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行 - 活在當下

我曾在一天內，一邊廂出席同事的喪禮，見他最後一面，另一邊廂收到嫂嫂誕下小侄兒的消息，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已過了不惑之年的我，不會疑惑生命從何而來，向何處而去，只意識到自己已步進這種迎送生涯當中，感覺有點像《綠里奇蹟》（Green Miles）中湯漢斯主演的角色，見證一個生命蒞臨世上，接著目送一個生命告別塵世，不禁自問活在當下的意義。

「活在當下」語出古羅馬詩人賀拉斯的詩，原文為「活在當下，盡量不要相信明天。」這兩句詩的意思是勸誡人要為著將來而在今天有所行動，簡言之，未雨綢繆是也。縱然活在當下常被演繹為「及時行樂」，但若思毫不思量將來的事，及時所行的樂是否真的帶給人快樂呢，我懷疑。

如果「活在當下」的「當下」包含的不只現在，還有將來，甚至過去的話，這句話的重點就應該放回在「活」字之上。「活」不是一種時態，而是狀態。有好些過去了的人，對我而言仍是沒離開過一般，又有好些未認識的人，可能正在某一處向自己走過來。

曾有一位小徒弟想學武功，師傅說把落葉掃清再說。小徒弟努力地掃，後來發現落葉永掃不清，便埋怨師傅戲弄他。師傅告訴他，落葉永遠都在，正如學無止境，明白這道理，才能好好把握當下學習成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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