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價值》當安樂死合法化後（故事純屬虛構） - Ch 11. 佈滿畫像的房間

林從欣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慢慢轉身看著我道：「妳進去前要作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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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甚麼心理準備？聽到林從欣的說話，我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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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病房內有甚麼東西要我作好心理準備？是病人的病容太可怕了嗎？但也不至於要我作好心理準備呀！因為身為護士的我們還有甚麼可怕的場面沒有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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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她是跟我開玩笑對吧！可是從她認真的表情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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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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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欣伸出白皙的手敲了敲門道：「田先生，我們來派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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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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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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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欣慢慢扭開了冰冷的手把推門而進，我就趕緊跟著她的腳步把藥車推進病房內。一踏進病房後我整個人傻住了，嘴巴也不自覺地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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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林從欣所說的「作好心理準備」的原因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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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病房後，四面牆都掛滿了畫，甚至地上也放了許多許多的畫布和畫具。仔細一看整間病房的畫都是採用黑色，灰色和藍色等的冷色調，所畫的線條和筆觸都是彎彎曲曲，斷斷續續的。而且畫中的人物面目猙獰，痛苦，憤怒，可看出畫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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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整間病房都是這類的畫像使我不寒而慄，令我感到不自在，也令我明白到昨晚為何會一踏進房間會嗅到陣陣難以形容的味道，原來那是油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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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轉頭一望，只見病床上的男人滿面愁容地看著我們。因為掉光頭髮而戴著深藍色的帽子，瘦削而凹陷的臉灰白色臉龐可看出他身患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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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協材看到我們到來就向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在床上掙扎，想要坐起來，眼見他快要掉下床，我便馬上上前扶起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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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協材無力地點了點頭向我道謝。在他吃過藥後，我和林從欣就離開病房，在關上門的一刻我對病房內的畫像仍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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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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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林前輩一起到田先生的病房派藥了！」陳千千聽到我的說話後瞪圓了眼睛，連忙把雞排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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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時間，我跟陳千千一起到一樓的員工飯堂吃飯，因為很多人都光顧飯堂，所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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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用叉子不斷卷著碟上的意粉，對於陳千千的反應有點兒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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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筷子放下，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巴道：「妳一定有看到他病房內的畫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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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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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飯堂內有一陣的騷動，我和陳千千順著聲音來源一望，只見洪承君拿著餐盤，在他四周的護士都向他招手示意，希望他能坐在她們身旁一起吃午飯，可是他都只是禮貌地向她們點頭微笑，並沒有坐到她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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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這麼受歡迎呀⋯⋯」陳千千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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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們的方向越走越近，驀然，他的腳步在我們的前方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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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艾娜，妳旁邊位置有人坐嗎？」洪承君看著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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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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