那是這個人嗎？」

「嗯、是這個人！」

緋櫻揚起滿意的笑容，把螢幕轉給我看，照片是一個看上去很、猥褻的大叔，四十歲出頭，「這是我們的委託人。」

哦，原來這次的任務是殺目擊者嗎？

我笑瞇瞇地看向緋櫻，「那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他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你這個不是問題吧，就找那個人來、殺了他吧？」

緋櫻手中是沒有見過的錢包、不對，剛剛見過，那是默的錢包，他打開來看，然後把裡面的紙幣都抽了出來，「雖然很少不過就算了，便宜一次吧！」

默吃驚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包，「你什麼時候拿的還有為什麼要拿光我的錢？」

「這是酬勞呢，殺那個男人的酬勞。」

「被委託者」眨了眨眼，一臉的疑惑，「為什麼要殺了他？」

緋櫻把手指放在唇前，歪頭一笑，「不說為什麼，只是說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那你覺得要不要付這筆錢？」

默遲疑地點了點頭，「可是我不想殺人。」

緋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頭，「又不用你動手，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想把他交給警察？」

默猛地搖頭，「這不可能，我不相信警察，還是交給你好了！」

對政府不信任的人到底還有多少？

至少還有我，不過警察也有派得上用場的時間就是了。

「不過我可以留在這裡看你殺人嗎？」

緋櫻微微地皺起眉頭，看來是嚇倒了，「你這個人不是說不想殺人嗎，那為什麼又要看我殺人？」

默思考了好一會，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因為看上去很好玩、不是嗎？」

真是奇怪的想法不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緋櫻從賓館下去，讓我和默在這等著，我坐在衣櫃旁，而默就是坐在床上，等下要裝死屍。

默把血漿袋放到口中，小心翼翼地說道，「小櫻你為什麼要幫他殺人？」

我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只是一段孽緣而已。

「是為了金錢、解悶、刺激還是只是幫忙？」

「那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以你的性格來看大概不是因為前三者吧，大概只是單純的幫忙吧！」

我好奇地看著默，「你也想當他的助手？」

他猛地點頭，露出雀躍的笑容，「你不覺得他這樣子好帥嗎，懲罰罪人、像是英雄一樣呢！」

英雄嗎、緋櫻那個人是英雄嗎？

不過的確是有殺過壞的人，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真的殺了就解決一切嗎？

默抱著雙膝把頭埋在裡面，然後抬起頭笑笑地看來，「你是怎樣認識到緋櫻的、也是被人殺但反幫了你一下嗎？」

搧了搧手，我表示「不是那樣子」，說不出口「我是在偷窺時見到他殺人才認識的」這句話。

「小櫻，在你眼中緋櫻是怎樣的人？」

我的眉頭輕輕地皺起，不爽地盯著他，「你問這些做什麼？」

默苦笑著，「不，沒什麼。」

然後就靜下來了，直到緋櫻給我發的訊息。

咬穿血漿袋，默倒在床上裝作已經死了的樣子，而我則是把剛剛曉緒送來的椅子搬在房間的中央，這是緋櫻說要用的，雖然不太知道有什麼用。

看上去是比較厚的木製老爺椅，到底有什麼用？

不消一會緋櫻就和一個大叔走進房間，是那個「前委託人」，他看到默「死去」揚起滿意的笑容。

才察覺到我在房間裡，他一臉的警惕，「這個是什麼人？」

「你不用在意，她是我的助手而已。」

緋櫻讓大叔坐在椅子上，然後手伸進口袋，眨眼間老爺椅的把手出現一個鐵扣把他的雙手緊扣著，腳也有腰也有，怪不得比平時的要厚，原來是有機關！

大叔吃了一驚掙扎著，「這是什麼一回事、你要做什麼？」

緋櫻走到他的面前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啦，今天我轉委託人了，所以現在要死的是你。」

默坐了起來，擦去嘴邊的血漿，「這個好臭。」

我把紙巾遞給他讓他吐血漿和擦嘴巴。

大叔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沒有死？你們幾個合起來一起騙我嗎！」

惱羞成怒了嗎？

不過還真是可憐，本來是「殺人」現在是「被人殺」，換了一個角色呢，雖然是我害的。

唾液從大叔口中噴出，緋櫻馬上躲開，然後發出濃濃的殺氣。

默靜靜地看著動彈不得的大叔，「為什麼你要殺那個女人？」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也……」

打斷大叔說話的是緋櫻手機螢幕播放的一段影片，在陰暗的小巷裡有個女人被男人揍，最後還被殺了。

這個影片是在閉路電視抽出來的吧，不過那個地方有嗎，還是說是自己安裝的？

……這讓我想起某個人了，都一個多月沒見的人。

大叔看到自己的樣子和行動出現在手機裡十分錯愕，「為、為什麼你會有這個片段？」

緋櫻有意味地笑了笑，「這可是商業秘密，不可以外洩的哦！」

看到已經沒法裝下去，大叔激動地用哭腔說著，「明明就是她背叛我，我明明每天給他那麼多錢她還找別的男人，死了就是她活該！」

噁心。

我「噗通」地一笑，冷冷地看著他，「這就說明了她看的不是錢而是長、相！」

緋櫻糾結地笑了笑，「你別這樣笑他了，很可憐哦！」

可是你不也很開心嗎？

默嘆了一口氣，緋櫻用眼尾瞥了默一下，「現在夠了嗎，我可以開始殺他嗎？」

「隨便你。」

大叔的臉上只有驚惶，看著緋櫻手中的弓箭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有一點我們所有人都很清楚……

他今天要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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