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的味道 - 最好的朋友（下）

與阿月朝夕相處的日子已經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而她亦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展開了新的生活。

踏入十二月份，臨近聖誕節這個浪漫的節日，大街小巷都已經掛上了聖誕的裝飾，無論商場還是小店都充斥著濃厚的聖誕氛圍。

這天，阿月下班後如常地來找我吃晚飯。

我和她走在大街上，當她看到滿街已經佈滿了聖誕裝飾，她隨口就説：「原來這麼快就到聖誕節了，2019年也快要過去了。」

「對呀，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我亦感嘆地説。

看到街上一對對情侶在手牽著手，我的心驀然感到非常煩亂，心一著急就想儘早讓阿月知道我的心意。

「對了，你聖誕節有約嗎？」我沒轉彎抹角，直接奔向主題。

「沒呀，那天剛好是週末也不用上班。」阿月拿起手機，看了看她的行程表。

「不如，那天我們好像以前中學那樣進行一個交換禮物的活動吧？」我突然靈機一動，忽然提議道。

「好呀，我最喜歡挑禮物的了。你到時別送一些奇怪的東西捉弄我呢！」她直直地盯著我説。

「那天，我......我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説......」説到這些，我倒是顯得相當結巴。

這時，阿月靠近我，有點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説：「這麼神秘古怪，讓我想想是不是有哪個女生喜歡你了？還是升職漲工資了？」

我輕輕地拍拍她的額頭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快告訴我啦，這樣真不過癮呢。」阿月還是喋喋不休地追問我。

「不說，不說！」我朝她做了個鬼臉就轉身走了。

「王承祖！」阿月一邊追趕我一邊呼喊我的名字。

這樣的情景彷彿像回到了那青澀的高中時期。

那段歡笑與淚水交織的時光，現在回頭想起來彷如一場夢，又恍惚昨日般。

十二月二十三日，深夜時分。

我把送給阿月的聖誕禮物放進一個禮物盒裡，然後打開一張信紙，默默寫下對阿月這十二年來的感受。

我怕到時候我自己口齒不清，還可以透過這封情書，好好地跟她敘說我的心意。

此時，電腦傳來一首熟悉的歌，是胡夏的《我只喜歡你》——

「我的世界被你牽著走，

不知不覺成了習慣了以後，

有些話卻很難說出口，

我拋開了沉默終於追尋自我。

心甘情願只為你溫柔，

不管多久我都在原地等候，

青春掠過時間回憶這麽多，

峰迴路轉過遺憾有過再也不放手......」

十二月二十五日，傍晚。

我早早就來到相約的餐廳。

在等到阿月前來的時候，我在想無數個與她會面時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想著想著，阿月就來到餐廳了，並向我招手示意。

她坐下以後，連忙跟我道歉：「你等了好久了嗎？我塞車晚到了。」

「還好啦，先點東西吃吧。」我把餐單放到她面前。

在等東西上桌的時候，之後我們都聊了很多瑣碎的話題。

言談間，我們的氛圍很融洽，直至當我看到阿月在吃飯時頻頻看著Apple Watch。

或許是我發現了她心不在焉，我就開始問：「怎麼了嗎？」

她看著我搖搖頭，之後視線收回到食物上。

我平靜的內心，亦開始蠢蠢欲動，在猶豫該何時告白。

「其實......」沒想到，我和她同時道出此句話語。

「你先說吧。」我的心情相當複雜，還是打算聽完她的心事再作打算。

「你説，一個人是不是很難忘記一個人？我好像很難忘記他。」阿月若有所思地說著。

我聽後，有點故作鎮定地看著她。

「我以為離開了那個地方，就會慢慢放下。我以為時間久了，就會慢慢釋懷。但是為什麼，他又重新來找我，又來撥動我心弦？」阿月看我不說話便繼續敘說著。

我揉搓著放在大腿的雙手，欲言又止。

「阿祖，我是不是很差勁？」阿月露出苦澀的神情。説罷，她的眼眶開始通紅起來。

我有點心疼地看著她，連忙搖搖頭説：「面對真實的自己從來都沒有錯。」

那刻，我知道，我永遠沒法超越思朗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應該去找他嗎？」阿月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我幫不了你回答，你需要問內心的自己。」

阿月聽後，恍然大悟。她站了起來，留下那份送給我的禮物就離開了。

而我，卻未能將禮物送出。

離開餐廳後，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情侶在我身邊走過，他們臉上滿足的笑容，彷彿在嘲諷我形單隻影的可悲。

我默默走著，把放在禮物內的情書抽了出來，然後扔進垃圾桶裡。

但願，你永遠不知道，那個我，愛了你好久好久......

*章節插圖：作者拍攝之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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