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鏤空雕塑，栩栩如生的神獸纏在絳紅色的柱子上。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uvGCw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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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刻各個都張大了嘴，看上去兇猛萬分，如深淵的嘴裡則咬著檜木塑的珠。
大過年的，家裡到處都是人，好不容易才讓男人找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hfBuge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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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麟環顧四周，寒風從古老木門的縫隙吹進來。
焚燒檀木的幽香瀰漫整個空間，地板和樑柱因長年受檀香煙燻而生了一層灰黑色的煙垢。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a7XzIA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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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佛壇佇立了幾尊金身神像，那大概是上個世紀末時的產物，神像手中的念珠像是受到庇佑一般，上頭沒沾染任何灰塵污垢。
「你在這裡做什麼？」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KwLBe6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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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了略為沙啞的嗓音。雒麟回頭一望，是很久不見的表公。
「這裡光線不大好。」雒麟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別過頭說著。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88AD8b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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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公沒在繼續追問，也沒有對雒麟的話做出回應，「我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雒麟有些震驚的看著老人家，但沒有給予任何回覆。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bTKGt5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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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繼續說：「在我小的時候，大人們從來不讓小孩們進到這裡還有你的那間房。」
「可能他們怕我們把東西給撞壞吧。」表公笑著，聳肩道。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eU5eyl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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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半晌，老人家又說：「舅公太以前很喜歡收藏各類的雕塑、礦石，這個房間原本擺滿了他花了大半輩子收集的藝術品。」
「那後來呢？」雒麟提問。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RMzcAa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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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有一次發生了大地震，把放收藏品的櫃子全都搖倒了，而那些礦石、雕塑各個碎的碎，破的破。」
表公繼續說，「自此，舅公太就決定把所有的藝術品，不分好壞，全部都拿去賣了，要不就是拿去融了。」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cjTKDk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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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這幾尊神像，據說就是用當時舅公太拿去融掉的金子做的。」
表公微笑著解釋。雒麟頷首，沒有說話。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J3Dzqg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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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公也習慣他這樣的反應，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跟著他一起看著佛壇。
過了良久，表公開口劃破這片靜寂，「是說這裡的採光真的不大好……」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mvbbsZ4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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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來幫忙加幾個燈泡吧？」表公突然提議。
雒麟倏地轉頭過來看著表公，眼神充滿疑惑。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WPXaAL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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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公帶著狡詰的笑，並從後方口袋中摸出了兩個白熾燈泡：「鏘鏘！」像在逗孩子般的說出狀聲詞。
表公兩手晃動著燈泡，「你只要把原本的鎢絲燈泡拿下，換上這個就好了。」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UTT5Oy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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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麟略感無語，看樣子表公早就有要讓年輕人「做事」的打算。
雒麟神情有些無奈，慢慢開口：「……這種事情你自己也能做到吧？」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SKkzQB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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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表公立刻裝作身體不適的樣子，駝著腰，手背在後方，還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咳咳咳，你看我，一個老人家的，這種事情太咳咳咳……」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WiRQ6zO9
最後好像是真的咳嗽。
雒麟沒讓眼前的「影帝」再繼續「展示演技」下去，隨即就從正猛咳不止的表公手上拿過燈泡。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7T1Rab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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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歎，「我知道了，不用再演了。」
話音落，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的表公立刻展露笑顏，眉眼笑成一彎，象徵歲月的紋路刻得更深了。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zja58m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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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樣吧，別說我對你不好，感謝今天你願意幫我這個忙，為表謝意，我會給你點錢，當作是壓歲錢。」表公提議道。
不過雒麟倒是沒什麼反應。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6WUHc9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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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上頭的燈泡，又掃視一遍地面，最後，他看著表公。
承接如此淡然的眼神，表公有些害怕，「怎麼了？」故作鎮定。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6cebuh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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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大概有三、四尺高。」年輕男人說。
「是啊，又怎樣？」老人家不解。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8RKZJv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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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大概是對老人家反應慢這點感到無可救藥，長嘆一聲，繼續道：「你有沒有發現四周沒有所謂的梯子或是可以讓我墊腳的東西？」
表公跟著環視週遭一次，「好像是呢……」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TCb7kI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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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麟把燈泡塞回表公手裡，「我不是不幫你，你也看到了，這情況除非要我學會飛天才有可能幫你。」
「供奉神像的壇子就不用考慮了，我不想為了換燈泡而遭天譴。」5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0QzQNx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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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頭就要離開，在踏出門之前，他又補充道，「錢放我臥室裡的那張書桌上就好，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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