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吉拉-願望 - 第八十二章：覆轍

滴答、滴答——這是時鐘裡的指針在努力轉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這是外面的聲音吧！估計是雨滴掉落在地上形成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那麼這又是什麼樣的聲音，而且還是聽不太出來的那種聲音

果然單靠著聲音是無法知道事情的全貌嗎？

那麼只要靠視覺跟聲音的話，或許就能觀測到事情的全貌了嗎？

指針是有規律的在發出滴答聲，而雨聲則是頻率與分貝都比指針所發出的滴答聲都還要來得更大數倍且無規律

那麼同樣沒有規律，但同時又沒有比指針所發出的聲響來的大聲，這個滴答聲又是什麼呢？

果不其然，只需要讓視覺回來就好了

我努力地張開雙眼，想要觀測外界的環境，不過卻只看見嵐依坐在旁邊靠在病床上睡著了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的我，看著這樣的嵐依說了一聲抱歉

但過了一會兒，我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對嵐依說聲抱歉了，因為這理由非常的簡單

——非常單純的理由，因為我的關係，嵐依才會在這裡，先前自己對父親的執念，才會讓嵐依似乎沒有休息的照顧我

我伸出左手輕輕撫摸著嵐依那柔順的頭髮，心中滿是傷痕與鮮血——當然這都是自己所造的因果罷了，根本沒有辦法去責怪任何一個人

「……賽…特」聽到嵐依嘀咕著自己的名字，只覺得嵐依真的應該非常累，居然連在夢中都在照顧著我嗎？

「我沒事…的吧？」原本我是真的打算說我沒事，不必太擔心我，但卻在我看到自己的雙腿

哈哈，還記得自己在幾個月前的慘狀嗎？為了保護嵐依而讓自己的腹部受到重傷，而現在則是因為對自己的父親的執念導致讓自己的雙腿受傷——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非得要用傷口——見到自己的鮮血才甘願嗎？

不！有罪者不得拒絕與抱怨——這也是你的懲罰

原罪是有限的，生命卻是無限的——就以輪迴這點而言的話

「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一昧的追求自己而已嗎？」我輕輕摸著自己的腦門，不斷思索著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未來、這也不是我想要的過去、這當然也不是我想要的現在…」

「嗯……賽特…」一聽到嵐依的聲音時，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敢繼續說話，而嵐依慢慢的抬起頭來

「賽特……你醒了啊！」此時，我才看到嵐依臉上的淚痕，看樣子——那個比時針所發出的聲音還要低卻無規律的聲音是什麼，我非常了解了

「是啊，我醒來了…真對不起啊，讓你忍受我的任性…」如我所說，因為我對父親的執念，造成這種結果

「你、你沒事就好了啊…不要這麼自責，你會撐不下去的…」嵐依用著雙手輕撫著我的臉頰，用手指強迫讓我露出笑容

「——自責嗎？——撐不下去嗎？那又如何阿？」明明自己是最清楚的，我就是應受懲罰的那一位、我就是必須承擔這世上一切罪惡的那一位、我就是殘害世上一切的那一位

所以我沒有理由笑、高興甚至是呼吸這件事

「不…你是我唯一的救贖…所以……賽特你不要這麼自責…」嵐依的身體逐漸靠近，輕輕地靠在我的懷裏

而我聽著嵐依的這些話，緩緩的抱住嵐依的腰使嵐依更靠近我

「…救贖嗎？我這種傢伙嗎？」「對，你就是我唯一的救贖，還、還記得吧？就是你把我拉回理想的」一聽到嵐依說的話，一股回憶突然一一浮現在腦海之中

不論是我放出怪物的那些回憶，還有跟嵐依第一次相遇，還有跟嵐依相處的點點滴滴

嵐依曾說過，是我救了她的一生——那又如何，你也才拯救一個人而已，那麼那些七十億的人的性命該怎麼辦才好阿！

「賽特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否定，就是因為這樣的賽特，我才能活到現在」我做了放出怪物這個決定——使嵐依的父母親死去，也就是綁在嵐依身上的枷鎖被解開了；我做了保護嵐依這個決定——嵐依的性命被我保護下來了

「…所以…賽特只要做我的英雄…不就好了嗎？雖然這聽起來非常的自私」在那個瞬間，指針就好像停下腳步，連個滴答聲我都不曾聽見了

「但這個英雄…卻連幫你殺死怪物都做不到——」在我還沒說完話的這一刻，嵐依卻對著我說了——但…能夠拯救我阿…不需要在意這麼多事

「但是——」我正要接著繼續說時，嵐依又搶先一步了

「但…因為有了賽特你…才會有這樣的我…我才會擁有實體的軀殼、擁有實體的心靈，所以…現在先不要自責…好嗎？」嵐依緩緩的抬起頭來，用著那濕潤的眼神看著我，此時就告訴我放下自己對自己的偏見

「……真的說不過你…我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容易被你說服啊…」我對著一直對著我訴說我早該知道的事實的嵐依露出今天唯一的笑容

而嵐依就對著露出笑容的我，同時也露出笑容——而這個笑容同時也被我認定最美的笑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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