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之所以結果,是由無數的因緣際會而結合。我不能確定現在面對的,是結果,還是因緣之中的其中一小部分,但我可以肯定的,我們的重遇看似是巧合,但後面長達多年的因和緣的結合,如此我又為何要摒棄上天一路以來鋪排的結果﹖
儘管我不甘心,但實情是,我只能走到這一步。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qiN83hOt9
我們的重遇,都是過去。而過去的過去,只能留在過去。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oaWCpVroZ
我們坐在咖啡廳,我看著他面前的「Dirty」,我看到我們之間的關係。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FVNLq2CF
「我哋兩個就好似呢杯嘢咁,凍奶同熱啡衝撞,中間互相糾纏,係好獨特嘅衝擊。但只係一剎那,啡凍咗,奶熱咗,就唔係個回事。」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XFpYWiHAM
「如果我哋係呢杯Dirty, 你知唔知奶同啡嘅溫度係唔可以偏差,而我哋嘅相遇,就被一個咖啡師咁嘅上帝操控……」顯然他同樣如我一樣,相信我們之間,是被某些力量牽引,不願意放棄這種緣份。
「你好,白汁忌廉意粉係邊位﹖」侍應生端來了一碟意粉,我示意是他的。當意粉放在他面前時,他將它推到檯中央,問﹕「我分少少畀你﹖」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LlwyvQhOc
「我飲啡就得了。」我呷了一口美式咖啡,微笑。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mMyiYqPpi
「你同以前一樣都仲係唔多鐘意食嘢。」他把意粉和醬汁伴勻,用叉子捲起了一小份,遞在我面前﹕「我餵你食啦!」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DKDKLlRwo
我笑著吃了那一口的意粉,恍惚是對新相識的情侶,在別人眼中看來我們都很甜蜜。只是無名指上的戒指,並不屬於他的。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CxDotaMY9
「你唔識一陣邊有力氣去買餸煮飯畀你老公呀﹖」他的一句說話,把我從沉溺中清醒過來。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XU0Bxiig
是啊,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儘管依舊不太喜歡在你面前吃東西,但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我們之間,再次多了一個人。但我只想,重回我們兩個人的時光。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1O1JORKQY
「你記唔記得以前,有次學校Party, 你剛剛病完,成日都無食過嘢。我就陪你睇住其他人食,但就全日都無食嘢。」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TrqLixBo
「記得,聖誕Party個次丫嘛。」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9wplGt2wN
那個時侯的我,不愛讀書,只愛玩樂,那時候的快樂,之後二十年的人生,戀愛結婚、升職還是退下來成為家庭主婦,都沒有再經歷過這種樂透的感覺。以前的快樂,其實可以很簡單。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mdwIRpwy
「你真係唔諗住食嘢呀﹖」他拿著裝有汽水的紙杯,走到躲在角落的我身邊,問。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95OBNTQ6
「唔啦。今朝食完早餐,一返到嚟就肚痾。我擔心再食嘢又會唔舒服。」我從來都不愛熱鬧,我不愛在派對上與其他人說話,那些所謂同學,從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寧願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每個人的動作和對話,坐在檯面上讓雙腿自由擺動著,才是我最自在的安全感。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5cWQuD00
「咁我陪你,你有無咩聖誕禮物想要﹖」他背靠檯面,雙手輕輕一撐就能坐上了,看著他如此輕鬆,對我這個要花氣力才能躍上跳落檯面的,真教人羨慕。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fLmnSp1Es
「我想去金魚街,陪我行吓﹖」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SkCVQ1Sz
在街上我們緊貼對方的肩膀,逛了不同的寵物店,看了不同的金魚,我還專登去看爬蟲,嚇得他站在遠遠的不敢走近。如此遊走了整個下午,直到準備回去。
「你到底想要咩聖誕禮物﹖」他又再次問我,但在我心底中,只要他陪我遊歷了一天,已經是最好的禮物。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GCjEplkM
「屋企樓下開咗間首飾店,返去睇吓﹖」我還記得某日經過那間首飾店,看到那些水晶吊咀很晶瑩,內心忽然感到如果要是他送我就好了的感覺,但我並不是個物質主義的人,想想便算。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有這個要求,而他真的答應了。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tIu7L1cm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硬是要送我禮物,但我不想他花這些無謂的金錢,我不認為自己值得擁有。
「條頸鏈仲係唔係到﹖」意粉早已經吃完,他呷了一口變暖的咖啡,問。
「搬過咁多次屋,斷捨離都斷走咗啦。」斷捨離的不是因為搬家,而是過去的感情,吊咀頸鏈都不過是死物,存或丟都不影響我和他之間曾經的曖昧。有些事,烙印在腦海便足夠,正如我會記得此刻咖啡中的時光,即使我的美式咖啡都因長時間擱置而變酸,但這段時光,如窗外的陽光,溫柔而舒服,是淡淡的清幽。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o1ZEoTH3
「咁我送過條畀你﹖」他欲想伸手捉住我的手,卻退縮。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WytPESMPi
「估唔到你仲記得條頸鏈。」我只好將雙手托著下巴,說。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TIRef2RK
「第一次送禮物畀女仔,點會唔記得﹖」他低頭摸著透明的咖啡杯邊沿,輕輕的說。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QEH2cEyUY
我是他的第一次,但我並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xm1VdMoP
他的第一次,另有其人。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cc3l0dm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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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放學,我們依舊搭上那架接近碩果僅存的「熱狗」巴士,一體式的兩坐位沙發,把我們逼兩個的身軀貼得很近,我有些心跳加速,但他卻顯得若無其事。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Yi64UC1W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他胸前抱著書包,尷尬的問。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OMv0DEtOZ
「做咩﹖」我坐在貼近窗口的位置,風從寬闊的窗口進來,呼呼的風聲讓人睜不開眼,剛剪碎的髮絲都變得毫無形態。但我從來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任由頭髮亂吹的,他側望了我凌亂的頭髮,卻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剪咗頭髮又幾好睇丫!」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bTgrHTL9
「你想問我咩﹖」巴士的引擎聲、風聲與其他學生的嘈吵聲,我快要聽不到他的自然自語。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pNupfZ5M
「我想問呢,如果,我話如果,如果我鍾意咗個女仔,咁如果同佢搭車呢,佢襯機瞓落我膊頭到,咁即係呢……」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OikUlHQyC
「係未……即係咁﹖」我把頭輕輕側在他的肩膀上,他長得很高,讓我頸可以輕鬆地枕下去而不會感到不適。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3kbVJi0Ke
「係囉……即係咁……」他尷尬地回答我。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LvH5mHeS
「邊個女仔咁無品會鍾意你呀﹖」我立即從他的肩膀上彈起來,推一推他的頭﹕「唔好咁多幻想啦宅男!」即使我很想一直靠著他,但我這種沒自信、自卑的女生,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女生。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uIyj8tYhv
「我都話如果……」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i4SG1AJOL
「係未Hazel? 定係Gloria?」他聽到我提及名字,有些支吾以對。我心入面早有了個譜,他最近在校內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去承認,只是不想去面對。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ohdGoHTrm
「人哋都無咁做,係你先咁大膽。」他又把我的頭推了一下,禮尚往來﹕「你可唔可以幫我練習吓,我唔想嚇親人……」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nJFRHrsQ
「我醒起有嘢要買,我落車先了。」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2ehk5b6v
「我陪你去﹖」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UV6HJTM4g
「唔駛了。」我截住了他的說話,梳理一下頭髮,背起書包按下門鈴,車站是個無人問津的公路旁,我看著巴士離開,在書包中取了一條只織了一半的手繩,丟到垃圾桶中。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u7vXD78O3
原來你一直都不過當我是用來練習用的補充練習。我成就了你很多第一次,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tNdN2kuqP
我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陽光型、讀書聰穎的女生,我更配不起暗戀喜歡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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