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網遊 - 《貪 . 嗔 . 癡》 - 外傳《風雲再起》 - 第五章：風雲再起（4）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斜月高掛。月色為洞庭湖增添幾分詩意。

現實的洞庭湖約三千多平方千米，《俠魂》內的洞庭湖雖然無法與真正洞庭湖比擬，但以黃易小說《覆雨翻雲》中的怒蛟島為中心地占地千里，也是極為壯麗。洞庭湖中山巒起伏，主峰怒蛟嶺矗立於島的中央，極是宏偉。

怒蛟島沿岸一帶的低地熱鬧昇平，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城市。島的東面有一條小小的新手村用木排圍著，新手玩家從村內絡繹不斷地進出，要儘快完成新手任務，踏入這多采多姿的江湖生活。島的西面便是酒樓、裝備店等設施，南北兩面則是生活玩家採取資源的資源點。

亦是《覆雨翻雲》的「明星效應」，洞庭湖長期都是玩家們遊覽之地，現在即使夜晚，湖上盡是泛著一片又一片的輕舟。

怒蛟島南面近湖的一個角落，有一木屋。木屋前空地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內有兩人相對而立。

站在左側那人只二十餘歲，他留有一頭長髮，劍眉星目，面容俊朗無比，他手中拿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單刀。而站在右側那人，雖也年約二十，但鬢邊已經長滿白髮，他身材不高，體型瘦削，但偏偏穿著衣不稱身的長袍，手中拿著一柄長劍。

握劍的手，在滴血。

持刀青年緩緩舉起手中單刀，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圓。

持劍青年平舉手中長劍。

二人同時清喝一聲。那定如淵岳的身影同時起動！

持刀青年眼中綻放出光芒，但持劍青年雙眸卻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鐺！」

刀劍相交，二人位置互換，維持著出招時的動作背對而立。

「咔嚓！！」

以二人為中心數丈內的大片竹樹同時間從中截斷，整齊地倒了下來，從上方看下去，宛似日照四射的圖案一樣。

「啪….」

竹林倒下，泛起一陣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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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青年手上，還有刀。

持劍青年手上，沒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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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彩虹，與那些倒下的竹林一齊墜落在地。

二人同時轉身，持劍青年苦笑一下，道：「你贏了。」

「我沒贏。」

「你是贏了。」持劍青年又再苦笑一下，然後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右手，道：「你已經比當年更加厲害。我打你不過。」

「我再說一次，我沒贏。」持刀青年神色之間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是一臉的失望。

「我已經使出全力。」

「我知道。」

「但你說你沒贏。」

「是的。」持刀青年輕輕嘆了口氣，續道：「有一話，我不知說不說出來好。」

聽到持刀青年這話，持劍青年眉目間露出一絲暗淡的神色。持刀青年隔了半響，道：「你曾說我的刀沒有以前厲害。那是因為我那時候放不下自己的包袱…」說到這裡，持刀青年盯視著對方，一字一字地道：「今日我方知道，你心中的包袱比我還重。剛才你的劍，不是你的劍。」

持劍青年輕輕嘆了口氣，並無答話。

持刀青年也是輕輕嘆了口氣，再也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樣相對半響，持刀青年又道：「你教我放下包袱，為何你自己又放不下？」

持劍青年沒有回答，反問道：「當日我叫你放下包袱，何以你當日並無放下？」他頓了一頓，道：「有些執著，豈是說放下，便能放下？」

持刀青年嘆了口氣，把那造型奇特的單刀收起，道：「我不會承認這次勝利。」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持劍青年身旁，拍了拍對方肩膀，道：「作為競爭對手，我很想打敗最強的你。但作為朋友，我不在意勝負，只在意你能不能解開心結。」

「朋友？」持劍青年聽到對方的話，雙眼一亮。

「當年峨眉一戰後，你不是曾經說過，只是玩遊戲而已，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若我倆再次相見，應會成為朋友嗎？」持刀青年收起嚴肅的臉龐，露出如春風般的微笑。

聽到「峨眉一戰」四字，持劍青年面容竟是一陣抽動，露出複雜的神色，他睜大了那雙空洞的大眼目視遠方，過了好一陣子才長長舒了口氣，緩緩地道：「對，我是如此說過。」

「那就是了。」持刀青年再拍了拍持劍青年的肩膀，道：「你解開心結後，我要與你再打一場。」

持刀青年走了之後，持劍青年也步出竹林，他緩步走到湖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映射著月色的洞庭湖。忽然，他的身後傳來輕輕「踏」的一聲。一把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終於…見到你了。」

持劍青年並無回頭，也無答話。

女子走到他的身旁，與他並肩而立，一起看著洞庭月色。隔了半響，女子幽幽地道：「那天，我與師妹收得消息。有一用刀高手暗殺多名白駝山弟子。也不知什麽原因，我立時便想到了『他』。」

青年並無回答女子的話，他甚至沒有看女子一眼。

「我向師父申請追查此事的任務，那天，在崑崙小鎮，我遇到了他。也不知什麽原因，我直覺告訴我，他會來找你。所以，我就一直跟著…希望…能夠借著他，可以見到你。」

青年又是嘆了口氣，終於開口說道：「這又是何必？」

「大概…是心結吧。」女子苦笑一下，道：「又或許，是我自己的執著罷了。」

青年無言而對。

「在淩雲窟內，他與雪山飛駝絕招對轟，有一同伴捨命相救，我立即想起了當年峨嵋山上的情景……」

提及此事，二人一陣沉默，昭虹皓月輕聲嘆氣，續道：「後來，他牽著我的手躲避火麒麟的攻擊。在那一刻，我以為是你牽著我。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即使要我當時便死去，我也是覺得幸福。現在…」女子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道：「我跟他一起了。」

「你這樣，對他不公平。」青年說話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女子一眼。

「我知道，所以，我也曾經掙扎。但到了後來，我才知道自己並非因為你才對他有感覺。」女子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充滿了甜蜜。「我喜歡他，是因為他跟曾經的你一樣，對生命、對感情充滿了熱情。這種熱情，打動了我，吸引了我。」

青年一怔，終於側頭看著女子，道：「那便是最好。」

女子也是側頭望去，只見眼前的臉充滿了滄桑，那鬢邊的白髮，憔悴的面容，無一不細訴他這年來所受的苦困。雖只不見一年有餘，但對方卻似老了幾十歲一般。女子看著青年半響，才微笑道：「他可以解開心結，你也一定可以。」說到這裡，女子轉過身去，道：「他說他要成立一個幫會，是一個要弘揚刀道的幫會。」

「他身處刀道巔峰，自是有這個資格。」青年苦澀一笑，卻毫不猶豫地道。

「他最期望的，是能與處於劍道巔峰的你一戰，不論勝負的一戰。」女子又是一笑，道：「我相信你不會讓他，或是讓我失望的。」言罷再也不回頭，飄然離去。

持劍青年看著湖面，那逝去已久的激情。在友情的激蕩之下，泛起了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漣漪。

持刀青年，也就是簾卷西風，離開洞庭湖後來到一小鎮的客棧之中。

客棧之內早已坐著四人，等候已久的四人。他們看到簾卷西風進來後齊聲站起，一人喚道：「表哥。」其餘三人齊道：「老大。」

看著這四人，簾卷西風面露微笑，輕輕拍了拍眾人肩膀，道：「今日是刀滿樓成立之日。以後，咱們不分高下，不分主僕，咱們五兄妹甘苦與共，弘揚刀道，要讓這江湖…」

「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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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嗔癡外傳：風雲再起 – 全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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