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來!」趙佐丁左思右想,下定決心恨恨地說道:「我寫欠條,我現在身上沒帶這麼多錢,用此條做為憑據,老闆等會可以去縣衙領,當然,你敢去我一定會付帳。」
老闆刷的臉色一白,縣衙這地方,豈是他能去要帳的。老闆搖頭,要是他敢去,縣令不想認帳,羅織罪名將他下獄,豈不就得不償失,老闆仔細推敲利弊,只能認賠放棄。
「不行!」姜烎可不放過,遊戲還沒結束,怎麼能夠讓他贏了就跑,於是出聲反對:「白紙黑字,不算憑據,你可以說人假冒不認帳,必須要要有更有力的東西證明你會付帳。」」
「嗤!」趙佐丁啐了一口,從懷中掏出一個印:「這是我父親的官印,夠有力吧,所有官府都認識,不怕你拿去告,壓這個印總可以吧。」
官印!姜烎倒是嚇到了,他本來只想趙佐丁壓手印,沒想到他竟然祭出官印。話說怎麼有人不把官印放縣衙反而隨身攜帶,看樣子,是把它當作顯擺的工具。
趙佐丁倒是有思量,要是他們敢要,他就會不計後果的馬上將印扔掉,反要他們一口,說他們盜取官印,來縣衙騙錢,無論如何,民不與官鬥,最後輸的也會是他們。
就算有官印背書,老闆知道自己也不一定拿得到,為了讓雙方好下台,他點頭同意:「那你寫吧。」
趙佐丁熟悉地寫了欠條,看樣子沒少做過這種事,蓋上官印,然後拿了龍牙杯,揚長而去。
老闆苦著臉說:「又是一筆拿不回來的爛帳。」
姜烎露出笑臉,感覺這張欠條,還可以有些做為,於是便向老闆說:「老闆我打算賣下這張欠條。」
「我沒聽錯吧!」老闆眼睛一亮,驚喜地說:「你打算出多少?」
姜烎輕輕的比出一根手指頭。
老闆開心的說:「一枚玉幣,好,好,沒魚蝦也好,一枚玉幣也可。」
姜烎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老闆:「你腦子灌水啊!一張破紙也值一枚玉幣?」
「一晶元啊!」老闆感覺這落差有點大,原本可以賺五千倍,現在只剩五倍:「能不能多加點。」
姜烎哈哈大笑:「你的眼睛只有錢嗎?我是打算花一枚金幣買下你手中的欠條。」
「你開什麼玩笑!」老闆生氣的說:「這可是值二十億啊!誰比較貪啊!小小年紀不學好,這麼貪,小心吃的進吐不出。」
「那就算了!」姜烎聳了聳肩:「等你被抓進大牢時再去想這二十億要怎麼救命。」
說完,姜烎轉身離開。
「等等,客官你先等一等,你這是什麼意思。」老闆略顯害怕的問。
姜烎塌著眼皮,不耐煩的說:「干我屁事!」
見姜烎不理,老闆趕緊繞過櫃台,跪下來抓著姜烎的大腿不放:「客官請你說清楚,你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放開!」姜烎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想也知道,我沒買到東西,回去一定會大肆宣揚,讓大家知道,縣令有多土豪。你想,縣令真的有錢嗎?」
老闆搖頭,臉色變白,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接下來的發展。
「縣令沒有錢,你手上有蓋著官印的欠條,你覺得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但是,如果我將欠條買下,你反而可以推給我,說是我要趙佐丁拿龍牙杯來換,而你就什麼事都沒有。而且這件是目前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我是一定會說的,所以,你手中的欠條不賣給我要賣給誰,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其實還有其他的方法。」老闆陰險地笑:「我可以殺了你,在將欠條寄還給趙佐丁。」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姜烎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抬腿一甩,將老闆甩撞上櫃台,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我不是沒想到,而是你根本做不到殺了我這件事,以至於我忽略了這種可能。」
老闆吐了口血沫,撐著膝蓋站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來買東西的客人,順便問一下,你知道降靈少女在哪嗎?」姜烎拍了拍大腿。
「不……不知道,也不能說,你們這些外地人,什麼都別問,別害死我們啊!要對付縣令,自個去就好,別拖我下水。」老闆害怕地說:「欠條要你就拿去,關於降靈少女你就別問,縣令下了死命令,絕不能說,你們外地人是不會明白當地人的痛苦。」
突然老闆驚恐的摀住嘴:「啊,我竟然說出來了,完蛋了。拜託客官請你千萬不要往外傳,還有不要說是我說的,就當做好事救人一命吧!我求你了。」
看著老闆一副恐懼的模樣,姜烎也不忍為難他,最後他想問問看降靈少女的名字,至少能有個名字也好找人。
「老闆,我不為難你,你告訴我降靈少女叫什麼名字。」
老闆搖頭打死不說:「不能!我不能說!你是在逼死我!」
「真的不能說?」姜烎再問一次。
老闆別過頭,不再理會。
「那算了,至少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也夠了。」姜烎拿起桌上的欠條,留下一枚金幣,轉身離開。
在他接近大門時,老闆開口:「這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在自言自語,自個兒在碎碎念,有人聽到我也沒辦法。是說,縣令下封口令,百姓只能遵從,我們一般人不敢違背,但是卻有人敢去說,就算說漏嘴也不怕,我只是個小人物,一介守法良民,絕對沒有膽量敢去違背縣令大人的命令。」
「趙佐丁!」姜烎頓時明白,老闆暗指的那個人是誰,回頭看向老闆,點頭說:「謝了老闆,你很聽令,什麼話都沒說,是一個安善良民,我可以替你作證。」
大門關上,老闆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喃喃唸道:「這小孩是誰啊,力道這麼大,我這把老古頭就要散架了。」
姜烎看著手中的欠條,微微一笑--如果趙佐丁是知情人,這張欠條或許會有一些用處,只是趙佐丁這麼自然的寫下欠條,不知道有沒有後手,不然老闆就不會說又是一筆爛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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