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清晨,身居深山的心和教以升起裊裊坎煙,灶已經升上了。
小童們急急忙忙地備餐,不敢像平時一樣散慢,今天是新教主上任的日子,那人可是心和教創教以來最年輕的一任教主,由此可見實力是何等天資,要是得罪了,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不予理會外頭一直跑來跑去的腳步聲,美人塌上一個婀娜的身影橫臥著,漫不經心的一頁一頁翻著經書,玉蔥的指尖撫過書頁,襯的書頁暗黃不堪,她一雙明眸黑白分明,望入眼底只餘一片淡然冷漠、毫無雜念,那雙眼楮不緊不慢的跟著書頁移動,慵懶隨和的態度讓剛踏進門的小道姑面上一紅,天知道她從入教後天天照顧著小教主……喔不,現在是教主了,每天早上為她梳洗時還是抵抗不了教主的魅力
任由小道姑隨意擺弄自己,伊聽雙,也就是教主,一邊翻著早已爛熟於心的教史一邊沉思。心和教創立於仁朝,是在那個只要有信仰就會被嘲弄的朝代無聲無息的成立的。到了現代,早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教門,身居高位的人不論在朝為官、還是富賈一方,皆對教主敬畏有加、有禮相待,可是無論世人如何敬畏謙卑,教內的人對神的敬仰卻是有減無增,教主之位被虎視眈眈,本來以為當上教主就能清閒的過一生的伊聽雙再次把已經仙逝並不忘在走後坑了自家徒弟一把的師父狠狠在心裡鞭屍一頓。
「教主,典禮快開始了,您該更衣了。」為教主梳洗好了之後,小道姑紅著臉慢慢退出去了,伊聽雙目送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見後便下了床榻,碰都沒碰在桌上的衣袍,腳尖輕點地上敲出了一段節奏,斷斷續續但又很有章法,只見地板緩緩移開,一個地窖出現在她的腳旁,她踱步而下,進到了一間儀堂。
儀堂中擺著歷任教主的畫像,在一個老頭子旁也早已掛上了伊聽雙的畫像,伊聽雙走到桌前捻了一支香,再次抬頭時眼神複雜,表情有些一言難喻。
在這世上,眾人皆以為這心和教的歷代傳承僅是看機緣,卻不知這心和教在培養下任教主時所需經歷的苦難。她本是孤兒,被上任教主、也就是她的師父所養育,從小便在教中歷練,躲過各種心機暗算、明爭暗鬥,方得一寸淨土,接觸過的黑暗越多,她便越嚮往安穩寧靜的生活。供奉在畫像前方的是一本本斑駁的書,這些教中傳承便是歷任教主之所長,這樣一代一代傳承下來才造就現今世人對教主之敬畏,也演變成現在眾人對擁有名和利地這個教主之位頭破血流的後果。
伊聽雙在自己的畫像前放了本食譜,是她曾經跟隨著師父走南闖北尋經書時所記錄下的,經書是沒找回多少,她卻磨練出了一手好廚藝,把師父弄得萬分無語。
她恍然一笑,拿出了世代相傳的玉墜掛上,在香燒盡的裊裊餘煙中,踱步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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