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哥既然這樣說,小弟就獻醜了。」姜烎回答:「適才,蔣大哥說自己的那招是『道法自然』,屬於七煌裡摘仙的一環,其能力就是使道法能夠隨心所欲施展,可改變因果,控制環境變化,不過一定時間後會恢復。種梨一事,本是不可無中生有,畢竟變化與真實還是有差,最終還是會恢復,不可能真的改變。」
「沒錯!」蔣平點頭稱讚:「你的思路方向是正確的,然後呢?」
「然後要讓梨樹真的長出梨子,那就必須要有梨子。『道法自然』控制環境變化,讓果核能在此生長,改變因果,讓果核長成梨樹,並且重新嫁接因果,讓惡老闆的梨直接挪長在梨樹上面,這樣,道法施展的梨樹長出的梨就成了真梨。」
蔣平哈哈笑道:「沒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姜烎想了想,眼睛一亮,用一副嫌棄的嘴臉說:「如果現在去挖你剛剛種梨樹的地方,想必下面還埋藏一個果核吧,嘖嘖,竟然隨地掩埋垃圾,真是太沒公德心了。」
蔣平在聽,前面分析的很好,後面那個沒公德心是怎樣,一下從探討天師能力變成道德勸說,畫風都歪了。
「那個姜老弟,你說得很對,但後面我有一點想更正,果核應該不算垃圾,它落於大地會分解成養份,或者吸收大地的養份長成一棵梨樹,這是自然循環,也是天道輪迴。」
姜烎點了點頭:「沒錯,垃圾在土裡也會分解成養份,這是自然循環,也是天道輪迴。至於公德心,不知道埋在土裡會變成什麼?」
姜焯啃著肘子接過話:「變成沒公德心的人。」
蔣平尷尬的抽了抽嘴,嘆了口氣說:「我找時間會去把公德心撿回來。」
姜焯問:「來得及嗎?」
姜烎搖頭說:「來不及喔!恐怕已經分解掉了。」
姜焯點頭稱是:「嗯嗯,可能成為養份被果核吸收了,然後長成一棵有公德心的梨樹。」
什麼是公德心的梨樹?蔣平無可奈何的吃了一口麵,他搞不懂現在小孩腦袋裡裝的東西。姜烎則是咬了一口灌湯包,爆漿的湯汁沾得滿嘴都是,也無法遮住他暗藏的笑意。
這時有兩個小孩風風火火的上樓,把木製樓梯踩的嘎吱作響,在樓梯口對著蔣平喊道:「「師父!」」
「我的徒弟來了。」蔣平開心的說,順便向他們招了招手。
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小跑步過來,站在桌邊,恭敬的向蔣平問好,男孩看起來很興奮,女孩則是看起來很文靜,兩人的共通點就是臉上都帶著運動過後的潮紅。
蔣平對兩個徒弟點了點頭,再對姜烎介紹:「這是我的徒弟,男的叫彭士,十一歲,女的叫鵑兒,十歲。都是我在遊歷時遇見的孤兒,你們年紀相仿,可以認識認識。」
姜焯擦了擦油膩的嘴,對鵑兒說:「鵑兒妹妹妳好,我叫姜焯,這位是我的兄弟叫姜烎,我們都是十二歲,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焯哥哥禍是焯郎。」
姜烎也擦了擦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蔣平的弟子說:「我叫姜烎,你們好。」。
彭士很不滿的看著姜烎,適才見到他和師父有說有笑,很是惱火,於是擺出一副老大的派頭對姜烎說:「你小子是誰,想入我師父門下,先叫我聲大師兄來聽聽。」
「呵呵!」姜烎對著蔣平說:「你徒弟還真活潑。」
不等蔣平開口,彭士搶著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敢用這種口氣對我師父說話,我初秀天師絕不會讓師父如此受辱,接招吧。」
彭士朝姜烎揮了揮,手中出現淡藍色的光,然後舉拳再向他衝了過去。
姜烎左手朝空中一劃,右手握拳,狠狠的一拳打向他的左臉,順勢將彭士轟向對面的牆壁,手上聚集淡藍色的光也隨之煙消雲散。
所謂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蔣平自知自己的弟子有些衝動,容易與人起爭執,但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被人這樣教訓,也說不過去,雖然打他的也是個孩子,嗯,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但總歸,自己人還是向著自己人。
不等蔣平開口,姜順手一揮,三枚金針插在桌上。
原來最早,在彭士要出拳之前,已經先丟擲暗器,剛好他們坐的這個位置很涼爽,採光不是很好,所以他的小動作,沒被蔣平發現,但卻沒逃過姜烎的感知。
姜烎搖頭嘆道:「蔣大哥,你這徒弟不行啊!怎麼能用這東西暗算人,這可是用來救人治病的,不是用來傷人害人的。」
「該死!敢用暗器對付我兄弟,我要去教訓他!」姜焯起身,不過馬上被姜烎拉下。
「你就別添亂,安心吃你的紅燒肘子。」
蔣平瞇了瞇眼,確認了,這是他送給弟子的東西,尷尬的說:「姜老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這個不成氣的弟子,他入我門,本是要學一套行醫救人之術,沒想到竟然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我定會給姜老弟一個交代。」
姜烎微笑,豪不介意的說:「蔣大哥,不須如此,不過是個忌妒心重的小孩,這個年紀總是比較黏人的,沒什麼好在意,況且,就憑他的本事,還傷不著我。」
被人如此調侃,是可忍孰不可忍,彭士右手再度聚集淡藍色的光,握緊拳頭,想再對姜烎發動攻擊。
「住手!」蔣平馬上制止,怒斥:「豎子!爾敢!還想在我面前行兇嗎?」
彭士嚇的急忙跪下,手上的淡藍光也盡數散去,咬著牙忿忿的道歉:「對不起!師父!弟子有錯!」
「算了!」蔣平嘆了一口氣說:「修道,有順有逆,有和有爭,一時情緒發洩,有助於心境提升!彭士,你是我弟子,為師怎麼可能不了解你,你性格要強,生性好爭,為師也未曾多加阻攔。」
彭士爭辯:「那為何師父這次……」
蔣平伸手打斷他的話,順勢看了姜烎一眼:「姜老弟,可不是你可以應付得來的對手,他能感應你的金針暗器,出手又能後發先至,你要再修煉個幾年或許才能與之比肩。」
面對師父的分析,彭士覺得很是在理,不由得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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