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米百合 - 納米百合之七十三 - 欠

吳頌聲心神恍惚地一直往前走，突然，耳邊響起了巨大的煞車聲，夾雜著路人的尖叫，她只覺後腰一痛，眼前一黑……

吳頌聲睜開眼睛，看見姐姐，心裡很高興：「姐----」她想伸手，但整條手臂完全不聽使喚。

「別亂動！」姐姐按著吳頌聲的肩。

「我怎麼了？」

「神經受創，暫時影響活動能力。」姐姐悄悄別轉臉。

「暫時？不會是廢了吧？」吳頌聲的心像是墜落了冰窟。

「醫生說只要不放棄治療，終有復元的一天。」

「你不用安慰我了。」吳頌聲牽著嘴角：「這便是老天給我的懲罰。」

「你胡說！」

吳頌聲轉臉，看見褚潔芳，她臉上是未乾的淚痕。

「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吳頌聲的聲音嘶啞：「走！我不想再見你！」

「你要我走到哪裡去？」褚潔芳的聲音很平靜：「是你親口說要重新開始的----我哪兒也不去！」

「這是騙你的！」吳頌聲哈哈大笑：「給我騙了一次又一次，你怎麼總不學乖呢？」

「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你！」

「你瘋了！」

「是的。」左手無名指一緊，一枚銀指環已給套在指上。

「你一輩子也不能擺脫我了！」褚潔芳俯身，把櫻唇溫柔地印在吳頌聲的唇上。

吳頌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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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頌聲確信，褚潔芳前生欠了自己。

否則，完全解釋不了，她為什麼對自己這樣死心塌地。

褚潔芳的條件很好，秀外慧中、溫婉可人，追求者絡繹不絕。

她眼裡卻偏偏只有吳頌聲。

吳頌聲是個淺薄的人，好吃懶做，一事無成。

每一個人都認為吳頌聲配不上她。

褚潔芳為了吳頌聲，放棄了到外國升學的機會、跟家人鬧翻、和好友絕交。

吳頌聲好高鶩遠，不肯從低層做起，找工作處處碰壁。

她閒賦在家，一獃便是一年。

褚潔芳打兩份工來供養她。

吳頌聲怎樣回報她？拿著她的錢跟別的女人鬼混。

最終給褚潔芳發現了，吳頌聲便發脾氣離家出走。

花光了錢，便回去找她，求她原諒，發誓永不再犯。

褚潔芳總是原諒她。

吳頌聲會乖一段日子，直至下一次出軌。

循環不息，樂此不疲。

最過份的是，吳頌聲把女人帶到家裡來，給褚潔芳和姐姐親眼碰見。

褚潔芳終於死心了。

姐姐很生氣，不肯再認吳頌聲這個親妹。

給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放棄，吳頌聲的世界頓成一片灰暗。

吳頌聲真的後悔了。

吳頌聲去找褚潔芳，跪下來求她。她反過來求吳頌聲別再糾纏，算是放她生路。

吳頌聲知道，自己終於真正失去她了。

吳頌聲失魂落魄，遇上了交通意外，成了一個殘廢。

褚潔芳卻回來了，握著吳頌聲的手，死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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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聲，起床了。」

「我很累，想多睡一會，你先去煮早餐。」

「那好吧！你再躺十五分鐘。」

吳頌聲一待褚潔芳離開房間，便馬上起床，脫掉睡袍，抖著右手，緩緩把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吳頌聲悄步走進廚房。

褚潔芳正在煎雞蛋，吳頌聲從後面擁著她。

「大冷天，你怎麼只披著睡袍亂走？」她嗔說。

但當她轉過頭，看見吳頌聲一身整齊，不由張大嘴巴。「你的右手……」

吳頌聲出其不意地湊近她，呵她的癢。

她輕笑著，和從前一樣，趕緊捉著吳頌聲的左手。

但吳頌聲的右手已悄然掩至，覷盡機會突襲。

褚潔芳大叫救命，嬌笑著逃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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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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