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極短篇 - 冷血

殺人不會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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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嚴刑峻法才能遏阻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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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真應該施行鞕刑，最好是先打個一百鞕再拖去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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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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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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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你可曾回憶過，兒時媽媽拒絕再給你買糖、同學嘲諷你娘炮、甚或撞見女友正給你戴綠帽時，你將小手捶在媽媽腿上、將飛踢踹在同學肚子上、將折凳砸到女友身上，其時，你可曾想過這一拳、一腳、一板凳，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被媽媽揍？被記過？被告上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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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只想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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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想到你自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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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那才是人在盛怒下唯一會想到的事！

所以他媽的來打擾老子？不知到拎北累了一整天了？現在只想躺在沙發上？然後你這個死囝仔給在那邊尖叫？叫三小？看我還不揍死你？還有妳！妳這個臭婆娘敢擋我？沒看到我正在教訓小孩？妳成天待在家裡沒事幹然後連小孩子都不好？然後還在這邊跟我大小聲？我操你媽的在外頭給人大小聲一整天了，在家還要給妳大小聲？

幹！

哭！就只會哭！我他媽的衰一輩子就是妳給我哭出來的！要哭是嗎！好！我讓就妳一輩子哭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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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你問我，然後呢？

然後？怕，尤其是當所有的憤怒全都化做地上那具死屍身上的那張血肉模糊的爛瞼的時候。

我怎能不怕呢？誰不怕那些麻煩懲處刑罰？不就是因為怕，人才會想辦法委過？難倒你就不曾怕嗎？

不，你怕，你也怕得要死！否則，在做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之後，你為何要撒謊，說那都是弟弟做的？你為何要欺瞞，趁四下無人時把同學的錢包塞回他的抽屜？你為何要隱藏？藏著那隻不打算讓太太知道的電話？你怕嘛！

所以我憑什麼不怕，我也怕啊，所以我不就更該把她們切一切，想辦法拿到外面丟掉，不這樣，還能怎麼辦？所以要不然是你，你要怎麼辦？吭？

所以別笑我傻，我高學歷誒，我怎麼會傻？傻的人是那些記者，總是自詡是什麼第四權，殊不知控制他們手上那隻筆的，是那麼千分之幾的收視率！懂嗎？千分之幾！光抽樣誤差就百分之幾了，千分之幾的收視率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我們卻要讓那些誤差決定我們要看些什麼新聞？然後你還相信？

我告訴你，記·者·都·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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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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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們是怎麼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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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太太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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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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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和她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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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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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又還能說什麼？你這傻逼！我就這麼多千言萬語，我一時半刻又怎知道要說什麼？你說啊！換做是你，你說的出來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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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倒底是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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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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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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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還能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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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只能苦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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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就是這樣，過不去，就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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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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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屍案狠父今晨落網，臉上竟露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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