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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嘛,開場了。」要在炎炎夏日走那條長路,我有點喘氣。一聽到我的催促,小清嬌小的身軀立刻步伐輕盈地超越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K1RWn1N40Y 維尼
「就在前面?」她叫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5QNcU0c8Ko 維尼
「只剩下三分鐘⋯⋯」我上氣不接下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Kb2J1VxAej 維尼
「那就加快步伐吧!」說著,她立刻拉起我的手,向海洋劇場奔去。我差點忘了,她是排球隊成員,跑姿有著運動員的靈巧。「一定要找到好位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OgBwlNosJ0 維尼
不知道她是有意抑或無心,她拉著我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即使找到前排位置坐下來,即使身穿潛水衣的女表演人員以興奮的語氣作開埸白,小清始終未曾放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a37ymXiFUO 維尼
她的神情一片歡愉,似乎渾忘了身邊一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1NLpttJ252 維尼
我藉著海豚快要出場的時刻,伸手指給她看,抽回那隻被她握住的手,然後全場把手插進褲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TcCmwqZeOI 維尼
她似乎沒有留意到,只顧拍手和跟著群眾高呼,一切都非常自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UfQUiy7zYp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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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熱狗和炸雞,小清額頭滲著汗珠,從早上開始,她便活潑地不停走來走去,四處引頸觀看,對每樣東西都表現出高度好奇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wDMyM3jpZs 維尼
我像個父親一樣以悠閒的步伐跟在後面。不過我不得不認同她之前的說法,今天我穿了淺藍色T恤和牛仔褲,跟她並肩而行時,在旁人眼裡的確更像一對情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7xnOqwkh1O 維尼
「慢慢吃,時間多的是。」我笑著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h4D2CepX8s 維尼
在露天茶座裡,她狼吞虎嚥,我想用紙巾替她拭汗,最終還是忍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bWf7oRLgVV 維尼
「離開前還有時間,還想玩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eQm6BrWWFD 維尼
小清放下手中的雞腿,抬起頭望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dXfaH4Il33 維尼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想再看一次剛才海豚表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NbXaXfqN9I 維尼
「有何不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d0BZ0LyA0a 維尼
得到允許,小清立刻眉飛色舞。「還有還有,」她補充:「再坐三次纜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QiPetRFVnh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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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至日上三竿,懶洋洋坐在沙發吃即食麵,把積壓一星期的髒衣物統統送進洗衣機。聽著開動的洗衣機震動的轟隆聲,才終於有回到日常生活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N6iHfQHsQM 維尼
經過昨日整天奔波,身體有點累。今天一個人獃在家裡,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場夢,有點不真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kRemlXKoWZ 維尼
腦海裡最後一個畫面,是回程的時候,小清一直伏在我肩膀,沉沉睡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I2VoBUsUBA 維尼
我不忍心推醒她,由她一路熟睡,直接駕車送她回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LSQZbHYpg8 維尼
傍晚我在影視店訝異地發現了兩齣感興趣的電影,都是不久前才落畫,但我卻錯過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WOeMrpIZul 維尼
晚上躺在沙發上暍啤酒,看買來的科幻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zmofGrtlGz 維尼
又過了一天,我邊看邊想,活得絲毫稱不上成就感,不過至少風平浪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epT5pfkVYj 維尼
一切本來甚為愜意,如果不是臨睡前那通電話,今天會過得像子彈般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7qp3Rn1SiZ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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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按門鈴的時候,我正在客廳熨衣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Jlla9uYtkX 維尼
「噢,第一次看你做這種家務。」她一進門便打趣說:「我以為你只會做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s4uYplFXie 維尼
她將書包丟在沙發。「今晚吃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ahaqTKUpRt 維尼
「沒做飯,叫外賣披薩吧。」我簡短地答。她飛快地瞄我一眼,然後到廚房的冰箱拿出冰淇淋,邊吃邊看我熨衣服,期間我一言不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G7JDhCntri 維尼
「可以借浴室一用嗎?我跑來的,滿身大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5h293nZE04 維尼
我頭也不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UmxAuuVXrb 維尼
「隨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9a1gkiXpFk 維尼
可能是我的反應太過冷淡,她有點賭氣地關上浴室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WaWDlfNyO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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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酒喝得比較兇,披薩只吃了一半,桌子上便堆了三個空罐。小清偷偷盯著我,一邊默默地吃芝士意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d1RoY87Qnt 維尼
我想我今晚的表情一定有些異常,她很少表現得這麼沉靜。我似乎嚇著她,但我毫不理會,繼續喝第四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ruYE9wY6xU 維尼
「今天發生了一件趣事。」她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b0B7eYLquC 維尼
「什麼事?」我漠不關心地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5nl1dCbu5u 維尼
「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接一個同班女同學下課,大家都看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zG66AUo8fh 維尼
「有什麼好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OeNHQ1U3DR 維尼
「因為她是全班最醜陋的一個,又愛哭。我和大家一致認為,」她忍不住嗤笑:「那個西裝男人根本不喜歡她,他想要的只是摸她那對大咪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HsjSjeq4xx 維尼
我聽她說完之後,嘆一口氣,連最後一點食慾都消失無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WPYMrp6248 維尼
她繼續說:「她雖然樣子難看,但發育比我們早。平日穿校服時都已經呼之欲出,上運動課時,穿運動服跑步或做體操,更加令到男同學嘩然,個個目瞪口呆。他們都叫她『大咪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CjTyecEBjz 維尼
我放下披薩,喝一口啤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f2YSQ16mVs 維尼
「我們在更衣室坦蕩蕩地互相比較,評頭論足。我的SIZE只屬一般,幸好,我會繼續發育,從後趕上,遲早會變得豐滿、有彈性。」她對自己的身裁自信滿滿,我忍不住打斷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DcLIKEuDpD 維尼
「妳認為,妳的價值就只在於『咪咪』的大小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vvf9uBwh6O 維尼
我不掩飾嚴厲的眼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dRmh1KTrBZ 維尼
「身為女孩子說這種話難道不覺得羞恥嗎?妳要靠『咪咪』才能吸引男孩子注意嗎?那麼,『咪咪』以外的部份,譬如說腦筋,又有什麼用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75TeqMehkb 維尼
我知道自己過份,不過話一出口,忍不住痛痛快快暢所欲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X4CG0I2Ruh 維尼
「我也不喜歡妳的坐姿。」我嚴肅認真的說:「坐的時候雙腿張得太開,裙腳反了不好好整理,這樣會走光的,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身體,難道真的無所謂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VZGjVrhbfC 維尼
被我一輪搶白,有幾次小清想開口都被我阻止,最後她垂下頭來,無言以對,雙肩軟弱無力,想掉眼淚卻又忍住,既似深深不忿,又似感到羞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9y5iLaxC9d 維尼
一輪滔滔不絕、不吐不快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是醉了。換作平時的我怎會如此直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rEvfD5eL7x 維尼
我不由得為自己的失態感到難堪。「胸部大小其實不重要。」我企圖為自己挽回一點面子,語氣卻軟弱無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LM3ni5mgDo 維尼
而且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最後一句話她完全聽不入耳。我看到一滴眼淚悄悄從她臉頰流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NJAOsKdZBp 維尼
「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她哽咽:「有同學跟年紀比她大的人拍拖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zLIEIs8M14 維尼
她站起來,拿起書包向門口走。「還有,那份工作,我已經很久沒有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m6W1UWoUQC 維尼
「回家給我電話。」我說,心裡一陣慌亂,語氣有點慌張。她沒有理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Pd6YL7xcxZ 維尼
她走了之後,我呆呆坐了好一會,完全沒有主意跟著應該做什麼。剛才我對小清的責備不無道理,她必須改掉一些壞習慣,但我又何必把滿腔鬱悶發洩在她身上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8g2brtfIBY 維尼
浴室裡的蓮蓬傳來滴答聲,我進去把水龍頭扭緊。家裡的東西已經很久沒有女性用過,或者換一種說法,其實我的家從未被妻子以外的女性「進駐」過,所以,小清在我家洗澡,使我內心感到不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ktp0q9uDS6 維尼
或許吧,誰知道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4PENANAaCHaiTn3j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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